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品惊讶过后,计较的道:“所以说,这都三个月了,你还没有要告诉我们的意思,要是我们不发现的话,是吧?”
谢欣道:“也不是,主要是我想让你们发现,可你们竟然就是没注意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好。”
任楠楠长长的“哦”了一声,道:“那看来是我们的错喽!”
王晓品道:“你这一钉耙打的,真是绝了!那欧阳又是怎么知道的?”L
☆、第二百七十九章 瞒着不是事啊
谢欣的事大家都知道后,也没有去宣扬,毕竟这时候并不是那么开放,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
而在大家都知道后,也更便利了两人的关系掩护。经常会是陈庆林和谢欣她们坐在一个自习室或者教室里上课或者学习,在几次摸底小测试里,两人的成绩还都有小幅度的提升,因此,大家就在谢欣面前戏称陈庆林为“爱人同志”。
天一天天的冷了,在冬至时,在谢欣的提议下,带上食材,班里的所有同学还聚在陶老师的家里一块包了饺子,没有人是什么都不会的,还有几个男生包的饺子极好看呢,全班同学在一块热热闹闹的过了在校的第一个冬至。阿碧没少在人群间穿梭,而陶老师的猫雪团守在小猫身边,警惕的看着人们,生怕有人靠近,不时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在下了三场大雪,五、六场小雪后,寒假终于来临,热闹的校园再次恢复安静,静待来年大家的相遇。
谢欣在家陪着谢父还有小远、文达他们玩了一个春节,通讯的不便,使得和陈庆林虽同在一个城市,却没见过一次面,不过书信倒是没少往来。
春寒料峭时,大家离开温暖的家重返校园,随着温度渐渐升高,春天的脚步来临时,文学社遍地开花,全国各地大学开始兴起办报、办刊的*。新闻专业办的《实报》,取新闻报到“捕风捉影”之意,以新闻评论为主。还有文学专业的的刊物《凌晨》,还有个全国大学生结合的刊物《这一代》,再有就是五四文学社的社刊《湖》,谢欣还有陈庆林都参与了其中。这样两人更是多了相处时间。
在学校里三角地成了大家的精神圣地,不仅校内各院系的油印刊物张贴在那里,就连校外的一些较有影响的诗社、文学社,也把这里当作了阵地。
有些从初版到最后一版,从报头到版花全都是手写,许多人的笔迹都能在上边找到,而同学们则在吃完饭或是端着饭缸。有些不参与办报办刊的专业常聚在三角地看新诗。或是新闻评论。大家都关心时事,关心社会精力层面的各种变化。
而身为新闻专业的沈卫东和同学们一块,因国际海内的大事小事没有他不敢评论的。因此得了一个“麻辣编辑”的称号。
在树叶茂盛的同时,学校开始在每周末在小广场放一场电影,这又让谢欣和陈庆林多了一项活动,常常在东操场刚看完。再跑到西操场再看一遍,乐此不疲。偶尔陈庆林还会弄来票。和谢欣一块到五道口上都语言学院观看“内部片”。
一日在东操场看完电影后,走在幽静的小径上,谢欣不忘感叹:“派克真是当之无愧的英雄kingbid。我觉得还是叫杀死一只知更鸟好听,之前我看过译本,不过名字叫《怪屋疑云》。咱们图书馆名字叫《梅岗城的故事》,我也借来看过。不过还是英文版的更好些,意思可以自己去翻译。”
陈庆林道:“有人说这个名字叫杀死一只反舌鸟,恩,还是知更鸟好听些。”
谢欣喜道:“你也这么觉得吗?还有派克那长达九分多种的辩护,太精彩了。”
陈庆林看着谢欣欣喜的样子,语气微酸的道:“很喜欢派克?”
谢欣猛点头,道:“那是当然,在《罗马假日》上感觉他就是赫本的陪衬,只是一个长的不错的人,在知更鸟上才让我喜欢上了他的表演。”
陈庆林握紧谢欣的手,走到灯光昏暗处,揽住谢欣的肩,低声道:“我不许你说喜欢其他男人。”
低低的嗓音,呼吸间谢欣鬓角的碎发微动,谢欣的心也砰砰的跳了起来,却大胆的伸手圈住陈庆林的脖子,笑嘻嘻的道:“那我说喜欢你呢?”
昏暗的灯光映过来,可谢欣眼睛却似亮晶晶的黑曜石,让陈庆林不由自主的低头,印向那唇角微翘的笑意的嫣唇。离的近了,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的瞳仁,陈庆林的胸腔发出闷笑的震动。
谢欣率先后仰,满脸的红晕,犹自嘟囔道:“笨蛋!”
