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势利小人,她姥姥当年给秦家下跪的时候,怎没听见他们说过一个疼字?
乔予笙没那么大的度量,她不是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
见她一脸严肃,王秀兰主动帮她接下玉镯,“亲家母,谢谢啊。”
“哪里的话。”朱晓音容光焕发,“都是一家人。”
“没什么一家人,”乔予笙冷笑道,“我不认识你们,也没见过,走吧。”
“予笙,我是奶奶啊。”
“我连爸都没有,还有什么奶奶。”
朱晓音面子上挂不住,“予笙……”她欲言又止,“你爸爸辜负了你母亲,我知道是他不对,可……”
“我爸早死了,”乔予笙冷冷道,“柒婶,送客!”
“唉,”柒婶后知后觉,领着几名佣人过来赶人。
朱晓音一时情急,忙道,“没死,予笙,你爸没死,他还活着。”
闻言,乔予笙脸色骤变,胸腔处没来由的一阵狂跳,旋即吼道,“送客!”
“老夫人,不好意思,请你们走吧。”柒婶往外驱人。
朱晓音知道,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人待见,她只得领着儿女孙辈渐渐离开。
原本显得热闹的客厅,瞬间陷入静谧。
王秀兰上前两步,握住她萧条的肩膀,“予笙,”
乔予笙隐下潭底的湿润,这才敢回过头来,“姥姥,以后秦家人再来,不要理会。”
王秀兰无奈的叹口气,“姥姥明白了。”
还以为真是有亲人来探望,直到弄清实情,慕容钰才有了警惕。
傍晚,乔予笙简单的吃了几口饭便匆匆上楼,最近的事情一堆接着一堆,她难免心情低落。
秦汉还活着,她做梦都不敢想,父爱这东西,她没有尝试过,也从来不敢奢求,这二十多年来,乔予笙只当他死了。世上没有那么狠心的爸爸,明明自己有女儿却不闻不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活着?
死了多好,这样她才有借口告诉自己,他不是不爱她,不是不疼她,只是来不及付出。
谈枭长腿迈进卧室,就看见她坐在电脑前发呆的身影,男人停在酒柜旁,伸手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红酒倒上。
妖冶的红,碰撞到高脚杯底部,声音清脆中充满诱惑,乔予笙收回神,顺着男人那件纯白色衬衫往上瞧,定格住他俊美无比的脸。
眼前这个人,也是即将要成为父亲的人。
“枭,”乔予笙轻唤。
谈枭修长的身材斜倚着酒柜,他执起高脚杯,凑在鼻尖前细细闻着味道,“嗯?”
“你会爱你的孩子吗?”
男人勾起嘴角的弧度,“当然。”
“如果是个女孩儿呢?”
谈枭掬起一对狭长的桃花眼,目光投向乔予笙,“是男是女,我都爱。”
是啊,这不就是人的本能吗?
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偏偏,她的爸爸是个例外。
乔予笙捧起双手,将巴掌大的小脸往掌心埋去,她这会儿思绪很乱。
谈枭浅抿口酒,嫣红的液体轻滚入喉,“想找他吗?”
“谁?”
“你爸。”
闻言,乔予笙猛地落下手臂,“原来你都知道了?”
☆、121取保候审
谈枭起身走向沙发,一条长腿搭起,他坚挺的背部向后靠,“如果你想找他,我可以帮你。”
乔予笙转动电脑椅,面朝谈枭,“找他做什么?”
“毕竟是你爸,你不想见见吗?”
乔予笙目光垂到他翘起的灰色拖鞋上,眉宇间那种执拗,摇摆不定,“不想。”
谈枭举起杯子,透明的玻璃挡住了他的视线,乔予笙的人影描绘在上头,扭曲得不成形状,男人盯着那团模糊,薄唇微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乔予笙扬起凤目,眸仁中有抹闪烁的斑斓,他总能这样,把她看得太穿,纵然她拼命想去掩饰,也无济于事,“二十多年了,他不曾想过我,不曾记挂过我,我妈死的时候,那么痛苦,虽然我那时候还小,但我的记忆里,仍然有她痛到在床上打滚的影子,不管姥姥给她吃多少止痛药都没用,枭,我妈是活活痛死的。”
说到这儿,她鼻翼内的酸楚难以控制。那个时候,秦汉在哪里?她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究竟在哪里?
