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过虑了,能得到你的青睐是我的荣幸,我会特地给你准备一份。”
“我会很期待的。”
放下手机,秦苏望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男人,伸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是协会的主席。”
“苏苏,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莫誉毅略显低落的说道。
秦苏掀开被子,站在他身后,拦腰抱住他,头轻轻的磕在他的肩膀上,“是不是好像有蚂蚁不着痕迹的爬过,很不舒服?”
莫誉毅转过身,抬起她的下颔,言语认真,“我吃醋了。”
“吃一个无足轻重男人的醋,看来外界对我的批评倒是错了,堂堂莫二少才是醋坛子,眼底容不得任何男人。”
“是,我容不得任何男人的号码在你手机里出现,我见不得任何男人对你露出那种充满欲1望的眼神,我的女人,只能眼里心里手里全部都只有我。”
“帝王专政都不如你霸道。”秦苏轻轻的拂过他眉间的折痕,“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陶晨这件事告诉我,不是每一个人你想防着的人都能被你避之门外,我要学会防患于未然。”莫誉毅很严肃的将她抱起来,放她在床上,贴唇吻上她的唇瓣,声音带着暗暗的低吼声,“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因为醋劲儿翻了而做了什么糊涂事,你可不能生气。”
“我从来没有看过翻了醋坛子的莫二少会做出什么事。”秦苏双手环绕过他的颈脖,抬起头,再次吻上他的唇。
莫誉毅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日会做出什么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想他的拳头会打到对方回炉重造,直接去来世再找伴儿。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比他想象中的快,想象中的猛烈。
就如初夏的暴风雨,一声雷击过后,大雨倾盆而下,弄的人措手不及。
……
莫家大宅,新闻转播过后,凝固了莫家大厅所有气氛。
薛老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僵硬,他垮下脸等了三个小时,却迟迟见不到自己想见的,倒是看了几个小时莫老那张恨不得把嘴角翘到头顶的脸。
莫老倒上一杯绿茶,道:“我这茶虽然没有薛老的大红袍清香纯正,但也算是茶中极品,薛老倒是喝一杯润润喉也好。”
“既然秦小姐已经宣布明天开始在秦膳坊营业了,大家都是老战友了,莫老不介意给我内定一桌吧。”
莫老放下茶杯,甚是有些为难,道:“你也知道小苏的性子,这话我不能给你一个准信,不过我可以在晚上问过之后再给你去电话。”
“那就麻烦了,既然莫老喜欢戚聿给我带回来的茶叶,我明日差人给你送一盒过来。”薛老起身。
“怎好意思让薛老割爱,我这茶勉强能入口,就是招呼你这种身份的人物就难免有些磕碜了,不过薛老都这么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莫老对着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领路送着薛老出了大厅。
莫夫人将茶杯收拾好,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莫老,道:“你就不怕以后薛老找你秋后算账?”
“以后的事归以后,现在一看到他无言以对的表情,我就心情畅快,比便秘几天通了都畅快。”
“……”
“誉泽人呢?”莫老双目游离在四周,刚刚好像还在厅外打电话的身影不知从何时起不见踪影。
莫夫人口中随意的应付道:“可能出去了。”
“最近几天他行迹有些奇怪,难道是查到了什么?”莫老似是自言自语道。
莫夫人也无瑕顾忌三父子间的那些要务,心里酝酿着要不要去秦膳坊蹭一顿饭。
莫家车库,一辆越野车缓缓的驶离。迎着夕阳西下,尾灯忽闪忽烁,最后隐没在山林中。
市中心医院内,安静的vip病房中,加湿器水雾氤氲散开,沈夕冉不止一次扭头望着那扇门,从正午阳光灿烂到夜幕四合,在望眼欲穿中,房门终于被人从外推开。
护士例行公事般检查着数据,随后将她的病服解开两颗纽扣,道:“我需要给你换药,你先躺好了。”
沈夕冉听命般的平躺下,护士的手解开她的上衣,将砂布一层一层的揭开。
凉凉的药水从伤口处涂抹开,护士问道:“还疼吗?”
“有一点。”沈夕冉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有没有胸闷?”护士再问。
“有时候多走两步会觉得累,不怎么闷。”
“好好的养着,尽量保持心情舒畅,别过于心思沉重。”
沈夕冉莞尔,“我有点饿了,你知道莫家什么时候给我送饭来吗?”
