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箱和Servant 番外完结 (苏氏熊猫)
“真羡慕啊……”
玲珑馆美纱夜忍不住再重复了一遍,喃喃自语般地低下了头,说:“我想活着,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太轻了,落入lancer的耳中就如一声叹息。
为什么而生又为什么而活?
这两个问题世人常常念在嘴边,有激励的意味也有消极的。有人说是为了梦想有人说为了真爱,也会有人说活着便是受苦受难,生于此世是上苍给的惩罚,然后他们因为细小的事情结束一生。
但是又有很多人,受尽了苦楚与耻辱,酸楚的泪水化作为腥苦的血液,纵然遍体鳞伤声音嘶哑,仍旧不愿放弃生命,用那薄弱之力与苦难斗争。
挣扎,嘶吼……对于玲珑馆美沙夜而已一点都不优雅的行为被她隐藏在了心中,妖娆的容颜中不透露出一丝一毫。是对此不在意,还是对生命的厌倦……?
不,都不是。她想活下来,想到痛彻骨髓。
那些有着魔法回路诞生于普通家庭的魔法师们虽没有贵族的荣耀与地位却要轻松自在了许多,至少他们有选择,能够选择自己的前路与退路。
玲珑馆美沙夜则无法选择。
诞生于魔术名门的她因自身优秀的天赋被父亲重视,自小学习魔法和战斗方式。她从最初就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被硬塞了许许多多的赞美与决定。未来的路是被铺好的,后路则是悬崖。无论她想或不想,都得迈开脚步,往前奔跑。
路上碎石与荆棘密布,她赤脚奔跑,不知尽头何在,溢出的红色是痛楚与泪水。她不能哭泣,不能让自己美丽的双眼之中流出泪水。
父亲对她说过,要成为一位优秀的魔法师就要抛弃许多凡人的杂念。不能哭,泪水是软弱的象征,而玲珑馆不需要这类无能的继承人。
这位高尚的父亲又忘却了多少世俗杂念呢?到临死时都不忘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根源,而又将这个念想寄托在了更加愚昧的圣杯中。
想起那时父亲不甘心的神情与念诅咒时的恐怖,美纱夜觉得心中被重重捅了一刀。这些记忆是噩梦,一直缠绕着她,勒紧她咽喉的绳索。
为了根源,取得圣杯。
为了家族,取得圣杯。
许许多多的‘为了’,充斥着她短暂的生命。
选择?
没有啊,那种遥远的东西……
愿望?
同样没有。
那么为何要取得圣杯呢,并且求胜欲如此强烈?
因为要活下去。
如此简单的理由,她唯一能够为自己争取的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说要V就V了,老妹子们等我冲一下给你们红包。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熊熊。
☆、第20章 caster
20
在潘朵拉城的郊外,有一栋奇异的建筑。没有门窗,大概有二十平米的大小,高三米左右,从外观看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泥盒子。它所处的位置也很微妙,若在地图上将其点出,有心人便会发觉这水泥盒子与城市中心的神殿和圣子的宫殿正好形成等边三角形。不过四周荒无人烟,黄沙之地也无修路,地势也不适合建造房屋。
沙漠的夜晚冷到血液都能冻结,位于荒漠之上的潘朵拉之城却温度适宜,连同这个水泥盒子都一样,若将手贴在壁面上便会发觉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着实怪异。或许这个盒子是某个艺术家无聊之举吧,找了特殊的公司浇筑而成,里面塞了点奇思妙想的东西,用飞机将其随意投入了荒沙之中。
凌晨三点,夜已深沉。荒漠的风如冰刀,能将人的血肉片下。月色被掩在了云层之后,黑暗之中勉强能见到水泥盒子上方逐渐浮现而出的光晕,就在此时水泥盒子的四角亮起了四盏灯,映照出了顶面上出现的人。
是个男人,深色的毛发与瞳孔,五官深邃是西方人的样貌,身高却有些矮小。他身穿黑色军装,灯笼裤与高皮靴,却没有佩戴任何军徽,唯独左肩上戴着刺眼的红色臂章,他抬起手理了理自己别有十字的领结,肩章随着动作那圆形白底黑纹的图案也彻底显露了出来。
男人的眼神就如孩童在白纸上涂抹出的实心圆,哪怕在灯光下也浮现不出丝毫光泽,惨白与深黑的结合透出一股机械化的冰冷,第一眼并不觉得有何异样,但若是被这双眼睛深深注视上几分钟,哦,只需要十几秒,便能让人觉得背脊骨发凉,似是有一把锋利的刀顺着自己的头顶慢慢滑下。
他站姿挺拔,脚跟并在一起,整理好领结后双臂便笔直垂下,手心贴在了身侧,虽说身高有些差强人意可隐隐中透出的气势却不可忽视。
其实他已经站在此处很久了,从远处的潘朵拉城传来了巨大的魔法波动时他便已从盒子里出来冷眼旁观着。他的魔法工坊的位置乃是他精心挑选的,能够将潘朵拉之城映入眼底,也能够通过地脉中巨大的魔法回路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波动。
