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装的熙凤,这时候定是使用些巧妙的手段,将尤二姐骗进大观园里细细折磨,人前又落不得半句埋怨,这才是调理“小三”的高招。然而妩瑶本是王家的嫡小姐,父亲又正是得皇帝重要的时候,贾家哪个人不看她三分薄面,她本身又是个最好强的性子,平身最不屑的就是姨娘、外室之流,对付她们的法子跟她母亲学了十成十,全都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最能解人心头之恨的。见尤二姐打扮的满头珠翠,长的又是那上月似的人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叫哪个姐姐,不过是粉头卖笑的勾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也配的叫我姐姐?”尤二姐听了这话,脸骚的涨红,本就是个绵软的性子,这时更不敢高声辩驳,只低头垂泪不语。妩瑶笑着看了看这宅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是些后买进来的脸生的很,知道贾琏是怕用府里人走了风声,遂笑道:“丰儿,二爷走之前让咱们收了这宅子,现在这里的闲杂人等全都撵出去吧!”周瑞家的几个婆子撸胳膊网袖子的便抢上来对尤二姐推推搡搡,尤二姐长着一双三寸金莲,哪里禁得住这帮如狼似虎的婆娘,一个不慎便跌倒在地,那鲍二家的忙过来护着,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仍被人按住了手脚踩在泥土中。尤老娘方才听到有人吵嚷,也扶着丫头的手颠着小脚过来,见女儿被人推搡在地跌的满身泥土,便嚎哭道:“我的儿,是谁如此辱你?”又指着妩瑶骂道:“你这泼妇,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宅子,胆敢在这里胡闹,来人啊,还不把他们给打出去?”
那些个丫头婆子早被捆住了手脚扔在角落里哭着,尤老娘白叫唤了半天并无一人过来,扶着她的丫头也吓得脱开手去想往外跑,被旺儿媳妇一巴掌打个跟头,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尤老娘气的脸色煞白,只骂道:“反了,反了,等我们姑爷回来定要你们好看!”妩瑶缓缓起身,走到被人持住的尤老娘面前,笑道:“姑爷,谁的姑爷,说出来也让我们听听?”尤老娘瞪着一双老眼,横道:“我们姑爷是贾府的琏二爷,他妹子可是当今的贵妃娘娘,你敢这么欺负我们,等他回来定让你们好看。还不快点送开我们,好好给我们磕头赔罪,好歹饶你们不死。”妩瑶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尤老娘一头雾水,嘴里嘟囔着:“你这泼妇笑个什么?”尤二娘见妩瑶这么个阵势打进来,早已怕的面如土色,见她老母又说了这起子要命的话,忙嚷道:“娘啊,求求你别胡嚷嚷了,她,她就是府里的奶奶啊!”尤老娘一听,吓的两眼一瞪,嗝的一声厥了过去,那两个婆子嫌弃的撒开手,任由她像个死猪一般摊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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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大闹宁国府
尤二姐柔弱的哭道在地梨花带雨,可惜这个院子里早已没了怜香惜玉的人,只有一群恶狠狠的婆娘。妩瑶走上前去蹲下,伸出一只带着金护甲的手指抬起尤二姐的下巴,口里啧啧道:“看看,真是个美人儿呢,哭起来看的我身子都酥了,更别说你们那怜香惜玉的二爷了,整颗心不都化在这了?”尤二姐只呜呜哭道:“求二*奶奶饶了我和我娘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我娘无关哪!”妩瑶哼了一声道:“你还是个孝女哪?可惜了你那娘不是个好东西,养了女儿只当娼*妓粉头来卖银子花。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妹子,好好的嫁个人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去,偏学那娼*妓一般眼里除了银子一概不管。你若单在那宁府待着,你愿意怎样我也懒得看你一眼,偏要好不好的勾*引我们二爷在国孝家孝间犯这忌讳,我岂能容你?”金护甲狠狠一勾,在尤二姐脸上滑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尤二姐“啊”的惨呼一声,昏倒在地。
妩瑶嫌恶的啐了一口,召唤牙婆道:“这里的丫头婆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卖去做罪奴。”那些婆子丫头一听忙哭着告饶起来,被妩瑶喝道:“谁再敢哭,就地打死!”又对周瑞家的吩咐道:“把那张华给我叫过来!”原来妩瑶来之前早已使旺儿在外打听细事,这尤二姐之事皆已深知。原来已有了婆家的,女婿现在才十九岁,成日在外嫖赌,不理生业,家私花尽,父亲撵他出来,现在赌钱厂存身。父亲得了尤婆十两银子退了亲的,这女婿尚不知道。这小伙子名就叫张华。妩瑶见那张华一脸猥琐的跪在那里,笑着指了指晕倒在地的尤二姐。道“看见没有,那就是你媳妇儿呢,如今我还了你,你可得好好‘疼’她才是。”张华早已得了妩瑶的银子。知道妩瑶恨二姐入骨,如今把二姐儿给了自己,全当是让自己帮他出气。嘴里只道:“这biaozi是个人尽可夫的破烂货,难为奶奶还善心饶她一命,若是我定要把她浸了猪笼才罢。”妩瑶把玩着手里的金护甲,只道:“那休书你已经都处理好了吧?”张华嘿嘿笑道:“我那老子做的混账事儿岂能作准,那纸休书全是无用的,这妻我张华哪里肯休,生死都是我张家的人。”妩瑶满意的点了点头,遂命张华带着昏迷的尤二姐退下不提。张华本就是烂赌鬼。更兼尤二姐当年嫌贫爱富强着他家退亲,早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全都发泄在了二姐儿身上,拳打脚踢是轻,没了银子还把她当成了粉头卖给欠银子的陪酒。二姐儿过的是生不如死。
