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念是新手,开枪的位置偏了,否则现在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等待。
蒙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撞门让苏念害怕,那个被薄晏北握的牢牢准确的心口位置绝对不会偏。
所有人都来了,许家人,薄家人,蒙贺林安白,甚至就连许景遇得到消息赶来,独独就不见了苏念的身影。
许景遇把许离潇扶了起来,送她去处理伤口。
他冷凝的目光中似乎隐匿了所知道的真相,许离潇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一片,她的眉头皱着,却忍着疼痛不哭出来。
“景遇,是苏念做的么?”
走到拐角,许离潇先行停下脚步,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许景遇眼神复杂,刚才她和薄老太太说的话他全部听到了。
许离潇变了,变得连他都不认识。
“为什么这么做。”许景遇唇角带上一抹冷笑,目光复杂的看着许离潇,这个人是他的亲姐姐,从小就和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如今却与他走向了两个极端。
“景遇,你别来质问我,我是你姐姐,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好。”
“为我好?”许景遇笑出声,笑着笑着脸上带上一抹难以接受的清明:“还是你自私。”
“景遇你……”
许景遇后退了一步,他俊朗的脸色变得冰冷:“你当我那次不知道你把她关在了卫生间里面么?许离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许景遇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那次宴会许离潇慌张的从卫生间里出来,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恐怕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在算计所有人了,许安诗,苏念,薄晏北,甚至是他!
许离潇脸色冷静,没有一丝慌张,仿佛被他猜到了就猜到了她无所谓。
“我必须和他结婚,我没办法。”
“你爱他么?”薄晏北伤成这样了,她脸上一点悲伤都没有,一滴眼泪都没有,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把全部的罪名都扣在苏念的身上。
甚至还来问他是不是苏念做的,他当她是亲人,甚至还高兴地让她去帮忙他选戒指,让她出主意。
结果呢?
许离潇唇角勾起讥讽:“这个世界除了你和文博,我不会爱任何人。”
爱?在商文博死的那一刻对于她来说就太奢侈了。
许景遇后退了一步,他的眼底满是凝重和难过。
他现在才明白,许离潇不爱任何人,她是自私,只想着报复许如臣,要说她爱,她真的只爱那个不知死活的商文博。
可是他不会告诉她,商文博可能没死。
“你会后悔的。”
许景遇眼角落下一抹沉沉的笑意,她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许离潇抬眸,微然一笑,她会让许如臣许安诗这两个人也尝尝她所失去的痛苦。
许景遇转身离开,他要去找苏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害怕极了。
他心里复杂的同时,却对薄晏北衍生出一抹佩服,若不是太过信任,若不是想好了,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有可能最爱苏念的那一个,永远都是他。
而他许景遇,到底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对面街道上的音像店在不知疲倦的放着一首歌,宋冬野的《斑马》,沧桑哀叹的乐调一句一句沁着这冬日早来的秋气。
☆、104.V34世间有菩提,人在将死前灵魂会出游【万更】
外表温馨安静的房子里,紧闭着窗户,外面的冷风和流言都刮不进来,她窝在窗户下的角落里,脸上毫无血色,如同一个垂死之人,甚至都没有该有的挣扎,眼神里空荡荡的没有生气。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景遇推开门的时候,室内一束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的面前,她与角落完美的形成了一片阴影。
他的心里蓦的就有一丝心疼。
都怪他,如果他不告诉许离潇就好了。
“小念。”他声音故作轻松的开口,谁知道本就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猛地一阵瑟缩。
“你别过来。”她没抬头,声音沙哑,嘶喊出声,似乎是重感冒还未好时候的声音,让人听得顿顿,越发的心疼。
“是我。”许景遇心疼又难过,他蹲下伸子缓慢的往她的身边移动,都说相同的告诉才会让对方有安全感,他在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让她感觉安全,至少他是安全的。
苏念紧紧地抱着大腿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表情,甚至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他都无法洞悉她的想法,她该多害怕才会窝在这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只蜗牛,害怕时就会把自己缩在壳里,可是苏念没有可以保护她的壳,她只能用自己柔软的身躯独自保护自己。。
许景遇伸出手,却不知道该不该碰她,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不敢,他不知道她的精神现在什么样,是否还能听得清他说话。
