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不知道,现在他的董事长已经不是单身狗了,有了女朋友,谁还当工作狂呢?没多久,他就看见董事长手里捏着小纸条走了出来,手工定制的衬衣显得他更加衣冠楚楚。秘书及时脑袋,怕董事长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再抬头时,他已经看不见董事长的人影了。
晚上施月华给子轩做了道菠萝咕噜肉。这菜不仅色彩好,红红绿绿的,味道又酸又甜,小朋友们都特别爱吃,子轩和朵朵吃得满嘴流油。
任宝民也奉上一对星星眼,连说好吃好吃。
施月华心满意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大快朵颐。
对主厨的人来说,最好的褒奖就是将饭菜一扫而光了。
饭后,照例是任宝民收拾厨房。施月华倚着墙和他说话。
任宝民说:“月华,考虑下吧,明天跟我去我妈家。”
施月华低头,又摇头,“过段时间好吗?”
“怎么了?”任宝民没想到碰了壁。
“咱们别那么快,再多点了解可以吗?”施月华想了想说。
任宝民不明所以,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我还是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今天在任宝民家做饭,明天带孩子们去看动画大片,后天又换到施月华家里吃火锅……
日子一天天过去,吃喝玩乐,不亦乐乎。施月华越来越发现,任宝民这传说中高酷冷拽的总裁,私底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对外和对内完全不一样。在家里他任性,和朵朵、子轩抢起好吃的东西来完全不像个大人,摆弄起他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会忘记时间,玩起游戏来又喊又叫十足未成年……这货,十足的两面人。
施月华问他:“你这人的生活方式,我感觉就是传说中的任性?”
任宝民望着她,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一晃,“生而为人,就得这么任性!”
施月华一愣,他说的好像有道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小时候看父母和老师的脸色,成人之后要看老板的脸色,常常觉得心理上压抑。她想,要不要活得这么累?可不可以像任宝民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他有钱,可以玩花园,她没那么多钱,可以养一盆花,总是可以吧?关键是看心态。
可她还是要问:“你每天在家里和我们元,不用去外面应酬啊?”
任宝民答:“最近我没有必须要参加的应酬。”
“你必须要参加的好像不多。”
任宝民点头,“唔,应该不多。”
施月华想起自己公司领导那大腹便便的身材,再看看任宝民那精壮的腰身,果然区别大了,她继续问:“那你怎么能挣上钱呢?”
“需要应酬才能挣上钱吗?”任宝民看见她在望他的身材,有意识地鼓了鼓腹肌,笑眯眯地问。
施月华伸手摸了那诱人的腹肌,又飞快地缩手,“我感觉应该这样。”
任宝民摆出一副快来继续摸我的表情,“嗯,那样的钱不挣也罢。”
咦?哪有总裁不热衷挣钱?施月华瞪大眼睛问:“你不喜欢看你帐户上的数字很多很多?”
看见女朋友关注点没回到自己的腹肌上,任宝民开始认真答话:“当然喜欢了。可是我不喜欢应酬,零也就比上不别人多。对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
施月华冲他翻翻白眼。
“够用就好啦。”这句话他俩几乎同时说出。
彼此对望,然后相视一笑。
周六这天,一大早,施月华带着朵朵回了家。家里很安静,只有岳梅坐在窗户边给朵朵织毛衣。岳梅的眼睛本来就不好,却喜欢用细线,织上几行,就举起来对着光线看是否有错行和漏针。
见女儿和外孙女回来了,岳梅放下手里的活儿,把她们让了进来。
施月华给自己倒了杯水,打算先喘口气再说。她让岳梅继续去织毛衣,可岳梅拿张凳子,坐到了她对面。
施月华心想不妙,这是要开始唠叨的节奏啊。不等岳梅开口,她先发制人,“妈,家里年货备好了没有啊?”
岳梅说:“有啥要备的?现在不比以前了,超市连过年那几天,都开门营业,新鲜蔬菜随时能买到。前几天,我包了些饺子冻在了冰箱里,又装了几根香肠,年三十那天你回来吃饭。”
“好!”施月华应得很干脆。
施月华和刘向东婚后的那两年,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跟去他了乡下。就连施爸爸去世的那一年,她很想留在家里陪岳梅,可也没如愿。刘向东在这方面很固执,说按他们乡下的规矩,媳妇过年不回婆家,会被人看不起的。现在想起这些来,施月华还是感到让人糟心。倒是离婚后没了这些麻烦,这也算是离婚带来的好处吧。
“那大米、面粉和清油,还用不用买?”
