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妩被拖死狗一样拖走了,一路上周二小姐对她嘲讽全开,宁妩身心疲惫,拒绝再战,趴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最后是被急刹车撞醒在车壁上的。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吉普直冲到了北城一家高档棋牌会所的停车区,周二小姐显然是这家会所的常客,前台小姐对她笑眯眯礼让有加,哪怕看到她身后被保镖拽着满脸狰狞的宁妩,也依旧笑得得体,还贴心地道:“周小姐,还是老位置吗?”
周妊妊大气地一挥手:“不了,我哥过来了没有,我刚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前台小姐说:“周先生半小时前已经到了,现在在八楼会见贵客,他特地让我转告您,您可以在七楼娱乐室玩一会儿,等他忙完了就立刻来见你。”
周妊妊不满:“他忙个什么?有什么人比见我更重要的?”
前台小姐无辜而歉意地笑笑,心里想:
有什么人更重要?当然有了,大老板呗。
前台小姐心中的“大老板”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凌希。
众所周知,北城鼎鼎大名的“古域”会所,后台是a市凌家,会所当初开建的时候,凌希与周锦炎还没闹崩,但也没什么多余的情分,两人还是见面能说上两句话的世交子弟,会所开始营业的时候,周锦炎也玩票性质地投了不少钱——可谁都想不到,当初剪彩日上相逢一笑的两位爷,没过两年就开始激烈撕x了,自那时起,周、凌两家但凡有交集的产业,两人都要撕个你死我活。
于是这家会所就成了两位主子尴尬的“默认战场”。
前台小姐再三说周先生现在没空,要不要先等等,周妊妊听后小脸烦躁,在前台发了好一顿脾气,最后顶着一脸日了狗的表情,粗暴地独自拖着宁妩上了七楼——周妊妊发脾气是有道理的,她年纪小又一心向着哥哥,可是现在哥哥却拿她当佣人使唤,而跑去跟别人谈生意……是的,谈生意,在周二小姐的心里,她家完美到一丝不苟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认真严谨的人。
哥哥没空见我,就一定是在忙生意。
可是周妊妊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古域’会所从不对宾客开放的辉煌顶层,两位霸道总裁独霸一层楼,几乎快将天花板都给掀翻了,谈的却不是什么见鬼的生意,简直就是小学生打嘴仗。
豪华绚丽的包间内,两个极品男人,一冷酷,一脱俗,各占一方沙发,沙发中间隔着的是锃亮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本护照,一张身份证。
护照和身份证肯定是宁妩的。
造型精美的茶几在此刻充当了简单的分界线,将楚河汉界划分得鲜明。
左边沙发上坐着的是凌希。
用宁妩曾经的表达来说就是——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古典精致的漂亮,不是阳光俊帅,也不是潇洒有型,这种夺目的漂亮像冰,但你一摸就会化,像火,可你烧着却不疼——总而言之,靠近他,你会觉得舒服而不疼。
年少掌权的男人多都有些劣根性,轻狂,骄矜,独-裁,目空一切,但凌希身上,你同时又能看的到他的杀伐果敢,凌厉诡谲——宁妩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是真心喜欢。
别人说她拜金女,当了婊-子立牌坊,宁妩不服,她在心里怜惜自己:老子真不是想要立牌坊,可偏偏一道道牌坊要砸到老子头上!砸的老子头破血流!
选对象这件事儿,宁妩真不图对方财色,就四个字:全凭观感。
可坏就坏在她的观感太敏锐,每次挑中的都是财色兼备的大爷,来着来着她就惹不起了,原本好好谈恋爱的人也变得不对劲了,她不明白:明明分手的时候都是笑着看对方离开的,可他妈一转身就要砍人全家是什么意思?人干事?
宁妩简直被伤透了心。
右边沙发上是周锦炎。
这个男人是另一种迷人,几乎与凌美人构成了两个极端——周锦炎其人,用宁妩花痴的比喻来讲就是,这个男人像只时刻警醒的猎豹,你知道他会吃人的,他毫无人性的,可当他眼神深邃地看着你的时候,你又会开始傻白甜地幻想:他该不会有灵性的吧?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与周锦炎的开始,就是始于宁妩无数次的自作多情,过程暂且不表。
可别管在外是怎样的端着压着,怎样的完美无缺,吵架红了眼的时候,就是天神也得变泼妇,矛盾激化到一触即发之际,周锦炎不准备继续端着了:
他敲了敲桌上宁妩的护照身份证,对凌希说:“阿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说你们家还有这号人。”
凌希表情淡淡:“这些东西是我路上捡的。”
周锦炎:“那你一定连身份证的主人也一起捡回去了?”