“怎么坐在这里,多冷啊。”许景遇声音沉着的开口,手指缓慢的抚上她的脑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毫无恶意。
苏念低声抽泣着,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肯松开,甚至不敢抬头,她也不敢问,那个人还活着吗,她不敢,真不敢髹。
见她不排斥,他的心倏地便落了下来,他伸手把她整个身子都揽在怀里,眉宇间淡淡的沉下一抹疼痛。
“想哭就大声的哭,我不会笑话你的。”他说的话有着轻松的色彩,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番话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苏念的手指攥住他锁骨处的衣服,手心不知道何时已经濡湿了汗珠,混合着眼泪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死寂般的悲切。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的声音哽咽,句句不知道憋了多久。
“没有,你没杀人。”
他轻声的安抚,手掌心缓慢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害怕不敢问,那么他主动告诉她就好了。
“抢救过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在加护病房,人没事。”
憋闷已久的哭声此刻倾泻而出,她抽噎得喘不过气来,她身上的重压太多太多,压的她几乎快喘不过起来,这些日子她经常做梦,梦到她和薄晏北一起在漫天的黄沙中迷了路,那个偌大炙热的沙发到了夜晚就是无比的冷漠。
没有水,没有尽头,最后她连薄晏北都看不见了,只有她孤零零的在漫天黄沙之中被风沙湮灭,无法喘息。
她胆子小,做错事情她会后悔,她没能像他那样彻底的狠下心来,她,终究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呐。
夕阳西下,两个人就那么的坐在地板上,直到坐到腿脚全麻依旧没有起身,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隐匿,似乎在今天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夜晚,浓重的秋色划过徐徐晚风,她的身上拢着他的衣服,那些媒体和警察早已经散去,热闹的街道余温过去独留一片空静。
苏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片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房子上,她的眼中哭的红肿,脚步不听话的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许景遇沉默不言,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生怕她突然想不开。
素手推开那扇她来时并不愿意看到的门,也许是两个房子的风格太过相近,她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灯开关的位置,客厅被灯光渲染的澄亮,苏念低眸,目光落在将近厨房的位置上。
地板上有很多血,她眸子翕动,长长的眼睫毛轻颤,如同美丽的蝴蝶的翅膀一样,卷翘的弧度都十分好看。
她走过去,然后蹲下地上。
“人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她声音沙哑的开口,唇角泛起一抹不明朗的笑意,带着哀然。
许景遇本就惊魂的心魄一动,他手指收紧,就连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过去把苏念扶了起来,然后捂住她的双耳让她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唇角一张一翕,苏念却什么都听不真切了,她墨色的眸子随着他的口型一点一点的合上,直到最后紧紧地闭上,整个人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久好久之前,苏念第一次见到薄晏北,那时候薄晏北还没长成一副男人的气势,仅仅二十岁的年纪,却不可或缺的满身都是英气。
薄晏北长得好看,是一个叫苏念的女孩子所认可的。
她见过很多长得好看类型很多的男生,可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子她是第一次见,那个时候父亲告诉她,这是你薄叔叔,薄叔叔,小叔,多么亲近的名称,苏念活那么大似乎从来没像那一天那样开心过。
他很高,比她高出很多,每次她要看他都要仰望。
那时候苏念就想啊,她一定要多多的吃饭,长得像他那样高,那样就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再也不用仰头了。
犹若花蕾一般的少女,只要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会很开心,他随手送她的哪怕一支铅笔她都能留好久,他送给她的好吃的苏念从不舍得吃,放在柜子里直到烂掉才会万般不舍的被母亲瞒着扔掉。
可是世事无常,苏念和薄晏北终究是遇上了他们此生最大的劫难,一个无法渡过的劫难,最后两人都被拦在仇恨的洪荒之中无可救赎。
而这之中掩藏的深情也许就那么的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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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同一家医院内,不相同的却都认识的人都在,可是都良有默契的相互不见,这不是礼貌,而是怕无可避免的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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