“家里都有。前两天昊华也回来了,他把这些东西都置备齐全了。”
这段时间和任宝民约会多,对家里照顾就少了,施月华心里有些愧疚。
岳梅看出施月华的心思,她说:“我这边你不用操心,倒是你自己的事情要上心,最近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完了完了,话题这么快就转到自己身上,施月华不想把任宝民说出来,以免引得更多的唠叨,只好闷声闷气地说:“还没有。”
见岳梅脸色晴转阴,施月华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昊华最近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大年初一。
作者某粒给小天使们拜年,祝新春愉快!猴年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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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岳梅听到女儿这么一问,倒是有喜气上脸,“昊华还是那么忙,很少回家。不过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位姑娘。我让他到时候领回家看看。”
“啊,那太好了!”施月华喝了口茶,衷心感觉这真是太好的消息,倒不是因为昊华转移了岳梅的视线,而是她怕昊华光忙着搞研究,错过了好姑娘。
“是啊。我听出来了,那姑娘就是你们公司的,昊华腿受伤的时候,来过咱家次,我瞧着挺不错呢。”岳梅说着,眉开眼笑,脸上绽成菊花。
“是李萌吗?”
“对呢,就是这个名字。”岳梅连连点头。
这好像在意料之中,施月华想起来了,李萌好像无意中向她打听过施昊华的情况。她其实还惦记着问问昊华的感觉呢,可自己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搞忘记了。真是太不应该!
岳梅又说:“昊华比你小两岁,我倒不是太为他发愁,他是男的,比你要容易。倒是你太让人操心了,女人的年龄越往上走,选择的范围就越小。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施月华逃避着对面那带着压力而来的眼神,低头正准备眼一闭说“没有”,不料耳旁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外婆,任爸爸是不是妈妈的男朋友?”
施月华大脑嗡一声响。是谁说的,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个小棉袄分明在挖坑让她妈往里跳。
岳梅立刻来了兴趣,转头看向外孙女:“谁是任爸爸?啊,朵朵,来给外婆说说。”
施月华赶紧冲朵朵挤眼弄眉,可女儿的注意力只在玩具上,没有看到来自妈妈的小动作。她边摆弄开具,边回答,“任爸爸就是任子轩的爸爸。”
岳梅的大脑转了转,好像有所悟,又犹豫不定,问朵朵:“任子轩是谁啊?”
朵朵这下倒是抬起头了,她不满意地看着岳梅,“外婆,你见过任子轩的,就是咱们上次一起游泳那个小朋友。”
这信息量来得太大了!岳梅眨眨眼,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子轩的爸爸,就是上次送她去医院的那个年轻人,居然是施月华的男朋友?
岳梅咧开嘴,这次笑得是心花怒放,“好好好,我说月华啊,这人我见过,相当不错啊,你要抓紧他,赶紧去结婚。”
“妈,”施月华无奈地拖着长音,好制止岳梅进一步说下去,“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
岳梅不理她,她起身走到朵朵跟前,蹲下身,问道:“朵朵啊,你为什么叫任子轩的爸爸为任爸爸呢?”
“因为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啊,任子轩把我妈妈叫施妈妈,我就叫他爸爸是任爸爸。”
岳梅终于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心里面有了底,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倒是施月华在旁边忐忑着,她对自己和任宝民的未来,觉得不确定性多,所以谨慎些为好。
施月华其实好犹豫,因为大多数情况美梦都不能成真,她和任宝民最后的结果呢?她不知道。但她还是和任宝民相处着,她已经不再因为害怕结果而不迈开脚步了。无所谓,最差就像许沅说的那样,不过是重新恢复了单身,她能养活自己和朵朵,单身还是自由的别名呢。
岳梅给施月华的茶杯里续滚烫的热水,施月华正欲起身拦着。可岳梅的动作坚决,施月华只好重新坐下。
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母亲头上的白头发愈加显眼,施月华看得心里有些难受。毕竟岁月不饶人,在她的心里,母亲一直是干练冷于表达情感的职业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