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韧抱着她走了两步,就对上了雕塑一样的周以泉,他得意的吹了个口哨“哥,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让开!”
周以泉单手拉住了金子韧的胳膊,脚跟如山似的不让他动。金子韧眉头一紧,右手一抬,正欲下手,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子韧!”
苍空一现,犹如鸿鹄略过,明朗的天空中划出了久违的风采。微风吹动着眼前的落叶,白果树上落下的果子,都不枉过了这一季节的美好。
绚烂的韶光在即将枯萎消泯之时,重燃。多少个夜晚刻骨的相思、痛楚着追忆的美好,本以为一去不复返,却不想茫茫人生路,她依然去而复返。
回忆会让人无限的迷恋,金子韧高高抬起的手,停在流动的空气中,他没有及时转过头看清那张俏脸。
只是温热熟悉的气息已经飘到了他身边。
☆、第三十二章
周以泉趁机把梦馨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梦馨抬眸看到一个清亮的女孩,身穿七分裤,细腰妖冶至极,百色的衬衫花边领,翠绿的玉镯,十二分的高跟鞋让她不由得抬头仰视。这是一张漂亮的面容,绯红的面颊,顾盼生辉的月牙丹凤眼正笑盈盈的拉住金子韧的胳膊“这几个月我不再,有没有想我?”
美好的瞬间被现实的无情摧毁,她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指甲渗入肌肤里————丁心娇。
她就是子韧哥喜欢的女孩,为什么她要回来跟我抢子韧哥?
为什么……?
本来以为幸福是那样的唾手可得,却不想它却在天边遥不可及。
惨痛的记忆被无情地抽起,梦馨情绪不受控制的昏了过去。
空气像是在这一刻定格,阴阳轮回,情感多种却几千年循环不腻的演变着
……
***
梦馨醒来却在罗山家,罗山端给她一碗热乎乎的人参汤,腿上的纱布已经换成了新的。
她躲避不安的避开罗山,固执的偏过头,弱弱的回道:“我不喝。”心里的屏蔽已经被无数次的摧残,层层剥开的痛,已经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人了。
罗山靠着椅子镇定的坐了下来,爱不能强求,他不想在茫然的固执下去。他想要平等的跟她交往,当然,是在得到她尊重的基础上。
“喝吧!这是你哥……”他话说到这里又想到金子韧,到底他没有看到金子韧和周以泉对峙的场面,唯恐梦馨误会多想,他又加了个人名“以泉买的他亲自熬的。”
泪水又一次清晰的洗礼了她的面孔,泉哥哥还是一样,一如既往的呵护自己。
无论自己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他一直一直都是这样……
泪水如雨清撒着罗山的床单,罗山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本想安慰的话语,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或许她已经承受的更多了
……
半夜,罗山盖着毛毯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抓心挠肝的叹息。
周以泉受不了“能不能不烙饼了?”
‘烙饼’这个词,以前周以泉确实不知道,根本不懂什么意思?还是罗山教给他的。他当时拿手比划着一张大饼,东翻一下西翻一下。
周以泉看着他弯身,两腿分开的样子,抿嘴笑了。当时,罗山还对着周以泉伸着空手,大喊一声“帅哥,要不要来一口?”
那是同学聚会,罗山给周以泉带来的第一欢乐印象,两个人不再同一个班,周以泉是学中医临床,随着相识,两个人一回生二回熟聊了起来,到后来的形影不离。
狭小的床铺,睡他们两个大男人,一开始周大少爷嫌弃,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时间久了,潜移默化的也灌进了他的土风。
二个人整天勾肩搭背无话不谈,后来周以泉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罗山起初还没放在心上,只是随意的见一见,哪知,一见其人,更是喜出望外。
……
周以泉翻了个身,看到罗山两眼瞪着溜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她。”
罗山得见大舅哥‘免死’令牌,他如行水流波,蹭的一下猛然坐起“哥,真的?你真的让我去?”
周以泉嗯了一声,盖好小薄被继续睡。
罗山美得差点嚎叫,他穿上鞋子对着另一个房间就冲过去了,奈何,人家门反锁了。
***
第二天,罗山早早起床,就算是梦馨不接受他,好在看在周以泉的面子上,他也应该进一进地主之谊。
他早起买了包子、煮了豆浆,又简单炒了个菜。
周以泉坐在餐桌前,撇了一眼另一扇关闭的门“去喊馨儿吃饭。”
罗山拘谨“这……不太好。还是你去吧,你是她哥,她听你话。”
周以泉过去门都不敲,伸手对着罗山,罗山不解还对着周以泉伸过来的手,打了一下。
周以泉伸了一会儿没见自己手中的钥匙,反倒挨了一下打
“卧室钥匙啊,打我干嘛?”
