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话问得好有道理,可我还是有言相对,你配他绰绰有余。在我心里你最美”最后一句是唱出来的,许沅的立场还是蛮坚定的,帮亲不帮理。
“不怪你那么想,其实我心里也有疑问,任宝民条件这么好,而我太普通平凡。所以我还在犹豫中。”施月华转动茶杯,低声说着。
“难怪都说当局者迷。感情成熟的人,寻找另一半时,会考虑外部条件,但不十分看重。你不到三十岁,好女一枝花的年龄,长得也属于好看的那种类型;你一个人带着女儿,却把生活过得井井有条,说明你性格上坚强,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你以为那些有钱人全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吗?当然有的人会是,但不是全部。就拿我那几个土豪来说吧,人精似的,说找老婆要看内涵,徒有外貌把生活弄得一团糟的,也就是玩玩消遣,但真要让他们娶回家,那才不愿意呢。所以我说你啊,也别自卑。他相你,你也要相他,看不中的话,果断说拜拜。”
许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端起杯猛灌了一大口茶,见坐在对面的施月华还在沉默,又鼓励道:“和任宝民先谈着呗,反正你早晚都要找另一半,人生长着呢,总不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吧。怕什么,不谈怎么知道是不是合适。”
闺蜜这话说得施月华都鄙视自己了:第一次婚姻失败后,她是有被蛇咬过怕井绳的心理。克服这种心理状况,恐怕是自己现在要做的。想到这里,施月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先和他交往着吧。”
许沅突然一拍脑袋,“哎,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是受人之托来的,怎么现在方向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粒准备2月3日停更一天,2月4日继续更新。求不删收藏,就停这一天。
原因是本文眼看要贴完了,刚好中间是春节,某粒又申了榜单,春节期间榜单一排就是两周。万一有了榜,我怕更新不够。春节要去医院照顾病人,再加写一些内容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抱歉啊。
第51章
原来,刘向东在医院直接被施月华无视后,他那种失落和沮丧感,压过了找到朵朵的欣慰。他去派出所,指证了赵小桃的犯罪行为,要求警方给予严厉的处罚。
他知道施月华和许沅关系要好,所以去找了许沅。
施月华婚后,和刘向东摩擦不断。
闹得最凶险的那一次,许沅见识过。因为刘向东出轨,施月华哀莫大于心死,想到过用轻生来惩罚对方。
刚烧完开水,她明知道天燃气灶被风吹熄没有关上,却躺在沙发上,她的潜意识里懒得去关,觉得活着是件太过于痛苦的事情,如果就此死了,刘向东会不会后悔?
许沅施月华不放心,刚好那天她上门来找。门没锁上,推开门,她见施月华好像在睡觉,眼皮子嗒拉着。刚开始许沅没察觉到什么,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闻到空气中有说不出来的异味。
她迟疑地走厨房,感觉头晕目眩,她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在厨房看了一圈,发现天燃气是泄露的,她吓得连燃气灶都不敢关,怕声音会引起火灾,幸好旁边是总阀,能悄没声拧上。
她的狂跳着,没法止住。幸好来得及时,否则施月华一命呜呼,该有多冤!
可以想像,许沅有多不愿意见刘向东,她面露讥诮,“既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把人家当成破烂一样扔掉,现在又想当宝贝一样捡回来。凭什么以为人家会在原地不动等你!”
