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长生,牢牢的霸占这个皇位。他身下的皇位必然沾满了血腥。在年轻时候可能不会去思考这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理负担会加重。他要提防大臣们的奸诈,也要提防儿孙的篡位,再加上身体每况愈下,自然而然的想要长生。而在他的眼中,那些往日恭顺的臣子们无一不把筹码压在他们认为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身上,他们党派纷争为的就是将来将大权从自己手中夺走,这是最触怒水曜的事实。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斥责了他往日最宠&爱的侄子,想着他背后“月”派的势力,和他北静王府与义忠亲王的瓜葛。心里的不满和怨愤愈来愈多。而与他相对立的“日”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是一群墙头草似的机会主义者,目前除了打击他们的敌人,在立储大事上都站中立之位,一旦哪个皇子有了更多的希望,他们便会一蜂窝似的拥过去。所以。在水曜明里暗地的敲打下,日月两派的矛盾愈发激化了。
熙凤恭恭敬敬的要给水曜行礼。水曜瞥了一眼她那肚子,忙免了礼赐了座。想着熙凤家里的海上生意。和王家几次进献的海外珍贵药材,水曜难得的摆出一副笑脸。“老太妃身子可好?”熙凤忙起身回道:“承皇上恩典,祖母身子还算硬朗,每日都能在小花园里逛上一阵子。”水曜点头道:“来贵妃这里别拘着了,想吃什么只管和她张口。”熙凤忙笑着称是。水曜将小公主递给乳母,作势要走。卿梅、熙凤忙要恭送他出去,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你们自在说话吧,等闲了我再来瞧庆龄。”目送水曜走远,卿梅笑着牵了熙凤的手重回了室内,将熙凤安置在软榻上,嘴里笑道:“可别累着了我们王妃,要不然北静王可得恼了我们呢!”熙凤自从嫁人后脸皮便厚了起来,这两句打趣根本不放在心上。只伸出一只手指来逗着小床*上的庆龄玩,小公主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雾蒙蒙的眼睛盯准了熙凤的手指,长着两只白玉似的带着肉坑的小手临空抓着,粉红的小嘴巴里不时的吐出几个奶泡泡。卿梅便歪在榻上,一边和熙凤说些闲话,一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梅子,生宝宝吃了不少苦头吧?”宫里的明争暗斗必不可少,作为备受宠*爱的皇贵妃无论怀孕生子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一个不慎便是母子双亡。但见这个健健康康的小公主和卿梅脸上红润的气色,可见得她熬过来了。“还好吧,只要家里的情况不变,我这里就一直能够保证平安。相反,我和庆龄在宫里好好的,家里也能一切安好。”熙凤看着这个聪慧又坚强的小女子,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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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政遇了大赦,便先去拜祭了贾母。这一日接到家书,一行一行的看到宝玉贾兰得中,心里自是喜欢。后来看到宝玉走失,复又烦恼,只得赶忙回来。行到陵驿地方,那天乍寒下雪,泊在一个清净去处。贾政打发众人上岸投帖辞谢朋友,总说即刻开船,都不敢劳动。船中只留一个小厮伺候,自己在船中写家书,先要打发人起早到家。写到宝玉的事,便停笔。抬头忽见船头上微微的雪影里面一个人,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向贾政倒身下拜。贾政尚未认清,急忙出船,欲待扶住问他是谁。那人已拜了四拜,站起来打了个问讯。贾政才要还揖,迎面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宝玉。贾政吃一大惊,忙问道:“可是宝玉么?”那人只不言语,似喜似悲。贾政又问道:“你若是宝玉,如何这样打扮,跑到这里?”宝玉未及回言,只见舡头上来了两人,一僧一道,夹住宝玉说道:“俗缘已毕,还不快走。”说着,三个人飘然登岸而去。贾政不顾地滑,疾忙来赶。见那三人在前,那里赶得上。只听得他们三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
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贾政一面听着,一面赶去,转过一小坡,倏然不见。贾政已赶得心虚气喘,惊疑不定,回过头来,见自己的小厮也是随后赶来。贾政问道:“你看见方才那三个人么?”小厮道:“看见的。奴才为老爷追赶,故也赶来。后来只见老爷,不见那三个人了。”贾政还欲前走,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并无一人。贾政知是古怪,只得回来。
众家人回舡,见贾政不在舱中,问了舡夫,说是“老爷上岸追赶两个和尚一个道士去了。”众人也从雪地里寻踪迎去,远远见贾政来了,迎上去接着,一同回船。贾政坐下,喘息方定,将见宝玉的话说了一遍。众人回禀,便要在这地方寻觅。贾政叹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亲眼见的,并非鬼怪。况听得歌声大有元妙。那宝玉生下时衔了玉来,便也古怪,我早知不祥之兆,为的是老太太疼爱,所以养育到今。便是那和尚道士,我也见了几次:头一次是那僧道来说玉的好处;第二次便是宝玉病重,他来了将那玉持诵了一番,宝玉便好了;第三次将丢失的玉送回。我心里便有些诧异,只道宝玉果真有造化,高僧仙道来护佑他的。岂知宝玉是下凡历劫的,竟哄了老太太十九年!如今叫我才明白。”说到那里,掉下泪来。众人道:“宝二爷果然是下凡的和尚,就不该中举人了。怎么中了才去?”贾政道:“你们那里知道,大凡天上星宿,山中老僧,洞里的精灵,他自有一种性情。你看宝玉何尝肯念书,他若略一经心,无有不能的。他那一种脾气也是各别另样。”说着,又叹了几声。众人便拿“兰哥得中,家道复兴“的话解了一番。贾政仍旧写家书,便把这事写上,劝谕合家不必想念了。写完封好,即着家人回去。
只云:多少荣华富贵,娇妻美眷,都只是红楼梦一场;
几分爱恨情痴,恩怨情仇,皆归于太虚一幻境。
ps:明天大结局了……接下来都是番外……粉红粉红你快来!!
