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阿姨一看到这幅场景,就伤心地嚎哭起来:“老爷!”
她一下子扑了过去,抱着浑身冰冷的宋伟业嚎哭起来。
宋倾脑子里一片麻木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该哭,可是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怎么会……他明明今天才去医院做了理疗,医生都说了他的心脏还不错啊!怎么就,死了呢?”
小护士没有说话,默默地把通知单递到了她手里,转身又去忙碌了。
宋倾捏着通知单,突然,扑上去翻宋伟业身上的衣服口袋。
“爷爷的药呢,药呢……”
☆、013 你闹够了没有
爷爷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宋倾又伤心有又愤怒:“怎么会这样?爷爷的药都是随身带着的,他既然发病,就该吃了药才对!药在哪里?”
侯阿姨抱着宋伟业的尸体哭得肝肠摧断,听到她的话一顿:“倾倾,你是怀疑什么?”
“我要弄清楚爷爷发病前后发生了什么!”
她正要转身去找陈玉书,却见他脸色铁青地捏着手机走进来了。
“大小姐,我刚才接到李董的电话,董事局决定两天后召开董事局大会,商量董事局换届的事情。”
宋倾难以置信地红了眼:“董事局大会不是每年的三月和十月召开吗?他们想做什么?”
陈玉书淡淡地点头:“是!但是,李董他们已经得知董事长去世的消息了,这一次的大会,是要推选新的董事长。”
宋倾不太明白:“可是,宋氏是家族企业,爷爷的遗嘱不是在白律师那里吗?照着遗嘱来不就好了?”
陈玉书看着她,眼神有些怜悯,他摇了摇头:“大小姐,这一次的食物中毒时间,影响太坏了,明天股市一开盘,宋氏集团的股票一定会受到冲击,就在三个小时之前,董事长签署了一份文件,把他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出让了,换取了……少量的资金,用来救市了。”
宋倾听得有些糊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少量资金?股权卖给了谁?”
“我!”
身后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她惊诧地转头,才看见靳南西装革履地带着缇娜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疲态,显得精神十足的样子。
靳南拿着一件风衣走到宋倾身边,皱了皱眉,看着宋倾身上单薄的衣裙,径直走过来,把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低声劝慰着:“倾倾,爷爷已经走了,你别太难过。”
宋倾却是被他恶心到了,立即后退了半步,那件风衣就掉在了地上,她只是仰着头,一脸厌憎地看着他。
他在宋氏集团最危难的时候,用少量的资金,换取爷爷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这不是在帮忙!
“靳南,你这是在趁火打劫!”
靳南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准备,脸色一变未变地继续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宋伟业的尸体,抿了抿唇,抬手将白色的床单拉起,盖住了宋伟业青灰色的脸。
“倾倾,我们应该一起打理爷爷的后事。我已经让缇娜定好了殡仪馆,咱们一起把爷爷送过去,明天的遗体告别仪式,咱们还要挨个通知亲属和朋友呢。”
他并不打算在股权这件事上对宋倾做什么交待。
说完话,他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臂。
宋倾再次后退,情绪激动地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她像是一只猛兽一样看着他,“靳南,我爷爷发病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
靳南眉头一动,僵了一下。
她冷冷地看了他两眼,随即转身,扶着侯阿姨,一起跟着护工,护送宋伟业的尸体进了太平间,把靳南扔在了原地。
无论事情是怎么样的,爷爷发病去世,少不了靳南的推手!
他们已经是仇敌!
宋倾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了,外面正下着雨。
初秋的雨也足够阴冷了。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雨丝,听到身后传来靳南的声音,一咬牙冲进了雨幕里。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开远光灯,缓缓地跟在她身边,车里的男人捏着一支雪茄,并不抽,只是在手上把玩着没有点燃。
他看着宋倾的背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三哥,叫住她吗?”
