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铸接了那表,转身迅速跑开。
他捏着那块手表,摩挲一阵,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玄机。
他只是坐在病床边,看着那个渐渐冷下去的男人,良久,淡淡地说道:“大哥,一路走好!”
他拉过床单,轻轻盖住了他的脸。
这么一个从小学教师一路摸爬滚打做到东南亚第一大帮派老大的枭雄,终于还是走了!
再辉煌的人生,也总有惨淡落幕的那一天!
人能做的,就是在活着的时候,珍惜拥有的一切。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绿地中晒太阳的病人们,叹了口气。
“Afra,等我!”
…………
楚堃接到越洋电话的时候,正在看着宋倾在跑步机上累的吐舌头,快成狗了。
他听完了电话那头的话,收了线,脸色阴沉地看着宋倾。
她一下子从跑步机上跳下来,看得出来他脸色不对,不由得奇怪地问:“又怎么了?”
“滚出去!”
宋倾顿时来了脾气,一掐腰:“哎我说楚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喜怒无常总的有个度吧,你这么一会儿好一会儿疯的,内分泌失调……”
毕畅在听到楚堃吩咐的那一刻就走进来,没等宋倾骂完,就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出去了。
宋倾被楚堃这个变态逼得有些炸毛,她这些年被端木白训练出来的不动声色,好像到了楚堃面前,总是会轻易破功,如果她的外层包裹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那么楚堃的喜怒无常绝对就是能戳破她伪装的银针!
“放开我!你放开我!毕畅你这死人,放开我!”
毕畅把她一路扛出去了,顺着医院的走廊朝前疾步走去,任由她惨嚎着。
反正那些医生护士也听不懂中文。
楚堃捏着手机,想了想,给他那个一直潜心修道不管帮中事务的二哥打了个电话。
无非是想请个假,说明自己在做手术不能参加葬礼。
他知道,董娇那边什么都没有拿到,宋倾现在成了他手里唯一的王牌。
按理说应该对她好一点!
可是一想到这一回,端木白那个家伙又赢了一局,他就怎么都无法平心静气。
董娇那个女人手里还捏着他的脉门,端木白又按着董娇的死穴。
一环扣一环,最憋屈的就是他。
只是喜怒无常吼一吼宋倾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光头,恨恨地想:要是能打死宋倾把尸体送回去就算了,该多好!
那个聒噪的女人!还敢骂他内分泌失调!
☆、091 发出信号
冯远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人跟踪保护,这是那个女人的心意,也是那个女人对他的独占掌控欲,他不想拒绝,当然,也无力拒绝。
可是这一天。居然就是有一群彪形大汉闯进他的家门,大摇大摆将他们一家三口都捆了。
他才知道,原来董娇派来的那些人。也不是万能的。
他被扔上车,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群人把四具尸体扔进了面前那辆车里,车队轰然上路,离开了他居住的小区。
这一番动作。都是明目张胆,有的邻居在窗边看见了,被那些大汉冷冷地一瞪,乖觉地拉上窗帘纷纷躲起来了。
冯远看得暗恨不已。
往日里,他自恃是高级知识分子,有些清高,和这些人就算是在电梯里遇到了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可就算是他太过高冷,这些人怎么能眼见着他们一家三口被绑架还能无动于衷?
他们的嘴巴都被胶布死死地贴上,只能呜呜地朝那些还亮着灯的人家喊叫着。
冯楚楚就算是嘴巴被封了,还是能尖声惨叫着,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喊叫,一点都不比往日里的嗓门低了。
“打晕她,真是吵死了!”
“可是上面交代了,不能伤她啊。”
“你傻啊!说了不能伤她。可没说不能打晕她!”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用枪托砸在冯楚楚的后颈,她的惨叫才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人如法炮制,把哭的凄惨的沈东宁也给打晕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出了邺城市的市区朝东郊驶去。
冯远的头脸被黑布罩住,只能极力去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远处好像有火车的鸣笛声,看来是经过了火车站附近。而邺城市最大的火车站就在他家的东面,看来是朝东走着呢!