上司不懂魔法,疏忽与大意之下让他的几位队友都丧命在了铁轮之下,万幸的是最为优秀的他活了下来,也顺利召唤出了servant。
英国人靠不住,就算信仰的都是一个神,也会化作狡诈的狐狸,毫不犹豫地咬死所谓的盟友。从最初这位男人便没抱有与那位英国魔法师合作的心,从接到此项任务时他便已仔细研究起了潘朵拉之城的地理与邪教信仰,至于圣杯他更是了解的透彻。
问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这些问题对他而言反倒是难题,他叫做1001,是个编号也是一个象征。彼时那一百个孩子中维持下来的唯一一个继承了纯正基因并且拥有优秀魔法回路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他自幼接受严苛的训练,在最终的测试中活了下来。
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传说,或说更像是一个无名的英灵。
有着优秀的基因与能力,却无姓名与出生。潜伏地底多年,终为了信仰与荣光破土而出。
是时候了。
男人这么想到,对着空气点了点头。皮靴下的水泥面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心声,逐渐溢出了深红色的液体,颜色接近血液却又没有一丝腥气。液体如有生命般满满覆盖住了整个水泥盒子,为其涂抹上了一层色彩。
大概是水泥盒子的温度过高,液体不断冒出一颗颗水泡,破裂时便会化作花草与藤蔓,将水泥盒子紧紧地束缚了起来,错综繁杂的血色植物溢出清新的香气。
香气是如此诱人,忍不住深呼吸了起来,让空气充盈肺部,回荡在每条血管之中,流入跳动的心脏。多么舒适的感觉啊,如泡在野外温泉里,四周环绕的则是苍绿的草木。
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放下一切警备接受这香气。
然后,人便会陷入沉睡永不醒来。
越是甜美的事物,越是隐藏着杀气。
“圣杯真是有趣呀,竟将吾擅长的毒艺化作了类似魔法的技能。”女人的声音就如四周弥漫的香气,令人听了还想再听,柔媚地动人心魄。她每踏出一步,脚下便盛开出血色的花朵,沉重华丽的黑色礼服哗哗作响,液体未染脏裙摆一丝一毫。她有着一头浓密顺滑的长发,是那么的长,甚至垂在了地面上,丝绸般的光泽衬得白皙的肌肤如南洋珍珠。
她是瑰宝,是让男人们厮杀争夺的钻石。
她抬起手,指尖滴下的乃是醇厚的毒酒。
可这些在身穿军服的男人眼中都不过是一层人类的皮囊,若是问他觉得女人的魅力如何,他必定会回答一些深奥的生物知识。
总而言之,外貌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层保护肌肉的皮囊罢了,与他所穿的军服和皮靴没有差别。
呜呼,多么无趣的男人啊。
妖媚且致命的女人轻抚自己的脸侧,心中感叹着运气的不佳。
“caster,材料已经准备完毕。近日我便会夺下圣杯,你且认真点。”男人没有转过身去看caster,声音冷淡极了,就像是播报器里的音节,一下一下毫无情感地说:“一举夺下。”
“唔嗯,吾倒是喜欢汝的想法,不过未免也太过鲁莽了。从被汝召唤出之后,吾便一直潜伏此地,敌人们吾可是从未见到过一个。”caster撩起一缕长发用细长的手指卷弄着,神情娇俏极了。
“无妨。”男人总算是转过了身,弧度、直线、分秒,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计算好了似的,太过整齐挺拔。
就像是一具被操纵的傀儡,没有一丝人类因有的生气。
“狂傲的人呦,既然如此吾便陪汝鲁莽一次。汝着实优秀,吾之堡垒必定会将庶民们碾压成泥,不过……”caster左手托着关节,丰满的胸部被托高了几分,右手则贴在了脸侧,饶有兴趣地说道:“汝可做好了为吾冲锋陷阵的准备呢?”
“自然。”男人回答道:“这些你无须多虑,身为servant的你只要听从我的命令便行。”
“命令?”caster轻笑出声,轻蔑之意毫不掩盖,声音却依旧甜蜜柔美,说:“可怜的男人呦,若是汝这般想便顺了汝意吧。命令,这应是汝身上的枷锁吧?”
被制造的猛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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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enger是凶兽,梅林曾对亚瑟王说:你与亲生姐姐诞下的孩子会化作吞噬国家的凶兽,他是你命中无法逃避的劫难,将为你带来耻辱与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