“小姨一条腿还能跑这么快。”公邢说。
公皙说:“科技发达技术先进,一条腿健步如飞自然不成问题。”
公邢点点头,又说:“小舅舅的新发型好酷炫。”
“有吗?”
“有的,还是中分的。”
中分呐……公皙低头看向公邢,笑说:“那叫金正头,以后可以跟你小舅舅叫金正愁了,或者金正莫。”
公邢一脸茫然。
易荀满面抽搐。
“走吧走吧,我们去艺术区,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公皙说。
“唉,时间飞逝。”公邢感慨。
易荀回应:“那是时针来过。”
公邢听到易荀的话,抱住他的大腿,撒娇要抱抱。
易荀抱起他。
公邢选在了公皙那个角度看不到的位置,将下巴搁在易荀肩头,伏在他耳边,小声说:“爸爸,你没有失忆,对不对。”
易荀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
公邢捕捉到了易荀这个小表情,说:“你还记得时针,那个说‘时间是存在’的大头针娃娃,你一定没有失忆。”
易荀偏头,将食指比在唇间,轻嘘了一声,用口型传递:“不要让你妈妈知道。”
“为什么?”公邢皱眉。
“让你妈妈那种好强的女人知道她的药轻易被爸爸破了,我们会倒霉的。”
公邢非常相信这点,沉重的点了点头。
……
易荀一手抱着公邢,一手被公皙紧紧扒住,三人顺着这条冬日里略显萧条的马路走了下去。
一直走。
一直走。
一直走。
走出一种‘一家三口’的小幸福。
阳光正好,积雪正厚,路边光秃秃的树干顶着稀疏的几根树枝,树枝上裹着白雪,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晶亮迷幻,稍不留神就被它刺了眼,被它灼了心。
正文完。
偷来的你/禾尔?
☆、番外一
? “怎么样?”公皙谨慎问在座每一人。
莫愁抿唇皱眉,频频摇头。
付在忻誓跟莫愁的脚步,学着他的神情对公皙摇头。
六旬左手手掌托着腮帮子,轻声‘嗯’着,也不发表意见。
公彩虹则是竖起大拇指,肯定的说:“很棒!绝对门庭若市!”
“妈妈,虽然我还没动勺,但看上去真的不错呢。”公邢扒着公皙的胳膊,黑曜的眼珠上覆了一层水花,看着倒是挺诚恳的,就是不知道这种诚恳有没有水分。
……
公皙准备让‘摘星阁’再次面世,这次地址选在了世纪大厦——汴阳最繁华的一区中最繁华的一座大厦。资金方面,公皙这两年存了不少钱,易荀也重操了旧业,以幻术大师的身份游走于海内外,吸金又吸粉,以至近来家门口常有蹲点的粉丝或者狗崽子。主打餐品方面,公皙一直决定不了选哪几种甜品、汤品主推,也决定不了到底是着重于甜品还是汤品,于是就把身边人又聚到了一起,指望几个臭皮匠能顶个诸葛亮。
“要不等姐夫回来你问问他?”莫愁试探着对公皙说。
公皙冷哼一声:“我可问不起,人家团队说了,没事别打扰他。”
“还不是你嫌他天天在家一分钱不挣?人家现在出去挣钱了你又酸了?你这人真不好伺候。”付在忻在一旁话里话外的讽公皙贪心不足妄想鱼和熊掌同时兼得。
公皙剜了付在忻一眼,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
“爸爸!”公邢反应快,箭步过去给了刚进门的易荀一个飞扑。
易荀蹲下身,先是亲了亲公邢的额头,然后沉下脸来,说:“我依了你,同意在冬天把金刚的毛剃了,但你把它栓外边大门上就有点过分了。”话间抚了抚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金刚。
公邢听到这话才注意到易荀怀里还有个秃毛的小东西,眉头一皱,转过身对公皙说:“妈妈,你把金刚栓门外边了?”
公皙一脸心虚,极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它现在吃的都快比我好了,一只兔子天天娇生惯养着,万一哪天它成了精怎么办?其次,我这也是让它知道知道这家谁做主,别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往你俩跟前凑!”
易荀黑了脸,把金刚撂到公邢臂弯里,走向公皙:“以前跟儿子小心眼,现在跟兔子都开始斤斤计较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公皙听到易荀这话,脾气上来了,扯着脖子喊:“你他妈一个月回来两趟,一趟待半天,连夜都不过,我跟块望夫石一样天天晚上独守空闺,你看看我这脸,暗黄无彩,光泽全无。”说着拍了拍脸颊,见易荀要开口,又接上:“行!你把家当下榻酒店我依你,没你陪着我还有儿子啊!可你看看他,就跟那秃毛兔子亲,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先亲它两口,你还说我斤斤计较?也他妈不知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俩没良心的!”
