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羞涩了……
即使隔着布料,但总觉得祁言能感受到她的肌肤似的,总觉得整个人都暴露在他极具审\视意味的目光之下。
之前祁言也是这样抱着她的,就在她失忆的时候,刚捡到她的时候。
俞晓鱼突然想起那次,祁言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不肯全盘托出。
这是想要……金屋藏娇吧?
那时候,祁言就很喜欢很喜欢她了。
所以才会隐瞒身份,想要将她困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祁言可以保护她,可以照顾她,却不许她离开他。
这是祁言唯一的底线,也是唯一的禁忌。
直至今日,也是如此。
俞晓鱼凑近祁言,奖励式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以前是想要把我藏起来吗?”
“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他这句话饱含深意,仿佛许久以前就想将俞晓鱼私藏起来了。那些所不能言说的过往都被俞晓鱼一点点抠出,一点点拨开,所有可以光明正大展现的,所有不能光明正大,需要深藏的秘密,全部都被俞晓鱼挖掘出来。
只要俞晓鱼不嫌弃,不会厌恶那样的他的话。
祁言也很想,将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给俞晓鱼看,将自己内心所有,全部都告诉俞晓鱼。
让他自己,完完全全属于她。
祁言也不知这是让俞晓鱼获得安全感的方式,还是他自私地想将自己全盘显露给俞晓鱼,好让她尽早适应自己。
明明只是自己在害怕而已,所以才会想在情浓之时将一切尽数坦\露。
祁言轻揉俞晓鱼的额发,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消沉,“我并没有大小姐所想的那么好。”
俞晓鱼仿佛能从他的声线之中感受他的情绪,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捧起祁言的脸,迫使他晦暗不清的眼中全是自己。
俞晓鱼轻声问:“那么就告诉我,把全部的你都告诉我。”
“大小姐……”祁言眼角潮红,似有一点悸动。
他喉结上下滚动,欲言又止。
“怎样的祁言,我都喜欢,”俞晓鱼坚定,“所以,只管告诉我,怎样的你都可以告诉我。”
祁言认命一般闭上眼,微凉的薄唇轻启,溢出零星字语:“在您不爱我的时候,我便对您做一些近乎亵\渎的事情。您的照片,我会将其贴满在房间的墙上,甚至睡前也会看一眼才甘心入睡。所有您的贴身事物,我都喜欢亲手整理,绝不假借他人之手。甚至是……会和您用同一款沐浴露,只因会有您身上的味道。按照常理来说,我这样的人,大概就是个……变\态。”
他在所有的语句里都加上了尊称,甚至在说的同时也眼睫微颤,仿佛不敢直面俞晓鱼的质问与目光。
他在害怕,害怕说出真正的自己,说出面具下的自己会被俞晓鱼所讨厌。
“我不讨厌你,”俞晓鱼听了这些,即使有所震惊,却并不厌恶祁言,“我还是一如既往,喜欢你。”
祁言睁开眼,眼瞳起初是一片茫然,良久,才恢复一派清明。
他抿唇:“真好。”
俞晓鱼突然揪住祁言的领结,将他一寸一寸,扯向自己:“你不要这样不自信了,我觉得你很好。好到……我想要做一些让你开心的事情。”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祁言很可怜,而且极其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想为他做什么,想亲手给他……全部的安全感。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也想……把自己交给你。”俞晓鱼将他惊诧的眼神尽收眼底,突然探唇,用柔软的唇瓣微微摩挲他的嘴角,然后主动探出舌尖,将他吻住。
“你可以不用忍耐,我不想……祁言一直忍耐。”
她仿佛清醒过来,又仿佛醉倒了,只是冲动着,想将祁言占为己有。
祁言的身躯微微发颤,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本能将俞晓鱼压制在沙发上,扣住她的手腕,吻顺着她微湿微热的嘴角,落到耳后,舌尖微勾,卷入她圆润小巧的耳垂。
“你……”祁言平静下来,欲言又止。
俞晓鱼又将他扯近,鼻尖抵鼻尖,尾音都带着一丝隐忍的烦闷:“我……我想要给祁言安全感,我……我想要祁言!”
明明她说的想要不是那个意思啊,只是……她的意思明明只是说想要和祁言关系更亲密而已。
“那么,你考虑好了吗?”祁言深吸一口气,无奈问。
“我想好了,真的。”
祁言将衬衫的纽扣又解开一枚,他修长的指节抵在胸口,似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补充:“一旦开始,我不会停下。所以最后问一次,大小姐,你准备好……将一切都交给我了吗?”