凌希唇角不悦地一抿,收起护照身份证,冷笑:“没有的事。”
“你少他妈诓我!”周大少明显不满这种打哑谜般的对话,怎么着都觉得气不顺,他松了松领带,从沙发上站起来,开门见山道:“阿凌,别跟我绕弯子,我知道她回来了,你直接点,把那女人交出来,免得咱们撕破脸难看。”
说得好像脸还没撕破似的。
凌希左腿优雅地叠上右腿,眼皮都没掀一下。
周锦炎咬牙说:“我跟她之间还有未了的恩怨,解决了我就再不过问她的死活,随你跟那个女人怎样。”
凌希这才漫不经心地抬了眼帘。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发现茶水已经冷了,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直白地问道:“你还喜欢她?”
会心一击。
周大少瞬间一脸受到极大侮辱的表情,右手提起茶杯喝了杯凉茶压惊,左手哐当一声砸在茶几上:“你放什么狗屁!当老子没见过女人是吗?我下个月就要跟anna订婚了,要不是妊妊提起,那女人长什么样子老子都快忘了!再说了,哪个男人年轻时候没玩儿过几个渣,我不过是想在结婚前了却一桩心事,当面谢谢她当年的不嫁之恩——”
向来少言寡语的男人此刻却仿佛爆了闸的水管一样,孳孳喷个不停,凌希见状渐渐冷了脸,沉下的凤眼中冷冷地书写了四个字母:
mlgb。
第9章 继续撕
“周先生,出大事了!”
楼层经理急匆匆上顶层来,尽管明确感觉到了两位boss之间的气氛不对,但依然硬着头皮对周锦炎道:“二小姐她,她……”
周锦炎一听“二小姐”三个字就已经沉了脸。
说实在的,有周妊妊这样一个嫡亲妹妹,周锦炎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现在一看经理的表情,他便知道肯定是周妊妊又闹事了,又察觉到旁边凌希看好戏的讥诮眼神,他当即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不悦地冲经理道:“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她要闹就让她闹。”
经理哭丧着脸:“不能闹了啊!再闹二小姐命都得没了啊——”
周锦炎脸色一变。
经理才说:“二小姐跟她带来的那个女人打起来了!两人现在反锁了包间门,二小姐不准任何人进去帮忙,说要亲自打死那个女人——我们的人在外面,不清楚里面状况,只听到女人的惨叫声一阵儿一阵儿的……”
……
宁妩这次真是被惹毛了。
她这人就是性子软脾气好,从小都不欺凌弱小,可五讲四美也不代表她天生抖m喜欢被弱小骑着打啊!于是乎当任性的小公主吵架吵不过开始动粗的时候,宁妩立刻严厉地警告对方:“死丫头你别得寸进尺啊,你千万别得寸进尺否则我分分钟打你了——”
没用!
小姑娘凶起来没刹车!
周妊妊扑过来就要撕烂她的脸。
还一边大骂:“人渣就该活得坎坷点!宁二妞!我哥是你想睡就睡想甩就能甩的吗!”
宁妩起初是忍让,可脸上被挠了好几下之后,暴脾气一上来,当即就忍无可忍开始还击——她那骁勇的战斗力,才发挥了十分之一,三拳两脚就将小公主干翻在了沙发上!
宁妩还不解气,骑上去就扯周妊妊肉嘟嘟的脸,还学她骂人:“要跟姐姐动手是不是?揍得你出不了门信不信!我人渣?自由恋爱怎么就不能睡了就甩了?哦,就你们家的人睡不得,信不信惹毛了我,连你一起睡了!”
妈的,脸都被这死丫头抓毁容了!
周妊妊先是被她吼得一阵晕乎,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声嘶力竭要跟她拼命。
但偏偏小丫头又拼不过。
宁妩将她压在沙发上,扒掉裤子揍了个爽。
周妊妊最终屁股开了花,放弃了顽抗,大哭起来,边哭边呐喊:“死二妞!你有种别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哥来了一定打死你!用鞭子抽死你!”
宁妩闻言,满脸都是唉哟卧槽:“玩这么重口啊——”她捏着小姑娘肉乎乎的小下巴,笑得要多贱有多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跟你哥玩鞭子蜡烛的游戏呢?是想一起来玩三人行吗?那得给你加副手铐才行,看你还敢不敢抓姐姐的脸……”
周妊妊凶是凶,可哪里见到过这种又凶又下流的,当场被吓得哇哇大哭,挣扎着提了裤子要爬起来,可她每次爬到一半就又被宁妩按乌龟一样按回沙发上,最后骂咧着直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