谈枭的茶色鹰眸一瞬不瞬睇着她,乔予笙握着纸巾潸然落泪,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伤口,而家人就是她的那道疤。她觉得自己现在过的挺好的,至少,肚子里的宝宝,不会重蹈她的覆辙,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放下酒杯,男人长腿迈到她跟前,“你丢的那部份爱,我会给的。”
这话,他曾经也同她说过。
乔予笙顺着他精硕的锁骨往上看,谈枭拇指拭去她的眼泪,乔予笙凝视他一双深褐的瞳仁,倍觉动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男人薄唇浅漾,“你可是我老婆。”
“我是说以前,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乔予笙抿了抿嘴角,“吴娇当时在我们学校称王称霸,如果没有你,兴许我都不敢再去上学。”
“是你先追的我,你忘了么?”谈枭忽地凑近,绝俊的脸放大到她潭底,他甚至能清晰看见自己,“追了我,就注定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罩着你。”
“追你的只有我一个么?”
男人眉峰微挑,“当然不是。”旋即,他斜在左边的弧度逐渐拉深,“但,你却是第一个吸引到我的。”
经谈枭这么一说,乔予笙好奇,更想问清楚,“我怎么吸引你了?”
他眼角稍眯,“你真想听?”
“说来听听。”
乔予笙仰着小脸看他,却见他狭长的眼角处牵起抹极深的坏意,尔后,他果然说出了不要脸的话,“你说要睡我,我一直都等着。”
“呸。”乔予笙气急败坏,米分拳冲他肩头捶去,“谁要睡你了?”
“以身相许,不是吗?”
“你——”
乔予笙脸颊绯红,她说不过他,只能靠瞪起一双大眼睛示威。
翌日清晨。
谈枭醒来,就听见窗外大雨倾盆的声音,乔予笙还在睡,她一只手臂轻轻搭于男人腰间,整个晚上都是这种睡姿。
谈枭弯了弯唇,他要起身,便将她胳膊拿开。
乔予笙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叠放着的双腿因这个动作无意识踢了下被子,这会儿,整个人瞬间落在被子外。
男人执起被角,正要往乔予笙胸前盖,倏地,她单薄睡衣中隐隐有了些动静。
谈枭细看,只见她小腹被某样东西顶起,斜在一处。里头的小家伙,似在翻跟头,手脚不停的想将乔予笙肚子撑破,若是能说话,谈枭猜测着,宝宝这会儿铁定喊着要爸爸妈妈放他出去。
男人清冽的眉宇间,多了袭宠溺的光彩。
他俯身,照着乔予笙腹部亲吻一下。
早,宝贝。
说来也怪,如此,里面的家伙顿时安静下来。
谈枭拉拢被子,盖过乔予笙双肩,这才起床穿戴。
在云江市,六七月份是个雨季,经常接连个把星期大雨延绵,乔予笙出不了门,活动范围只能在七号院,孕妇要多多走动,方便以后孩子好生产,她偶尔休息一下,又得扶着楼梯上下爬,慕容钰和王秀兰都挺心疼,饮食上顿顿补品给她吃,刚开始她胃口还行,到最后,看见这些东西都反胃,可是为了宝宝健康,再腻她也只能忍着。
窗外的天色阴暗,雨水下得路面四处都是积水。
本来和徐真真约好今天去看守所探望苏堇,由于乔予笙特殊的身体状况,最终只能徐真真一人前去。
下周就要开庭了,苏堇判刑之后,要被转移到离云江市较远的监狱,到时候要见一面并非易事。
看守所里,苏堇由两名警察带入一间房间,徐真真自椅子上站起来,两人之间隔了一面防弹玻璃,不能有肢体上的接触。
警察随即关上门,守在门外。
按规定,还未量刑的人,是无法被探望的,若不是乔予笙向谈枭求情,徐真真现在还来不了这里。
短短几日,苏堇瘦了一圈,面对徐真真,她显得格外拘谨,甚至不敢正视徐真真的眼神,说到底,苏堇心里有愧,“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班长说你已经悔悟了,既然改了,就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堇。”
徐真真重新坐回位子,玻璃上有几个说话孔,正好能传话,苏堇满脸愧疚,眼泪簌簌掉下来,“泼你的那杯咖啡,真的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徐真真并非铁石心肠,眼见苏堇抹泪,她心生怜悯,“那天在婚礼上,我和班长当众指控你,只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真的能够放下。”
“不会的。”苏堇一个劲儿摇头,“我不怪你们,在看守所的这些日子,我什么都想通了。当初,是嫉妒蒙蔽了我的双眼,都怪我先前做了太多错事。结果,等真正落难的时候,帮我的,反而是予笙,没有她,我早就被谈枭弄死了,没有她,我连我爸爸最后一程都无法相送,”她越说,眼泪越发汹涌,“只是不知道,我现在悔悟,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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