罗山眼神一抖,急忙跑回房间取了过来,笑呵呵的递到了周以泉的手上,还猫儿小声的问:“你怎么知道她会反锁的?”
周以泉打开门,回瞪了他一眼:我是她哥。
罗山狗腿的竖起大拇指“哥,你伟大!”
周以泉打开门迈步就进,罗山拽着周以泉的衬衫给拉了回来,嘴歪歪的半响才回道“馨儿,好歹女孩子,你……你你……我们两个大男人进去,万一……万一她没穿……咳咳~”
然后,对着周以泉眨了眨眼,给了一个你懂得眼神。
周以泉眼神一瞟罗山,转身就进,为了消灭罗山的疑问,他放下了一句话“你以为我妹是你啊!”
“我知道你妹不是我,可是咱们到底……”
“闭嘴!”
周以泉两个字解决了他一切话语。
他打开门毫不猥琐的走了进去,伸手就一掀梦馨的被子,罗山大姑娘似的躲在他身后,随着被子大幅度的掀开,他撒过来一只眼。
梦馨果然衣冠整洁的趴着,床单上还有她哭泣的痕迹。
罗山对着周以泉又竖了竖大拇指,周以泉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坐到床上,左手一伸右手一抬。
罗山瞳孔放大:这是要干嘛?大早上,他还负责帮馨儿按摩?
‘啪——’的一声响,震惊了罗山所有的想法,紧接着,他就眼巴巴的看着‘啪叽啪叽’的在梦馨的耳边击掌。
梦馨蹙了蹙眉,睁开了眼,先用手揉了揉,缓缓地爬了起来坐好。
罗山: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他们家起床是这种方式?
许是昨天的哭抽还没好,她坐起来先是抽搐了几下,才对上周以泉的眼睛“哥”。
这一声喊,犹如沉睡的小猫,犹如嘤嘤雀鸟,让罗山很没骨气的身子一酥,眼神都投去了暧昧之光。
周以泉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走开了。
罗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跟着周以泉出去还是停留在这里守着梦馨,他小小的纠结了一会儿,“馨儿,吃饭。”他说完这话赶紧跟着周以泉出去了,将饭碗摆好,又不放心的对着周以泉“馨儿,回过来吃饭吗?你看她昨天……”
罗山的说道一半就见梦馨从房间走了出来,然后去了卫生间洗漱,之后,就乖乖的坐到了周以泉身旁。
原来他们家的模式是这种范儿?
罗山给梦馨递过去一个菜包,周以泉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梦馨左边的位置坐着。
要说这种眼神看不懂,那根本不可能?但这大舅哥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搞得罗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慌忙举了举面前的豆浆,掩饰性的说道:“喝豆浆了。”
周以泉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言不发的注视着正在啃菜包的梦馨。
罗山只得侧眼瞄着这对兄妹,喝着手里的豆浆,不敢发话。
很快,自己的右边就多了一个人。
罗山手里的豆浆全喝到脖子去了……
周以泉闭眼的以手扶额:他真是那啥扶不上墙?
罗山感觉脖子一热,赶紧去了卫生间,飞快的擦拭了一番,路过餐桌时,顺手把周以泉给拉回了卧室,鬼一样的把门关上了。
“不行不行,以泉,我不能面对你妹!你也太够意思了,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你妹骂你!你不知道,我一见她就……心砰砰跳,不行不行,受不了。我马上换衣服上班。”
周以泉双手抱胸,无奈的喘了口气,最后,手指弹了弹面前的书桌。语气清淡却犹如春风般的拂过罗山的心田“跟馨儿去领证,酒席大哥全包了。”
罗山“……”
他脱下衬衫换好之后,大口大口的呼气“哥,你太有范儿了,你太够意思了,可是这么做妥吗?”
周以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竟然艺高人胆大的回答“我妹我做主!”
罗山有些痴笑,要说他不想娶,那肯定不是真的,只是经过了昨天一事,他和梦馨之间的婚事还是暂且放一放,两个人接触一段时间,多了解了解为妙。
他换好衣服拍了拍床,“以泉,你先坐来,我跟你说实话。你妹她……啧。”他砸了一下嘴。
周以泉拧眉,垂脸深思,莫不成他真的知道馨儿和那个‘无耻’之间的事?他试探性的问道:“馨儿心里有别人了?”
罗山本心一直认为金子韧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赶紧摆手“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