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厉娜不要的旧衣服,枯黄的头发用缠线的皮套随意在脑后揪了个马尾,额前的长刘海凌乱的覆盖住额头,使得本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小。
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焦点的施洛辰,第一次被人彻底忽视了,有点卷面子。
那些小混混见雪兰的目光不在施洛辰身上,心里多少有些快慰,一个个嬉皮笑脸,兴高采烈。
雪兰将碗碟送下去之后,拿着洗得白净的抹布回来擦桌子。
最喜欢光顾这里的刺头看着雪兰,啧啧两声:“先前那个妹子长得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秀色秀色可吃,还是可饭?可惜不知道去哪里了。”
施洛辰还是那种慵懒的语调,凉悠悠的:“秀色可餐。”
旁边的小混混哄笑出声。
一直低头做事的雪兰闻声抬了头,目光直对上了想甩成语却没甩明白的刺头,她记得先前的服务员跟她说过,有一群小痞子喜欢占那服务员的便宜。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人骚扰了,并不觉得是自己吃了亏,反倒拿出来当炫耀的谈资,此时听这混混说的话,雪兰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眼。
露天的场地,支个棚就算摊子,雪兰抬头的一瞬,有风穿堂而过,拂开了雪兰遮眼的发。
施洛辰也恰好抬头,视线正对着雪兰的眼,刹那,心中的壁垒轰然倾倒。
这双眼,多像戴静蓉,比之戴静蓉,又多了分强韧和倔强。
一时间,思念和难以磨灭的恨,紧紧的罩住了他,不知如何排挤。
施洛辰做事,心中向来有数,这么多人,一次该叫多少,他如何不知,可他偏偏不肯一次多叫一些,每隔几分钟就添、追添、再追添。
雪兰不疑有他,只当这群混混事多,自那次抬头之后,再也不曾多看他们一眼。
总算有过多次接触,刺头察觉了施洛辰的异常,雪兰再一次被叫过来添烧烤的时候,刺头当着她的面,大声的刺激施洛辰:“出来混,没点胆色怎么成,抢劫、砍人都太平淡了,不如我们玩个刺激的新游戏如何?”
施洛辰目光散漫的看着刺头,不置一词。
其余小混混打着流氓哨,尖声附和:“什么游戏?”
刺头笑眯眯的看着施洛辰:“谁敢强xyou女,咱们就奉他当大哥。”
听了这话,雪兰只当他们在开玩笑,眉头皱了皱,添完烤串之后,转身离开了。
见雪兰走远了,刺头贴近施洛辰,哼笑了两声,意味不明的目光掠过施洛辰的下半身,别有深意的:“就赌这妞,对了,忘了施兄弟有点隐疾,你不上,我就委屈一点,不过从今往后,施兄弟得尊我一声大哥。”
施洛辰目光飘向雪兰消失的帘子,老半天,冷哼一声:“敢上她,就叫大哥是么?”
刺头嘻嘻的笑了两声。
施洛辰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为定。”
这一顿烧烤,他们吃的比平常多用了足足两个小时,吃到后来,大家根本就吃不下去了,只是不停的点,点完了,就堆在那里,施洛辰压根就没吃一口烧烤,不过喝了整整一打啤酒,喝得醉眼朦胧。
施洛辰也曾像别人那样以为雪兰是老版的女儿,不过刺头勾搭过先前那个服务员,知道老板一个女儿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才几岁,还在上幼儿园,显然,这个“丫头”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女儿。
老板收摊了,施洛辰一行人才离开。
他们点了那么多,压根就没动一口。
老板心情好,多余的让雪兰自己处理。
雪兰很高兴,她找了个方便袋,将还有余温的烧烤全收了进去,想象着带回去给厉泰昌和厉娜尝尝,他们一定会喜欢的,之前厉娜就吵着想吃烧烤的,不过雪兰赚得有限,芭蕾舞又是个烧钱的学业,自然没办法花钱去买。
为此,厉娜曾给过雪兰很多白眼,说她不够活络,反正是男老板,示意雪兰“奉献”一下,总有甜头的。
那种“奉献”,雪兰是坚决不肯的,然后厉娜就骂雪兰死心眼,后来厉娜曾亲自到烧烤摊来瞧,目睹了老板的真容之后,又骂雪兰自视清高,那老板虽然长得有点脱轨,可他有钱,再瞧瞧她雪兰是什么德行,能找个老板那样的男人,都算她祖坟上冒青烟,高攀人家了!