刘向东低头垂眼,等许沅把话说完,才央求着,让她把施月华约出来,他要单独和她谈谈。
不论许沅后来再怎么嘲讽,刘向东就跟面瘫了似的,一副随打随骂的表情。最后许沅也没了办法,长叹一声,“我去试一试,行不行你都别骂我。”
把这些情况讲明,许沅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只负责带话,去不去随你。”
施月华眉头锁起来,默然不语。窗外已经是黄昏了,依稀传来孩子们在楼下追逐嬉戏的声音,家里已经亮起了灯,一室暖黄的灯光,她身心放松,想起以往的时光,居然她心中已经没有了恨意,而是心宁气和。
她和刘向东曾经是夫妻,可她对他的戒备心一直很重。她太了解他了,他们对感情世界的认知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她追求自然发乎内心,言行统一。而他精于盘算计较,总想利益最大化。成年人的世界观根深蒂固,要她改变,或者他改变,对于上青天。
“我和刘向东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施月华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是因为他以前伤害你太深?”许沅问。
施月华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离婚后,我的世界已经重新搭建起来了,平和无波,何必还要凑到一起。”
接着,施月华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沅。许沅自是吃惊不少,成年人之间发生的感情恩怨,要牵连到无辜的孩子身上,任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
许沅说:“别理他了,让他滚滚滚。”(此处借用了小天使的话)
施月华却说:“既然他要求见我,那么我去见他,明明白白断了他的念想!”
许沅自告奋勇留下来照看朵朵。
施月华按约好的时间到了茶吧,看到刘向东已经等在了门外。她忍不住晒笑,以前,之前,他们但凡外出约会,都是他在迟到,什么时候起,他学会早到了?
这样想着,她抬头打量着他。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焦灼,胡渣在两腮冒出来,这让他看起来十分落魄。
坐定后,刘向东先问施月华朵朵现在怎么样了。施月华见刘向江满脸惭色,就答他,还好。
刘向东深叹口气,招来服务员,问她:“想喝点什么?”
施月华其实对茶没什么研究,说:“随意好了。”
“那就铁观音吧。”
服务员稍顷就将滚烫的茶壶端了上来,又在他们面前摆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和干果,才退下。
刘向东给施月华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神色郑重地说:“月华,我想再次为以前自己的行为道歉。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以前的岁月?无休无止的争吵,彼此相见的厌倦,撕破脸面后的不待见……一时涌上施月华的心头,她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我是怪过你,也恨过你。不过现在想来,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来,她心里放松了好多。
童年的遭遇令施月华身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她夜夜噩梦缠身,每次外婆都极力地安抚着她,令她心绪平静下来,可是她年纪小小,恢复能力毕竟有限,夜里休息不好,白天胃口大减,瘦得好像一阵风刮过就能把她吹倒。
回城后,岳梅和施父对施月华百般疼爱,但施月华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没办法和他们亲近起来。
施月华对父母的疏离感,也硌痛了岳梅。岳梅做过几次努力之后,便放弃了之前有意做出的亲近举动,变成一切顺其自然。
本来岳梅和施父都是性格淡然的人,心里又有内疚作祟,对待施月华的态度上小心翼翼,靠得近了双方不自在,远了又于心不忍。
施月华回了城后,岳梅把她安排到自己教的学校里读书。
施月华看起来乖巧,可是实际上很少和同学来往,独来独往。每天背着书包准点去学校,但拿回来的成绩单实在让岳梅和施父看不下去,也提起过要找任课老师辅导,奈何施月华冷面冷言相对。
她知道自己严重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对周围的一切抱着怀疑的态度。
刘向东见施月华陷入沉思中,给她添了些热茶,继续说了一遍:“对不起,月华,你能原谅我的过去吗?”
这句话将施月华从回忆中拉出来,她牵牵嘴角,说道:“过往的都变成了过去。说老实话,我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直会恨你。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在我的生活中,已经变得不重要了。我还有比恨你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次轮到刘向东沉默了,他盯着手里握着的茶杯,半晌没有说话。
施月华心态平和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肩宽体健,相貌端正,任谁看,他都是敦厚可信的人。
她暗想,外貌是多么不靠谱,想当初她就是被貌似的朴实敦厚吸引,以为这样的男人铁定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消除那一份深藏于心的恐惧。结果却让她掉入更深的泥淖。
施月华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刘向东的情景。那次她骑着单车回家,半路上车链子掉了,她只能推着走。她想哭,因为回到家肯定会招来岳梅一顿骂。
想到这里,她就不想往前走了。她把车子支好,坐在广场边的椅子上,支着脑袋发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双大脚,穿着球鞋的。她抬头看,对方是浓眉大眼的年轻人。
他问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