陈庆林这次快速的低头轻啄了一下,道:“你这个样子,脸红的像苹果,有些傻乎乎的可爱。”
谢欣微皱鼻子,道:“你前几天还说我是你的安妮公主呢,现在就说我傻了。”
陈庆林抱紧谢欣,低声道:“你永远是我的安妮公主,傻傻的公主。”
周末,谢欣在空间摘了些水果、菜蔬之类的,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张先生那,张先生现在暂居在一个很小的四合院里。谢欣去时,张先生在给自己种的几株花浇水,看到谢欣来了,手上的动作没停,道:“还知道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谢欣笑嘻嘻的道:“怎么会忘了您老,一直挂念着你呢,这不,我连懒觉都没睡,就来找你玩啦!”
张先生“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道:“不和你那个什么爱人同志腻歪了?”
谢欣把东西放进屋里,拿了几串葡萄出来在水管下冲洗,闻言,道:“哪里腻歪了,很平常的偶尔聚聚而已。”
张先生接过一串葡萄,往嘴里放了一颗,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都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人家,小远、文诚还有文雅的事?我也看了那小伙子人也不错,可你这么瞒着也不是事啊!”
谢欣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怎么说,看看再说吧!”接着又道:“你身体最近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张先生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我这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身体好不好不就那样了。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好了,不用经常来看我,这每星期都来的,你不烦,我都看你看腻了。还是把心放在书本上,东西学到脑子里都是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谁都夺不走。”
谢欣道:“知道了,知道了,”又把两手放在下巴下,凑到张先生面前,道:“你再看看我,你竟然说看我看烦了,真是太伤心了,你一个老头子自己住着多闷啊,当初让你当那什么什么职位的时候,你就该应下,那样也比现在好,让我想起你总感觉你过得还是和以前一样苦哈哈的。”L
☆、第二百八十章 坏话
张先生用手轻敲了下谢欣光洁的额头,道:“鬼灵精!我好得很,不用你担心。”
谢欣拉了把椅子坐下,道:“哎,你真该出去走走,逛逛公园也好,前几天我去北海公园都看到有人跳舞了,好多人在那指指点点的呢。”
张先生淡定的吃着葡萄,道:“舞禁初开,也正常,人们对于没做过,且做这件事的少数人总是抵触的,还干什么新鲜事了?”
谢欣也吃着葡萄道:“没什么了,还在民族文化宫看过服装表演,恩,是法国的著名时装设计师皮尔什么设计的服装,看着也就那样!”
张先生看着谢欣微撇的嘴角,道:“眼高手低,你去设计件试试。”
谢欣吐掉葡萄皮,道:“我设计的肯定好看啦,就像我夏天穿的裙子,都是我画的图样,我大嫂给我做的呢。”
张先生对这个不感兴趣,转而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谢欣道:“还好吧,现在学校可热闹了,特别是三角地,简直是精神的乐园,所有的同学都去那里,大家畅所欲言,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会在一块讨论,有时还会有人在那卖非正式出版物。我和你带来的《今天》的诗刊,现在在学校流行的很,大家都在讨论朦胧诗。哦,还有那个张洁发表的《爱是不能忘记的》,经常有人争论。”
张先生听着谢欣说着这些变化时,面容是舒展的,眼里带着欣慰的光芒,问道:“争论什么?”
谢欣道:“你就是明知故问,不过我学校的争论不止是文学的。更是道德的,政治的,什么真理标准讨论呀,民主墙啊,行为艺术啊,萨特啊,什么都有。感觉现在是各种思潮蜂拥而起。”
张先生点点头。道:“也极大的活跃了校园精神生活,你们还可以充分的思考,你们这代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不过现在你们也受惠于这个时代,至少你们都有理想有梦想的,这就是最幸福的了。”
谢欣不由顿住。停了一会儿,认真的点头。看向张先生,笑道:“我也觉得是,最起码这样的大学生活是我没想到的,也是我非常喜欢和享受的。”
张先生忽然严肃起来。道:“那就好好的珍惜这段时光,别辜负了人们对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的期盼,我看你都快陷进风花雪月里了。”
谢欣辩驳道:“我哪有。学习我也没有丢下,文学社什么的也没有拉下。”
张先生缓了神色。道:“那就好,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往一方面投入的多了,另一面不可避免的就会忽略,你别忘了你到学校是干什么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