☆、第七十回 惊心动魄
暮色蔼蔼,昏黄的夕阳照在马上的璧人身上,将本就俊美绝伦的五官打上一层阴影,仿佛油画里的阿波罗神一样光彩夺目。熙凤捧着下巴,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恨不得啧啧品评一番,顺便再赞叹一遍自己的好眼光。外面马上的水溶被熙凤火辣辣的视线盯的脸色微微发红,恨恨的瞪了一眼马车上偷窥的熙凤,嘴型微动,“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接到水溶的暗示,熙凤笑的眉眼弯弯,小样的,放马过来吧,只要我把肚子往前一顶,你还不立马乖乖束手就擒?熙凤心情大好,满意的继续欣赏自己的美貌相公。北静王府本就人脉稀少,地位又尊荣,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参与党派之争,水曜忌惮“月”派与义忠亲王的联系,生怕“月”派的人勾结起来给义忠亲王行平反之事。遂纵容了“日”派的势力日渐扩大,两派相争,坐享渔翁之利。只是到了水溶这一辈,虽然按血脉来讲,废太子与北静王家的关系更亲密些,可他们早已成为了过去式,而且当今圣上将国家治理的还算不错,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死人去反对现在的皇帝呢?如今日月两派相争,双方打的旗鼓相当,死去的卫若兰,不受重用的冯紫英,抄家贬谪的四大家族,还有刚刚遭受过无妄之“骂”的水溶,无不证明水曜的态度。如今的水溶早已厌倦了这一切,老太妃已经是风烛残年,最近一次请太医把脉,说是只有一两个月的大限了。而熙凤又快要临盆,一切风吹草动都会伤及自己的家人。所以水溶决定离开京城,陪着熙凤一起到海外转转,享受一下自己从未享受过的大好人生。水溶诚恳的向水曜提出了诉求,水曜吃惊之下心里也是暗喜,若是水溶执意与“日”派斗的两败俱伤。他作为水溶的伯父也是不想看到的,如今他主动请求做个闲云野鹤似的闲王,正符合了水曜的心意,暗中流露出了无比赞同的意思,龙颜难得的绽开了一丝笑意。
熙凤被晃悠悠的马车摇晃的昏昏欲睡,水溶便吩咐了车夫将马车行到最慢。一点点往城外的温泉庄子驶去。行到温泉庄子的时候,月亮都已挂在中天,水溶将熙凤抱起准备送进屋子休息,熙凤方悠悠醒转过来。看见天色已经大黑,熙凤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都怪我,睡的太沉了,这会子才到。你早饿了吧?”水溶温柔的笑道:“无妨,看你睡的那么香,哪舍得叫你起来。”熙凤窝在水溶的怀里,将脸往他的衣襟里埋了埋。寂静的月色很是动人,然而不远处的树林忽然惊起一树寒鸦,呼啦啦的飞过。将月亮遮的觅不见影。熙凤“刷”的一声从水溶怀里抬起头来,只觉得身上寒毛乍起,遂挣扎着下地问道:“咱们来这里的消息都有谁知道?”水溶见熙凤的样子。忙也紧张起来,答道:“除了皇上和祖母,并未和外人提过。”熙凤抓紧水溶的袖子,抿抿嘴道:“咱们带来了多少侍卫?”水溶将熙凤护在怀里,答道:“只带了一二百人,暗卫十人。这里离京城不算太远。应该不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熙凤咬咬下唇,只道:“看那处寒鸦惊起。我便心想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人,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水溶却摇头道:“我也突然感觉不太妙。凤儿。你先到房里去,我先派人过去看看,再去调些侍卫过来,今晚暂且不洗温泉了。”熙凤点点头,上前抱了抱水溶的腰,悄声道:“别太担心,可能是我怀着孩儿的缘故,总疑神疑鬼的。”水溶轻笑一声,吻吻熙凤的头发,道:“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