看公皙发飙了,餐桌上的四人动作一致的抄起汤匙攻击那几盅甜品汤羹,弓着脊背,垂着脑袋,脸都快贴上桌面了。
易荀捏了捏眉心,三天三夜未眠已经让他无力对公皙的蛮不讲理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公皙再开口。
“没有。”易荀脱下外套,平举至身体一侧,六旬十分狗腿的跑去接了过来挂到了衣帽厅。
“你一定忘记了!”公皙瞪着易荀,越瞪越生气,气的她出了掌,击中他的肩窝,在他身体受重后倾时抓住他甩向自己的手,用力一抻,而后充分转身180度到他身后,弓腰一记过肩摔。
易荀毫无防备,就这么被公皙摔出去了……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单膝撑地站起身,垂着双眸睥睨公皙,左手覆上右臂肘,缓缓抽出锁电索。
公皙见易荀要跟她动家伙,双眼瞪得圆,面上尽是难以置信:“你竟然想跟我动家伙!”
在公皙话毕之后,餐桌上的四个人又动作一致的低头看表,然后放下餐具起身跑向门口……公彩虹在经过公邢的时候还不忘将他拦腰抱起夹在胳肢窝下。
待偌大的空间就剩下公皙、易荀二人的时候,他俩也没劲掐了,背靠着背坐在了地毯上。
“要听听音乐聊聊梦想吗?”公皙偏头问易荀。
“我现在只想睡觉。”
睡觉……公皙瞬间切换了一副娇羞状态,双脚挪向易荀同一方向,双手抱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头,用早前给他唱小蛮腰时的语调说:“可现在是白天,听说白日宣淫的人都必自毙了。”
易荀的眼角抽搐了两下:“我说的是睡觉,不是睡你。”
“你现在已经不想睡我了吗?”公皙眉头挑起,双眸含水,一副委屈相。
易荀抬胳膊从公皙后背穿过将她圈进怀里,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说:“是,我现在不想睡你,不过你放心,我更不想睡别人。”
公皙在易荀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脑袋搁上,问:“那你不难受吗?我还听说,男人失去原始冲动不是他阳痿了就是早泄了。”
“你听谁说的?”易荀的眼角猛烈的抽搐起来了。
“昨天我跟付在忻在十里巷看了俩毛片儿,那店长跟我俩分析的,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而且……”
易荀没等公皙说完话就收回了圈住她的手,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站起身来:“你还有时间去看毛片儿,看来也不是你说的那么惨。”说完就朝楼梯方向走去。
公皙在他之后也站起来跑向他,揪住他的衬衫:“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好反常。”
易荀略显无力的笑出声,转过身来:“我亲爱的老婆,你终于看出来了。”其实他就是太困了,太他妈困了!
“出什么事儿了?”公皙紧紧皱着眉,她以为有人要挖她墙角了。
“你是不是烹着汤?”
“卧槽!”公皙在易荀话毕之后就飞快跑去了厨房,她的新西兰大蛤蜊啊!
公皙把报废的一盅汤处理好后,一楼已经没有了易荀的身影,懊丧的她走向一楼唯二的活物——金刚。
金刚个头本就不大,剃了毛之后就更是袖珍了,它或许是本能的害怕或许只是对公皙的害怕,在公皙靠近它的时候没命的蹬腿往门口跳,公皙停住脚,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肉团子,她仍不觉得自己把它栓外边这一行为缺德……天知道公皙能够准确的自我认识有多难。
“只有你跟我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公皙说。
金刚可不管她逼逼什么。
“‘摘星阁’下周开业,可我到现在还没想好主推甜品还是汤品,你说兔汤有市场吗?”公皙又说。
公皙话毕后,金刚停下来了。
“还治不了你。”公皙一脸得意的抬步过去将它抱起来,捏了捏它的耳朵:“八.九燕来,八.九的天气能有多冷?今天又是阳光大好,我不就是把你栓门外边了吗?你至于对我这么大怨念吗?他俩抱你你就仰着肚皮撒娇耍贱,我要抱你你就跑?你这看人下菜碟的毛病跟谁学的?”
此刻的金刚是一张生无可恋脸。
“看你的意思,是要让它给你认个错了?”公彩虹进门就看到公皙对金刚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