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宛道:“你先开门,我有正事找你。”
莫誉泽迟疑和将房门敞开些许,开门见山道:“池小姐请说。”
池宛挤过那扇门,自顾自的溜进去,环顾一圈屋子里一丝不苟的摆设,点头道:“莫大少的房间还真如你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我竟然看不见一点摆设品!”
“池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莫誉泽再问。
池宛将窗帘掀开,从三楼的位置俯瞰下去,喜极,“这里视野还不错,是不是以后我从院子里进来你一打开窗子就可看见我了?”
“池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池宛回过头,指了指屋子,道:“我来参观你的屋子啊,只是太单调了,以后咱们的婚纱照就贴放在这面墙上,你看怎么样?”
“……”
“不行,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池宛蹙眉,“还是就贴在这里,不用太大,就二十几寸就够了。”
“池小姐,我还有公务在身,如果你没事,我先走了。”莫誉泽径自推门而出。
池宛见他离开的背影,跟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大哥让我不能太多的打扰你,所以我特意去问了你的执行长,他们说你今天没有公务我才过来的。”
莫誉泽止步,斜睨一眼似乎早有准备的女人,冷冷道:“军队里很多事是不会通知第三人知道。”
“我明白,这些都是机密。”池宛郑重道。
“池小姐——”
“叫我小宛。”
“池小姐,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池宛松开他的手,嘟了嘟嘴,“那好吧,我今天不打扰你了。”
“不只有今天,我希望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是由我提出。”莫誉泽严肃道。
池宛瞠目,按照莫誉泽的意思,他提出见面才可以见面,那岂不是要等到订婚当日!
莫誉泽瞧出她的迟疑,道:“池小姐觉得为难?”
池宛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意见。”
“如此便希望池小姐能够配合我。”莫誉泽大步走下楼道,直接朝着大厅的方向踱步而去。
池宛下意识的想跟着跑上去,却又不得不乖乖的停下双脚。
“咳咳。”莫誉毅靠在门上咳了咳。
池宛听见声音,尴尬的扭过头,“好巧啊莫二少。”
莫誉毅哼着曲走上前,耸了耸肩,“有些时候我大哥比较害羞,所以池小姐得主动一点。”
池宛不明,问道:“我主动?我难道还不够主动?”
莫誉毅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将口袋里的药塞到她的手里,“七八点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一两颗金戈药,三四点夜难眠。”
池宛捂住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慌张,苦笑道:“莫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懂男人,这是通病。”莫誉毅慎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池小姐,这个时候你就得放下自己的矜持,主动一点,热情一点,奔放一点。”
“……”池宛紧了紧手里的瓶子,咽了一口唾沫,“你确定这东西有用?”
“相信我的话,我哥需要这东西。”莫誉毅凑到她耳畔小声嘀咕道:“如果你觉得放不下面子,可以还给我。”
池宛急忙收回自己的口袋里,莞尔一笑,“谢谢莫二少,我先回去了。”
莫誉毅忍俊不禁的露出得逞过后的肆意笑容,刚一回头,便瞧着门口处一动不动的秦苏。
秦苏已经换好了衣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心引火上身,你大哥如果知道是你怂恿池小姐做的,小心你的骨头。”
莫誉毅合上她的手,笑的越发灿烂,“这事他还得感谢我,毕竟男人嘛,这是通病。”
秦苏停下行动,自上而下的将男人审视一番,“你用过了?”
莫誉毅面色一惊,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秦苏沉默着收回眼神,从楼梯上轻缓的走下。
莫誉毅望着她的背影,为什么刚刚从她眼神里看出了满满的质疑?
如果不是念及她的身体,他必定让她知道侮辱了自己男性尊严的下场,反复的将她躺着煎,站着煎,正面煎,反面煎,剪了还煎!
“你一个人嘀咕什么?”莫夫人从二楼上走下,瞧着自言自语的儿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贴了贴,“最近这段日子总觉得你不对劲,肖医生给你的药都吃了吗?”
莫誉毅环顾一圈四周,凑到母亲耳侧,轻声问道:“母亲,您觉得我像是那种体力不够的人吗?”
“什么体力?”莫夫人不明问道。
莫誉毅压低着声音,“我常年锻炼身体,我看着像是那种体虚的人?”