端木白将那根雪茄放在手指间来回把玩着,看着宋倾落魄的背影,淡笑着摇摇头:“不必,我们并不熟。”
杨新铸撇撇嘴,默默地闭嘴了。
端木白看着宋倾的背影,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裙,淋了雨,裙子贴在身上,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来。
从背后看,她的身形消瘦得可怜,狼狈得过分。
端木白在车里,沉吟了一会儿,正要叫杨新铸停车,却忽然看见宋倾的身后,靳南打着伞一路小跑着跟上去了。
他立即皱了皱眉,哼哼一声:“走吧。”
“三哥,董京国那里,需要再跟进吗?”
“不需要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杨新铸看了一眼宋倾,调转车头离开了。
靳南拿着雨伞追上宋倾,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禁锢到了自己的怀里,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句:“你闹够了没有?”
☆、014 你可以滚了
宋倾毫无防备地被他拉进怀里,鼻子撞到他的胸膛上,立即鼻子一酸,眼泪被撞出来了。
她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在他的怀里激烈地挣扎起来。
“王八蛋,你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别碰我!”
靳南眸色变得暗沉,看着她满脸的恶心嫌弃,顿时暴怒,一把拉住她的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又踢又打,怒吼着问她:“不让我碰你?嫌弃我脏是吗?宋倾,别忘了,你现在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宋倾现在悲伤加上愤怒,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恨不得一脚踹到他脸上才好。
“靳南,你娶我,不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吗?你既有了宋氏集团的继承权,又有用廉价从爷爷手里买来的股权,这一次的股东大会,你就是板上钉钉的新董事长了。你等了十年,虚与委蛇地在我面前赔笑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天,是吧?十年前你的小叔叔和我的姑姑一起身亡,从那时起你其实就恨着我爷爷和我们家所有人,你追我,靠近我,说什么爱我娶我,都是为了一步步实现你的报复!靳南,十年前别人跟我说,你和你的小叔叔都是睡在一起的,我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我彻底信了!你这个变态,神经病,混蛋,王八蛋!”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将自己的猜测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砸在了靳南的脸上。
他愣了一下,皱着眉低头看她。
可是,他没有否认,他一个字都没有否认。
“你不否认?!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嘛!靳南,你真让我恶心!”
靳南却并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往缇娜开过来的车上拽去:“我是不是混蛋,都是你的事!你必须跟我一起好好处理爷爷的后事,外人和媒体可都还看着呢!”
“你需要宋氏集团的千金作为你的妻子为你维护脸面,我可不需要你这位邺城新贵来为我遮羞!要对付媒体,你自己去!有本事你一直别让那些记者知道你是个双性恋!爷爷的后事,不需要你这种虚伪小人在场!滚!”
靳南看着气急败坏的女人,也不爽地冷了脸,这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不留情面过,明明是个像猫儿一样温顺的女人,想不到炸毛的时候爪子也很尖利!
她也开始变了嘛。
“先跟我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天亮了还要去殡仪馆!”
宋倾却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他,一把推开他的手,转身横跨马路,她看见对面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过来了,顺手拦下,上车离开了。
回到宋家大院,侯阿姨的儿子小林见她浑身湿透地回来了,赶紧就要去叫侯阿姨起来伺候她。
“别,让侯阿姨好好睡一下吧。”
“那大小姐,我去给您放热水?”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你下去休息吧。”
宋倾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从最初的悲伤愤怒里沉静下来之后,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还喝了罐牛奶,躺下后,看着外面朦朦胧胧的天色,不停地劝说自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可是身体却诚实地不肯休息。
想不到,引郎入室害得宋家家破人亡的,居然是她自己!
她坐在窗边一直等到天亮,手机响了起来,是小林,他早早出发去了殡仪馆,将宋伟业的遗体安置好了。
遗体告别仪式办得简单又仓促,各路人马接到消息后,中午时分都赶了过来,宋家没有什么亲属,大多都是宋伟业工作中认识的人,面子情而已。
宋倾在殡仪馆站了大半天,迎来吊祭的宾客,又一个个送走。
然后,亲眼看着爷爷被推进了火化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顺利!
她仍旧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拿到了爷爷的骨灰,她亲自捧着,和侯阿姨一起回到宋家大院,她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看着跟她一起走进来的靳南,像是看见一团空气,她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地捧着骨灰盒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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