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子是正对着门坐的,许安然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正巧抬眼,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句话应该我说你才对。”许安然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
“东驰,你们认识?”聂彻好笑地看着两人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模样。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后又瞪了对方一眼。
聂彻哈哈大笑,招呼许安然和顾问坐下之后便说:“不认识也没关系,介绍一下就认识了。Aro,这位是沈东驰,你应该不陌生这个名字。”沈东驰,沈氏财阀的长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知道了他的来历,所以她对七大财阀应该都有所了解才是,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许安然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样子你们很熟咯?”
聂彻不知道她为什么又把他给扯进去了,几分无奈地笑了笑,对沈东驰说:“这个是Aro,名震美国的私家侦探。”
沈东驰倒是对她的身份不感冒,反而对她上一句话十分感兴趣,笑米米地问:“死丫头,是不是只要长得好看点的男人都把你给得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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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敬你是条汉子
许安然翻了个白眼,故意道:“是啊!不过除了你,因为在我眼里你长得也不好看,而且,我可没把你当男人。”
“你——”沈东驰怒极反笑,“死丫头,你再说一次?”
许安然倒也真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补上一句:“能被一个女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是我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
沈东驰脸色一变,刚要站起来便被聂彻给按了回去。聂彻给沈东驰递了一个眼色后便当起了和事老:“Aro,差不多就可以了。”
“咦?你怎么对他被女人摔在地上这件事情一点都不惊讶?”许安然故意问了句。
“死丫头,要不是看你长得秀秀气气的我能放松警惕被你摔地上吗?”沈东驰大声道,俊脸上有几分尴尬,难得的是竟然不见几分愤怒。
许安然觉得这个人也许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坏,心想着戏弄戏弄也就行了,便摊手:“行,算我错。我不该长得这么秀秀气气迷惑了你。不过话说回来,是谁一上来就把我墨镜给摘了?你要对我客气点我至于把你摔了吗?”
“好了好了——”聂彻感觉太阳穴被吵得一跳一跳的,赶忙劝架,又问一旁的沈东驰:“你搭讪的方法可从来不会这么粗鲁。”
“我以为她是……”沈东驰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索性不解释了,把矛头指向聂彻:“聂彻,你跟她认识多久啊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聂彻哭笑不得:“我和你——不算往里拐吧?”
“喂——”见着两个大男人又要吵起来了,许安然终于忍不住打断,揉了揉太阳穴后说:“所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如果是叙旧的话现在好像不大合适。”
聂彻看了沈东驰一眼后,神情多了几分严肃:“他是作为法医被邀请破案的。”
“噗——”刚喝的一口水便这样在三个大男人面前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聂彻和沈东驰面色都僵了一下,倒是一直沉默的顾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从茶几上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了许安然,又简单地收拾了下。
吞了口口水之后,沈东驰冲着许安然竖起了大拇指:“我敬你是条汉子!”当然,关于他说的这句话是多件事情综合起来的结果,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在机场的那一幕。
许安然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轻咳了两声后才对上聂彻微怔的眼,问道:“你刚说,他是法医?”
聂彻回过神,点点头。
“看来,我有必要怀疑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了。”许安然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傻子都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沈东驰自然也听得出来,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故意揶揄她:“啧啧,这么说你也是个半吊子?”
“是。”许安然很诚实地说,这一次轮到沈东驰差点把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哦,这是假设他刚刚喝了水,事实上并没有。因此他有几分愕然地看了看许安然,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聂彻脸上,说了一句和许安然一模一样的话:“我觉得我也有必要怀疑这个案子的重要性了。”
聂彻原本想要严肃的神情彻底垮了,嘴角抽了抽,无语了。
这个时候许安然借机把顾问推了出来,“虽然我是个半吊子吧,但顾问,哦不,Vico可是名副其实的侦探助理。”觉得不太对之后,她的气场又弱了几分,“是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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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是你缠着不放
此时此刻,聂彻的心情是崩溃的。他无奈地扶住额头,打破了当前的气氛道:“好了,热场的话说得差不多了,该了解也都了解的,言归正传吧。”他伸出手指敲了敲茶几,眼神已转为严肃:“死者的尸体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直到现在,法医那边也未能给出死者的真实身份。因此,我才给东驰打了电话,让他从国外飞了回来。”
“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在画境这一案上我们需要权威法医。很显然,他不是。”许安然还是对沈东驰心存不满,但说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沈东驰作为沈氏财阀的长子,势必亦是沈氏未来的继承人,或许他在法医这一行有所涉猎,但很显然,他不可能是真正的法医。
沈东驰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但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对着许安然说:“死丫头,质疑我的话趁早收回去,我们来日方长!”