莫夫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似笑非笑的仔仔细细观察了他一番,牵强的笑了笑,“儿子,我很相信你的体力,但徒有一身蛮力是没用了,你还要加强自己的耐力,就如同一把枪,这支枪外观很完美,性能也完美,独独配置有些问题,这个就得需要持枪者长时间的磨合才能锻造无懈可击的完美结合。”
“……”
“适时的结合辅助东西,能够重振你男性辉煌。”
“……”
莫夫人再次降低声音,“这可能是你父亲的遗传,又加上你们这些年的亏空,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好的养着,配合肖医生的药,别在那种事上落人一等。”
“这——”莫誉毅瞧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女人,忙不迭的跟上前,苦笑道:“母亲,您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您绝对不能怀疑我的尊严。”
“嗯,所以呢?”
莫誉毅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像极了巧克力的米田共,他深吸一口气,他难道还敢在自家母亲面前证明一番自己的能力吗?
莫夫人啧啧嘴,“今天我让厨房准备一些羊腰子,你和你父亲一起喝吧。”
莫誉毅站在大厅中,竟隐隐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窗外的冷风呼啸着驶离院子,应景般吹拂过地面上的尘土,尽显萧瑟的悲戚感。
……
医院内,仪器检测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着,那条心电图没有什么异样安静的起起伏伏。
叶非璃穿着无菌服坐在椅子上,指尖下意识的握着肖青暖暖的掌心,这双手没有曾经的茧子,很像是女人的那种柔弱无骨的感觉。
“医生说你今天可能会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了可能就危险了。”叶非璃凑到他的脑袋旁,轻轻的抚摸过他的短发,“我该说些什么话,你才能醒过来呢?”
除了仪器的声音,就只剩他独自的自言自语。
叶非璃攥紧他的手,抵放在唇角,“肖青,我追了你一辈子,不,是两辈子了吧,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却是如今的情景,是不是我们天生八字不配,不管是沧源的杀戮,还是今天的破镜重圆,似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了,天就塌了。”
“我以前以为,有我在,天塌了,我也能给你粘回去。你们说我忘恩负义杀了齐将军,可是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要清君侧上书父皇废除你,他的上书我压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那一次我压不住了,他凯旋归来,自然是要面圣的。”
“既然压不了了,只有杀了,这样就没有人赶你走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李尚书,你们说我过河拆桥也罢,他给皇后的谏言我看了很多遍,字字珠玑,说的可是天花乱坠,比红颜祸水还祸国的你,他要皇后赐你死罪?不自量力的家伙。”
“我以为悄无声息的处理干净了,就没有人敢再来乱言了,原来我最大的阻碍却是父皇。怎么办?我为了你连弑君之罪都担上了,你为什么还是只看着秦苏?为什么她,刺了我两剑,你知道吗,再偏离一点点,我就当场死了。”
“太医花了整整五天才把我救回来,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来找你啊,傻瓜,我想放了你的,可是父皇不同意,如果放了你,出了天牢你肯定会被立刻暗杀,我以为天牢是安全的,至少在我的防备下它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你却狠心到断其手骨来报复我?”
“不痛吗?生生的磨断自己的手脚,流尽了身体里的所有鲜血,不痛吗?”
“那一天,沧源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你的身体好冷,我想抱着暖着,你就会醒了,可是为什么醒不来了?手脚我都接上了,是不是因为没有血了?我给你喝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你还是没有醒过来?”
叶非璃闭上眼,酸涩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他吻住他的手背,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到连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腹诽而没有说出来。
“肖青,是不是你很恨我?连巫宗都说你恨我,你的亡灵都不愿意配合,我以为这辈子也找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倾尽了所有力量派了无数人潜进C国,如果没有秦苏,是不是你会躲着我一辈子都不肯出来了?”
“见到秦苏的那一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兴奋,我放佛看见了她身后站着的你,魔怔一样的进入C国,却又不敢太冒昧的找过来,我要按部就班的计划好,先让秦苏一鸣惊人享誉国际,这样躲着的你一定能发现活着的她。”
“你说我的心机是不是很深,我一点一点的准备,果然老天不负有心人,你出现了,虽然你是带着敌意接近的,我还是很高兴又一次见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