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甩开父亲的大手,熙凤一板一眼地说道:“爹爹,你被走。娘亲这几天都生病了,早上总吐,连好吃的粥粥都咽不下去了。凤哥儿好害怕,呜呜……”
对于大男人来说,女儿的眼泪才是他的致命武器。王忠见女儿害怕地哭了,心疼的要命:“好,好,爹爹不走,爹爹不走。我们一起去看你娘好不好?”
这刘夫人见丈夫和女儿一起来探望自己,问自己呕吐的病情,不由得红了脸,原来跟熙凤猜的没错,这刘夫人腹中又有孕了。
王忠一听这喜事,顿时乐的合不拢嘴,顾不上旁边的女儿一把拉住了刘夫人的手,嘿嘿傻笑。
熙凤见状连忙退了出去,将这幸福的氛围留给这对夫妇。看来自己又成功地将父亲留在了府中,在刘夫人生产之前,想必这父亲都不会离开金陵,暂时避免了意外发生。
熙凤重生而来已经快一年了,这个古代的家庭让熙凤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便宜爹王忠除了前妻的那个不省心儿子外,没有任何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姨娘,单守着刘夫人一人,而且感情十分融洽。
想必这一点便是影响了原主的凤姐儿在嫁人之后,对自己婚姻的憧憬和经营,她渴望的是和自己父母一样的婚姻爱情,一夫一妻的形式,所以对那些姨娘小妾十分厌恶与排斥,导致了她“善妒”的坏名声。
其实,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只是凤姐儿的手段只能从面儿上除掉“情敌”,并不能从根本上杜绝丈夫贾琏的花心,所以在一个个小妾落马之后,她还不得不将自己的心腹平儿给了贾琏做通房,用来收住贾琏的心。
可是那个渣男压根就是贾府败类中的一份子,他的心永远都在自己身上,妻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小妾通房是用来享受的,他根本没有“爱”的意识,怎么可能会收住心呢?
所以,小妾被妻子害死了,他当时便存了休掉凤姐儿的心;后来凤姐儿大势已去,只生下了巧姐一个女儿,膝下并无子嗣,且加上善妒等“大出”的缘由,狠心将病入膏肓的凤姐儿休弃,不管她的生死。
所以,熙凤一定要将自己现在的家维持好,将来才能在择偶方面选择自己能看得上眼的人,而不是寄养在王子腾这个族叔家,年仅十三四便联姻给了荣国府,痛苦一生。
话说两边,这时的京城王家却面临着一个大问题,王子腾发现那个祖宗传下来的保命物件儿根本不在府中,而王子腾官儿做的越大,胆子也越小,从龙之臣最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天家,遭受弥天大祸。
更让人心烦的是那姻亲贾家,男丁中一辈不如一辈,官袭的一代比一代小,排场却越来越大。妹妹一个嫁给了那荣国府二老爷,一个嫁给了皇商薛家,兼又有那个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做着贾府的老太太,这四大家族在外人看来可是固若金汤,但王子腾知道这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若不好好维持着,将来说不定哪家出了事儿,自己就得遭殃。
王家祖上有从龙之功,天家暗地里赏了王家一件御赐免死之物,到了自己这一辈,不知传在了谁的手中,王子腾是这一辈人中的杰出人物,暗自调查京城这一脉中没有一人藏着这宝贝,渐渐把目光投向了早已败落的金陵王家,也就是熙凤的家。
那个王忠好好的官不做,非要赋闲去做个闲人野鹤,想到此处,王子腾眼神一暗,说不定就是这个王忠身怀此物,所以不得不避着风头,辞官做了平民。
所以,当王忠求助的信递到自己面前,王子腾心中暗喜,前去打探的机会来了!将来若真寻到此宝,那王忠识相将宝贝教出正好,若是坚决不肯交出,那就休怪我王子腾心狠手辣了。
于是,王子腾开始着手返回金陵一事,同时派遣手下在金陵王家的婚礼送上了重礼,为日后的造访埋下了伏笔。
这边的贾府此时正热热闹闹地办着酒宴,因为这政老爷的夫人王氏,一年前产下了一个公子,说来神奇,这公子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很多字迹,就取名叫了宝玉,贾母爱若珍宝。
今日正是这宝玉的周岁,这政老爷想要试试宝玉将来的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
那宝玉刚刚坐稳,嘟着一张小嘴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四处寻摸着,贾母见了喜欢的又是“心肝啊”“肉啊”的一番呼唤。正当众人猜测这小宝玉能抓取个什么物件儿时,他行动了……