那个老板虽然刻薄,不过为人还算本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喜好,雪兰才敢半夜在他的烧烤摊子上打零工。
收好了烧烤,收拾完了碗筷,帮着老板收了摊子之后,雪兰拎着方便袋往回走。
因为施洛辰的故意刁难,她今天比平时格外的累,不过心情还算好,只是没想到,本来是归途,却差点变成了她的不归路。
最初的脚步,雪兰还算轻松,可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了异样。
夜半三更,小镇子的陋巷里,压根就没路灯,偶有树荫斑驳。
厉娜特别喜欢当着雪兰的面讲一些悚然的鬼故事,净是一些什么巷子里的女鬼,青面獠牙,赤目血唇的出来抓替死鬼。
前方的一段路,几乎没什么人家,巷子两边是高高长长的围墙,属于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雪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咕哝:“不怕、不怕,我不怕。”
看见这条巷子,远远的跟着的刺头突然嘿嘿笑了一声,静寂无声的夜里,这一声格外的清晰,刺头的笑声本来就有点特别,含着奸佞的笑声更是诡异。
这一声彻底惊了雪兰,忍不住拔腿就跑,慌不择路,竟错钻进了旁边的一条死胡同。
见雪兰跑,施洛辰他们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现身追着,到底将她堵进了死胡同。
等到被堵住,才发现追着她的是晚上摊子上那群小混混。
这年头,人比鬼更可怕。
深巷,无法看清彼此的脸,不过摊子上他们那番说辞蓦地钻进了雪兰的脑海中。
雪兰声音颤抖的求施洛辰放过她。
被酒精麻醉的少年,在刺头等人响亮的流氓哨里,回想着施伯安跪在地上求戴静蓉不要抛弃他们父子的画面,彻底失了理智。
女人的眼泪,是最有利的武器,泡开了男人的防线后,她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招展她们的手段,去爬别的男人的床。
诚如会哭的戴静蓉,还有他那老大的女人,都是下贱,不值得同情的……
施洛辰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一步步逼近雪兰。
那时的郁千帆是省跆拳道少年组冠军,可在郁千帆之前的一届,施洛辰已经取得了国家级少年组跆拳道的冠军,营养不良的雪兰怎么能招架得住他的进犯。
雪兰尖锐的喊:“哥哥,求你放过我!”
刺头等人就站在巷子尽头,附和着雪兰的声音吹口哨,两种声音混淆在一起,愈发的刺激着施洛辰。
看着对自己苦苦哀求无动于衷的施洛辰,雪兰曾有过攻击的意图,直到这个时候,雪兰还幻想着可以逃脱,不舍得甩开手里拎着的烧烤口袋,只是攥紧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挥着拳头,试图吓退施洛辰。
雪兰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彻底激怒施洛辰,他对她的花拳绣腿没一点胆怯,反倒迎着她上前,没动手反击,轻而易举的抓住雪兰的手,将她圈在围墙和他胸膛之间。
圈住了娇小的雪兰之后,施洛辰哼哼冷笑两声,深不见底的眸子射出一抹暴戾的寒光。
雪兰只觉得一股难以承受的蛮力从被施洛辰钳制住的手腕涌来,腕部一麻,骨头好像要被掐碎了一般的痛,身子一软,后背硬生生的撞上了粗糙的墙面,硌的生疼。
就在她痛呼的一瞬,施洛辰松开了雪兰被钳制住的手腕,撕开了她的前襟,扯断了吊带,直接捏上了她初初发育的胸。
连发育带被男人捏揉,厉娜胸前已是一派波澜壮阔,可雪兰营养不良,胸前才初见雏形,她是不舍得钱买文胸的,只是穿着捡来的吊带衫。
厉娜有不穿的文胸,雪兰曾想过要捡着穿,可厉娜用鄙夷的目光扫视雪兰的胸,冷嘲热讽:“你又没有,穿那个不是自曝其短?”
听了这番话,雪兰果真不再想捡文胸穿,虽然外貌小,可她毕竟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正是爱美的年纪,她没钱打扮自己,可自尊心还是有的。
施洛辰长到十八岁,曾亲眼目睹过施伯安强迫戴静蓉,还有那个提前成长为花花公子的郁大少没事一堆堆搬来的录像带,全都是超限制级高清无码的,更有无数女孩到少~妇的勾引。
那些女人,施洛辰向来冷淡待之,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的,是以,真正触摸女子的身体,雪当算是他正了八经的初体验。
温软的感觉真真的奇特,施洛辰只觉得脑子里一热,强烈的悸动令施洛辰有些微的闪神。
眼前的局势容不得雪兰再做半分思考,虽然看不清楚,可凭着感觉,她知道施洛辰此刻有些松懈,急忙用脱困的手搪开施洛辰抓在她胸口上的手,身子猛地向下一缩,又向前一窜,居然轻松的从施洛辰右侧腋下脱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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