许安然还想反驳,但瞥见了聂彻的脸色之后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如果真的牵扯到了‘画境’,他反而是最好的人选。”因为案件涉及的范围太大,越不会打草惊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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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这一案件可能涉及的事件进行了简单的讨论之后决定,等到死者的身份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许安然问及那副画时,聂彻只说他也只得到了照片,那幅画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现在在警局。
于是,许安然便打了个哈哈,说:“那么,在死者的身份确认之前,似乎都没有我的事情呢!”
沈东驰活动了下脖子,见气氛又放松,便忍不住开始揶揄她:“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来打酱油的!”
许安然也不甘示弱,顺着他的意思说:“我就是打酱油的,你能杀我灭口?”
“杀你?啧啧,我可舍不得。”沈东驰的眼里渗入了笑意,看着许安然的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站起来坐到了聂彻和许安然之间,“哎,我们老这样吵下去也不行。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算作我对你无礼举止的补偿怎么样?”
聂彻听到这话后有些惊讶,许是从来没从沈东驰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许安然随口说了句,眼睛瞟向聂彻,见他一脸无奈之后便恍悟:“哦,这话他前几天说过。不好意思啊,这种赔礼方式我只接受一次。”
沈东驰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你还得理不饶人了是吧?”
“事实上本来就是你无礼在先啊。”许安然说着便站了起来,朝他灿烂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对吃饭环境的要求一向很高,所以还是算了吧。”说着,她便拉过顾问,朝着聂彻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而聂彻见状后也起身。
沈东驰也倏地站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地对许安然道:“死丫头!你还和我杠上了是吧?”
“是你缠着我不放。”许安然说得慢条斯理。
聂彻在一旁看着又吵起来了的两人,赶忙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正好快到饭点了,这顿饭我做东。Aro,我的面子你总不能不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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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警察不管私事
岂料许安然连聂彻的账也不买,虽然拒绝的方式稍微委婉了一点。聂彻无奈,只好目送着她的车开走,反倒沈东驰一把抢过了聂彻的车钥匙。
看着飞驰出去的自己的车,聂彻唇边的笑意便敛去,眼底是一团化不开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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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许安然都被要求做事情一定要脚踏实地,一直以来她都不以为然。虽然她对律凌辰几乎言听计从,但只要是可以投机取巧,她大概都会抱有侥幸心理。
而今天,恰巧她便尝到了教训。
事情是这样的,许安然在回去的路上果不其然地又迷了路,被顾问的淡定刺激到了的她,完全忽视了限速的路标,成功引起了路边交警的注意,再加上她没有国内的驾照,因此……
“完了完了,二哥知道非杀了我不可!”看着要被拖走的车,许安然不停地哀嚎,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问。
顾问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这儿又不是美国。”如果是在美国,出了任何事情顾问都能处理得得心应手,可在中国……
抬腕看了一下时间,13点多,许安然瘪了嘴,“这个时候给二哥打电话他也抽不出时间来。”于是,她虽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得不听从交警叔叔。
这时,开着聂彻的车追出来的沈东驰便成功地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他将车停在路边之后,便跟几个交警聊了几句,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朝着站在警车旁的许安然走了过来,一脸笑谑还有着几分无奈道:“行啊你,人家第一天来上海你就差点给人整到警察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