那边又封了二百两银子与旺儿,悄悄命他告诉张华,着他写一张状子,只管往有司衙门中告去,就告琏二爷“国孝家孝之中,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等语。这张华虽然是个红了眼睛的烂赌鬼,先前替妩瑶收拾那尤二姐他还是敢的,如今状告贾府二爷却也深知利害,先不敢造次。旺儿回了妩瑶,妩瑶气的骂:“癞狗扶不上墙的种子。你细细的说给他。便告我们家谋反也没事的。不过是借他一闹,大家没脸。若告大了,我这里自然能够平息的。”旺儿领命,只得细说与张华。妩瑶又吩咐旺儿:“他若告了你,你就和他对词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自有道理。”旺儿听了有她做主,便又命张华状子上添上自己,说:“你只告我来往过付,一应调唆二爷做的。”张华便得了主意,和旺儿商议定了,写了一纸状子,次日便往都察院喊了冤。察院坐堂看状,见是告贾琏的事,上面又有他亲信旺儿,便有些犹豫并不敢管,但张华与旺儿却沆瀣一气,只说是受贾蓉的指使。都察院无奈只得传贾蓉来审。
且说贾蓉等正忙着贾珍之事,忽有人来报信,说有人告你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快作道理。贾蓉慌了,忙来回贾珍。贾珍说:“我防了这一着,只亏他大胆子。”即刻封了二百银子着人去打点察院,又命家人去对词。正商议之间,人报:“西府二奶奶来了。”贾珍听了这个,倒吃了一惊,忙要同贾蓉藏躲。不想妩瑶进来了,说:“好大哥哥,带着兄弟们干的好事!”贾蓉忙请安,妩瑶拽着他衣领就进来。贾珍还笑说:“好生伺候你姑娘,吩咐他们杀牲口备饭。”说了,忙命备马,躲往别处去了。这里妩瑶带着贾蓉走来上房,尤氏正迎了出来,见妩瑶气色不善,忙笑说:“什么事这等忙?”妩瑶照脸一口吐沫啐道:“你尤家的丫头没人要了,偷着只往贾家送!难道贾家的人都是好的,普天下死绝了男人了!你就愿意给,也要三媒六证,大家说明,成个体统才是。你痰迷了心,脂油蒙了窍,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就把个人送来了。这会子被人家告我们,我又是个没脚蟹,连官场中都知道我利害吃醋,如今指名提我,要休我。我来了你家,干错了什么不是,你这等害我?或是老太太、太太有了话在你心里,使你们做这圈套,要挤我出去。如今咱们两个一同去见官,分证明白。回来咱们公同请了合族中人,大家对面说个明白。给我休书,我就走路。”一面说,一面大哭,拉着尤氏,只要去见官。
急的贾蓉跪在地下碰头,只求“姑娘婶子息怒。”妩瑶一面又骂贾蓉:“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调三窝四,干出这些没脸面没王法败家破业的营生。你死了的娘阴灵也不容你,祖宗也不容,还敢来劝我!”哭骂着扬手就打。贾蓉忙磕头有声说:“婶子别动气,仔细手,让我自己打。婶子别动气。”说着,自己举手左右开弓自己打了一顿嘴巴子,又自己问着自己说:“以后可再顾三不顾四的混管闲事了?以后还单听叔叔的话不听婶子的话了?”众人又是劝,又要笑,又不敢笑。
妩瑶扑到尤氏怀里,连撕带打,只说:“给你兄弟娶亲我不恼。为什么使他违旨背亲,将混帐名儿给我背着?咱们只去见官,省得捕快皂隶来。再者咱们只过去见了老太太,太太和众族人,大家公议了,我既不贤良,又不容丈夫娶亲买妾,只给我一纸休书,我即刻就回王家去。”尤氏只劝使不得,被妩瑶一把揪住,指着鼻子臭骂道:“你那老娘活像个楼子里的老鸨,我找了过去倒指着我鼻子骂我是泼妇,还抬出贵妃娘娘家姻亲的身份来压我,她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娘娘也是她能提的?如今我把人给你带回来,你好好伺候着你们老太太,别到处给我们胡嚷嚷去,惹了娘娘不快你有几个脑袋可掉的!”说着让人把尤老娘举了过来,造的满身尘土,披头散发的,活似个老妖怪。尤氏虽不心疼尤老娘,却也难堪,只骂贾蓉:“孽障种子!和你老子作的好事!我就说不好的。”妩瑶听说,哭着两手搬着尤氏的脸紧对相问道:“你发昏了?你的嘴里难道有茄子塞着?不然他们给你嚼子衔上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去?你若告诉了我,这会子平安不了?怎得经官动府,闹到这步田地,你这会子还怨他们。自古说:‘妻贤夫祸少,表壮不如里壮。’你但凡是个好的,他们怎得闹出这些事来!你又没才干,又没口齿,锯了嘴子的葫芦,就只会一味瞎小心图贤良的名儿。总是他们也不怕你,也不听你。”说着啐了几口。尤氏也哭道:“何曾不是这样。你不信问问跟的人,我何曾不劝的,也得他们听。叫我怎么样呢,怨不得妹妹生气,我只好听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