他这样郑重其事地重复再三,俞晓鱼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准备好了……”她的尾音微颤,明显底气不足。
俞晓鱼察觉口渴,舔了舔下唇。
她想说话,可又不敢对上祁言炙热如火的眼神,他的眸光坦诚,带着赤果果的侵\略之意,里头蠢蠢欲动的欲\望不加任何掩饰。
“只是……”俞晓鱼突然想到了什么,“安\全\措\施还没有准备好?”
“抽屉里面有。”祁言脱口而出,顿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不要误会,这是先前清洁公司较为人性化一项服务,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在整理双人房时特意备下的。”
俞晓鱼又察觉到另外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祁言说了什么?
即使那个玩意儿不是他准备的,可是他一早就准备好双人房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祁言一早就有和她同睡一屋的打算?
俞晓鱼怎么感觉自己已经上了一艘贼船,还不允许她临时反悔,飞奔下船了?
祁言将她反扣到怀中,一边解着她的长裙,一边低声说:“我的技术可能不会太好,但胜在听话。所以……你之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说。”
俞晓鱼整个人都要熟了,她就坐在他精瘦的腰上,一低头,就看见由于升温就连胸口都微微泛红的祁言。
祁言还在细语:“可能会有些疼。”
俞晓鱼咬唇,点点头。
他探起身,作势要吻向俞晓鱼:“以及,最后一句话,我会温柔的。”
俞晓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沉溺在祁言的那倾覆般的温柔之中。
她犹如一艘迷失在海上的小舟,时上,时下,时轻,时缓。面对狂风骤雨毫不畏惧,咬紧牙关,迎难直上,直到海浪将她打湿,迫使她失去意识,随着狂风骤雨,沉入海底。
一夜静好。
☆、49|
俞晓鱼从梦中醒来,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臂。
已经穿上了睡衣,只是腿间的酸疼感无一不在提醒她昨夜的那场欢愉以及疯狂。
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俞晓鱼将脸埋到被子里,深深吸一口气,再也不敢从里头钻出来。
但只要她稍一触碰,祁言就会迅速醒转。
“晓鱼?”
祁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探手往被子里一捞,困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卷入怀中。
“不困吗?”祁言贴着她的耳廓低语,嗓音清冷低哑到不像话,仿佛昨夜声嘶力竭太过于消耗体力了。
俞晓鱼耳尖发烫,祁言的声音无孔不入,从她的五官钻入,在她的脑海中砸下一个重磅炸弹,几乎要将俞晓鱼惊得五脏六腑移位、魂不附体。
他的话无论在何时都是这样极具杀伤力,总能在无形之中将她击溃,显露出最真实的样子,也完全无法隐蔽起来,只能完完全全毕露在祁言的视线之下。
俞晓鱼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和祁言并肩躺在床上,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交给最深爱的人。
真好。
她的心底泛起难言的喜悦,甜腻一下子涌上了喉头,满满涨涨几欲泛滥成灾。
俞晓鱼的整颗心脏都变成最爱的草莓味了,那些草莓粘稠的果酱穿过她的心室,将心房也塞满了各种汁液,轻轻一捏,所有充斥在空腔内的甜蜜酱汁就会无法抑制地涌出来。
呼气、呼气。
不要总是这样紧张。
而现在的俞晓鱼,都觉得自己是冒着米分红泡泡的草莓蛋糕了,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泛起米分色的颗粒,手臂上撩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就连脖颈到脸也无一不发烫发红。
她想要说话,可一出声就察觉到喉头发干,红肿到疼,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肯……肯定是昨晚说太多话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
俞晓鱼的记忆里还有零星画面,可无比不是叫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
她还记得当时祁言的样子,他健硕的手臂就撑在自己的肩侧,有汗液染在上面,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滚到被单上陷下一个深灰色的坑。
即使是背对着她,俞晓鱼也完全能想象出祁言眼角潮红,低喘连连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怦然心动。
噗通噗通。
她现在的心跳就难以抑制,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只知剧烈跃动,掩盖与搅乱她的呼吸,令俞晓鱼心神不宁。
不敢继续想了。
“你在想什么?嗓子疼吗?需要喝蜂蜜水吗?”祁言有一丝担忧,隐忍的语气里还有一点自责。
他小心翼翼从被中钻出,不带一丝被风。祁言先是去浴室用杀菌漱口水漱口,随之出了房门,急匆匆加温好一杯蜂蜜水递到俞晓鱼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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