四周的声音单一。到处都是车轮子飞驰的声音。
一车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冯远只能判断出这些人只是想绑了他们,没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之前提到了不能伤了冯楚楚。
他被蒙着头,闷声闷气地问这些人:“你们是三山会的对不对?”
然而并没有人愿意去回答他的问题,车子里仍旧是一阵沉默。
冯远不放弃,拿出教书育人时的尽头来,自顾自地介绍自己和董娇的关系。
“她是你们三山会老大的亲妹妹,我是她最爱的人,你们绑了我,难道不怕她的报复吗?”
车子里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忽然,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能把他也打晕吗?”
“可以!”
冯远:“喂,我还没说完……”
头上顿时一痛,他也被砸晕了。
“妈的,跟唐僧似的。这帮读书人就他妈嘴皮子厉害!”
有人嘻嘻一笑,答:“那也不敌咱们的枪杆子厉害啊!”
车子里渐渐地恢复了安静。
他们载着冯远一路在城东绕圈子,绕到第五圈的时候,车子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口,从车子走下一帮混混模样的人,去小饭馆里喝酒吃肉了。
谁也没有发现,另外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半道里换了车牌,去了城西郊外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民居里,将他们一家三口关押起来了!
…………
话说宋倾被楚堃再一次发神经赶出病房之后,对楚堃的性格更是有些摸不透了。
她只是暗暗腹诽,这货八成是双子座的,有双重人格,按理说,双子座的人和她这个典型的水瓶座应该能成为好朋友才对吧,不知道两人怎么就犯冲。
她被毕畅扛着远离了楚堃的病房,被塞进一个空置的贵宾病房,由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看押起来。
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这一整层楼因为楚堃的入住居然就这么空置下来,分明是被包场了的节奏。
她走到窗户边,泄气地发现,窗子居然都是无法打开的,这一层的病房空气都是由交换机循环起来的。
想从窗子离逃走的计划,再一次破产了!
她虽然这两天一脸轻松惬意地和楚堃插科打诨,可心底的焦灼只有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才最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她想端木白,非常非常想。
也想七七,她的亲生女儿,她想回去抱抱她!再拉住端木白好好发泄一下她心里的怒气。
他骗了她,她却还是这么想他!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宽大豪华病床上,摩挲着自己的腕表,那是端木白送给她的礼物。
她定定地出了会儿神,忽然看着那块手表眼神一亮。
对了,她怎么就给忘了,这腕表当时她觉得特别喜欢,到Bill面前得瑟,被他嘲笑了一番。
然后,Bill拿着这块腕表,把后盖拆开,往表盘里加了样东西,还嘱托她,等到十万火急的时候,再打开后面的开关。
她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原地蹦了两下,才把到嘴边的欢呼尖叫咽下去。
这时候更要沉住气,不能得意忘形了!
她把手表翻过来,表盘的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小的塑料纸,软趴趴地贴在表盘上。
她警惕地看了看门口,没人来,她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片塑料纸揭起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表盘里抽掉了。
手表里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响。
芯片有了电源,开始了工作。
她重新把手表戴好,随即若无其事地钻进被子里,准备睡大觉。
毕畅很快去而复返,现在门口看了看她,低声吩咐门口的两尊门神看好她,就转头去准备送五爷进手术室了。
刚刚得到消息,楚堃需要的肺已经在空运途中了,他需要立即进手术室开胸等待移植手术的真正开始。
毕畅回到楚堃的病房里,看着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圈。
楚堃还这么年轻帅气,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却已经被病魔折磨了许多年,寻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适配的肺,可以做移植了。
上天难道真的是公平的?
越是优秀顶尖的人,命运越是容易跟他们开玩笑吗?
楚堃咳嗽得撕心裂肺,胸口那种疼痛让他忍不住惨白了脸色。
一转头看见毕畅眼底的同情,他立即怒哼一声:“她还是那么老实?”
“是,在躺着睡懒觉呢。”
楚堃嗤笑一声,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失望。
一开始因为这女人是端木白公开关系的女朋友,他就自发地以为这女人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也确实漂亮,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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