护士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摇头道:“按照平日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左右。”
沈夕冉这才发现才五点,她穿好衣服,背靠着枕垫,揉了揉饿的快要咕咕叫的肚子,越发不耐的从床上走下,走向窗台边俯瞰着下面的身影,企图从一群陌生的人影中看出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
护士拿着换下的纱布未再多言的走出病房,顺手将房门阖上。
守在外面负责记录的护士看了一眼出门的身影,耸了耸肩,“弄好了?”
甲护士冷冷的瞥了一眼没有动静的病房,刻意的压低着声音,道:“你说说莫大少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就不觉得这个女人不要脸吗?”
乙护士凑上前,“说不定人家莫大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那份杂志不是都被高价收回去了吗,如果不是碰巧从你那里看见,谁会发现她的果照?”
甲护士点点头,“这位小姐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以莫家这样身份的人会喜欢这种女人,说肮脏过头了,可是能拍摄那么精致的果照,还算干净吗?说不定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脱过了。”
“或许莫大少看中的是她的身体啊,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女人本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止C吧。”
“也对,还有那臀——”甲护士诧异的回过头,虚敞的病房门前女人依然扬着那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沈夕冉的手紧紧的抠着门缝,她深吸一口气,不知疼的是伤口,还是心口,她推开门,尽可能的保持那抹谦虚有礼的笑容。
“沈小姐,您、您有事吗?”甲护士后背阵阵发凉,她不确定女人有没有听见,但看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听见。
沈夕冉摇摇头,故作平静的推开门,道:“有点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护士忙不迭的点头,将休息间的轮椅推出来,“我推你出去。”
“不用了,我就在院子里走一下。”沈夕冉没有坐下轮椅,靠着墙缓慢的移动着双脚。
甲护士有些不安,问道:“她、她没有没有听见?”
乙护士仓皇的摇头,“应该没有吧,毕竟我们说的这么小声,就算听见了,也不一定说的是她对不对。”
沈夕冉站在电梯前,双腿有些颤抖,她抬手捂了捂隐隐作痛的心口,电梯敞开。
秦歆坐在轮椅上,未曾料到出现在视野里的女人会是这个女人,她保持着脸上的温婉从容,笑的毫无瑕疵。
沈夕冉扶着墙小心翼翼的挪进去,她按下数字,没有理会身后的人是谁。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秦歆的话打破沉默的氛围。
沈夕冉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女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投掷在她的双脚上,“我并不认识你。”
“我想起来了,是在杂志上,不对,我好像记错了。”秦歆慌乱的捂住嘴,就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样惊愕。
沈夕冉移开目光,没有过问她是在哪本杂志上看见的,或者是看见了什么。
“真是抱歉,让你困扰了,我眼拙看错了。”秦歆继续道。
“既然看错了,就别说了,我们并不认识。”沈夕冉随意的按下一层楼,就这么离开这方小小的空间。
秦歆愣在电梯内,见着在自己眼前稍纵即逝的身影,一口气堵在心口,果真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
沈夕冉随便的找了一个空位子,就这么精疲力竭的坐在椅子上,周围人来人往,有病人,有家属,还有神色匆匆的护士,好像所有人都忙碌了。
“好像就是她。”
陌生的男人声音从沈夕冉左侧方响起,她顺着声源处不明所以的望了一眼,对方似是被发现了自己在窥视,急忙移开目光。
“真的是她,看,我还留着这些照片。”另一人兴冲冲的掏出手机。
“拍的可真好,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俗。”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前,越来越多的目光,一个个就似那检查身体的X线,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从她的脸到脚尖,恨不得用眼神脱下她的病服,让她再一次赤果果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瞳孔里。
沈夕冉慌了,失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想要离开,却被两人一前一后的堵住。
“这个女人是你吧。”男人毫不避讳的将手机里的照片放大在她眼前。
沈夕冉神色一凛,眸中渐渐弥漫上一片血红,她踉跄着退后,被人在后面抵住,男人的手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腿间。
“流氓。”沈夕冉抬手就像给身后的男人一耳光。
男人邪佞一笑,“不就是玩玩吗,果照都拍了,还怕人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