第十回 大小姐
更新时间2014-5-18 17:55:30 字数:2075
特意放在宝玉面前的有文房四宝、宝剑美玉,还有一把金灿灿的算盘,王夫人的眼珠子整个都钉在了宝玉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上,心里不住的期盼着,好儿子,抓啊,就抓你手底下那块官印;实在不喜欢,那些笔墨纸砚啊随便你抓哪个,喜欢读书老爷是最喜欢的。
见那宝玉迟迟不抓,王夫人心中又开始擂鼓,是哪个贱蹄子把那镶金嵌玉的宝剑放在旁边的,若是这小祖宗抓了宝剑,将来当个武官,自己的心不得疼死。
旁边的乳母也急得不行,哥儿啊,你倒是抓个放手里啊,自己这吉祥话一说,那银子就哗啦啦地流到自己的口袋里了。
宝玉朝着旁边一个俊俏丫鬟咧嘴笑了笑,居然撅起屁股在桌上爬了起来。“哎呦,这祖宗又要做什么啊?”乳母李嬷嬷心里大叫,却又不敢吱声,只能不错眼地盯着这四处乱爬的小公子,生怕磕了碰了。
宝玉用手将那碍事的书本、笔墨扫到一边,气的那政老爷的胡子直翘。路过了宝剑,瞅了瞅,小鼻子一歪绕了开,王夫人心里念佛道,还好没抓。
眼神又被那金灿灿的算盘吸引住了,这,这小爷将来不会成个招财进宝的大财主吧,这个也算不错,就是没有文房四宝来的高雅。
谁知,宝玉小脚一蹬,将那算盘一脚蹬下了桌子,把地砸的“吭”的一声。
这孽障,这孽障,抓个周也这样费事,想当年这珠哥儿抓周,上来便把那只名贵的檀木紫毫握的紧紧的,赢得府中清客们一片赞美。
“哎呦,这玉哥儿奔什么去了?”邢夫人惊道。
只见宝玉连爬几下,身边物事一概不取,伸手抓起了些胭脂钗环,乐呵呵地朝着贾母扬着小手。
“哼!将来酒色之徒耳!”政老爷面子大失,怒的拂袖而去。王夫人也大怒,呵斥李嬷嬷等人,“你们是怎么看的哥儿,什么东西也能信手乱抓!一个个都是怎么看管哥儿的?”
李嬷嬷及几个大丫头吓得跪了一地,宝玉见母亲动怒,也吓的哇一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值得你如此动怒?不过是小孩子家喜欢鲜艳物事,平时见身边人用的多了些,这才抓了。抓周不过是个乐趣,你还真当真了不成?”贾母一边抱着宝玉哄着,一边不轻不重地训着这个儿媳。
“您说的对,是儿媳忘形了。”王夫人急忙收敛住,俯身请罪。
“罢了,罢了。好好的一个喜庆日子,平白坏了兴致。”贾母抱着宝玉被一大堆丫鬟们簇拥着回屋了。
留下王夫人一人在里面恨的咬牙切齿,“老虔婆,早晚给你好看!我的儿子还由不得你做主。”
当下吩咐丫头,“去,把珠大爷给我叫来。”
“不知母亲找孩儿有何事?”十几岁的贾珠刚刚进学,每天刻苦读书,加上天资聪颖,很得师父和贾政的喜欢。
看着进退有利,面容俊秀的大儿子,王夫人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容,“哼!这么上进的儿子,整个贾府里也就自己有这个福气吧!那什么贾珍、贾琏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来给自己儿子提鞋都不配。”
想到此处,王夫人慈爱的表情更显,起身给贾珠整理整理衣衫,又抚着儿子的肩膀道:“我的好珠儿,还是你给娘争气,不让娘操心。”
贾珠见王夫人眼中又开始酝酿眼泪,不由在心里叹气,母亲又来了。急忙问道:“是谁又惹母亲生气了吗?”
王夫人哽咽道:“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弟弟,今儿抓周抓什么不好,非得抓几个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气的你父亲掉头就走。我气不过斥责了几个丫头,你祖母便当众给了我一顿排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好歹我也是堂堂二太太,生养了你兄妹三人,如今闺女被你祖母霸着,每日学规矩要送进宫去;你天天进学,不在家中;剩下个宝玉还是个不知事儿的,我这心都快操碎了却落不得半个好儿……”
王夫人哭起来便絮絮叨叨的没个停,贾珠也不敢打断,弓着身子听着母亲的哭诉,见王夫人话里话外又攀上了贾母,只好出言劝道:“母亲慎言。祖母为长,不可忤逆,若是有什么委屈母亲的地方,还望母亲体谅她老人家嘴直口快。其实,祖母她最喜欢的还是母亲您,要不然怎么会让您掌事,而不是大伯娘呢!”
王夫人听了儿子的一番劝慰,心里也渐渐好过了许多。贾珠一边唤来屏退的丫鬟们给王夫人端来热水重新洁面,一边给王夫人抚着后背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