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儿,少华又说:“姓杨的那一大男人,还没他老婆大方呢。”
大伙儿沉静了一会儿,估计对少华的事儿都各有各的看法。我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让大家好好劝劝少华,毕竟那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坚定了这个想法,我打破了沉静:“少华,你最好别那样了。其实一点都不好,时间长了会出事的。”说完我看着丽姐,但愿她能帮着说两句,刚才珠儿的那番话态度很明确。指望她是没戏了。
谁知道丽姐装作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就是不开口。
没人吱声了,只有红菱说了少华几句。对少华来说。我和红菱的规劝显然是没有力度的。对于我们。她逐一反驳。我也只好闭嘴了,干吗自找没趣啊?
最后我说:“少华,你负担又不重,最近又赚了五万。干点别的吧。”少华说:“五万?哪儿来的五万啊?姓杨的两口子给的五万?都多久了啊,还剩两万多了。”
这女人可真能糟践钱啊,八成真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我还瞅着少华,结果珠儿还是不放过我。
珠儿冲我说:“你也别瞎操心了,小云都准备嫁人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办啊?”
没想到我还是逃不掉这一茬,索性坦然面对:“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找工作应该能找到,但是指望我找的工作养家估计悬。现在我是养家呢还是为自己打算呢?”
珠儿和丽姐看我这么说了,也不提这事儿了,只是说:“你两三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
最近一直想家,是该回去看看了。快三年没回过家了,爷爷已经不能像原来那样每天早起煮茶喝,然后依偎在墙角晒太阳。他蜷缩在墙角的影子也越来越小了,爷爷的生命也随着夕阳吞噬的影子渐渐消逝。爸爸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是否风霜扑面,沧桑的痕迹已然刻在了脸上。妈妈呢?在我脑海中对妈妈所有的思念都是那么苍白,一切的爱就是这两个字:妈妈!
红菱一直低着头,到最后才慢慢地说:“小静好歹还有希望,我呢?”我问她家里最近怎么样,她只是说:“弟弟快出狱了。”说到这里,红菱眼中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我握着红菱的手说:“没关系,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啊!”
一顿饭吃的你爽我爽大家爽,爽完了就各自散场。红菱、少华回洗浴城,丽姐打电话给文哥来接她,珠儿问我:“打算去哪儿?”我说:“挺累的,回吧。”珠儿迟疑了下说:“也对,回去歇着吧。”
回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玉坠和丝巾藏好,唯恐兰姨看见。
刚收拾好东西,红红回来了。我问她玩儿的如何,她说:“好饿哦,怎么有时间玩儿。好不容易吃顿大餐!”
红红还说:“刚才他送我回来呢,本来要上来找你玩儿,我说你不在。他就走了。”我问她:“你觉得巩然这人怎么样?”红红说:“挺好哦,会做饭,对人也好。还挺会赚钱呢。”我问:“和你那蔡克成比起来怎么样?”红红翻着我的抽屉,找了一根烟,点上说:“没法比。克成会写诗呢。巩然呢?”我把烟从她嘴里抢过来,扔到地上说:“你脑子没病吧?诗能当饭吃啊?”
红红也不恼,低头从地上把烟捡起来,再次点着说:“急什么啊?好好一支烟,多可惜。”
那小东西一个劲儿地抽烟,我看兰姨这会儿不在,赶紧偷偷带上了玉坠,臭美给红红看。红红看了嗷嗷直叫,问我:“哪儿买的,好漂亮。”
我示意她别说话,摸着华润的玉坠,那种感觉真的很爽。红红也抢着要摸一摸,我怕挂链被她扯断了,只好由她摸摸。小家伙翻来覆去摸了好半天问我:“这是什么玉?”我说:“我也不懂,朋友送的。不过是开过光的,能保佑我呢!”
红红说:“哇!等我有钱了,我给克成也买一个,也开一个光,保佑他事事顺心。”
我赶紧抢回我的玉坠,在脖颈带好,生怕蔡某某几个字玷污了我的圣物。
一阵嬉笑怒骂之后,我打算下去买包烟。
刚到走廊,就看见老黄和兰姨并肩而来了。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反正那种笑容有一种恶心人的诡异默契。
他俩笑着走到我跟前了,兰姨回头妩媚地对老黄说:“你就放心吧,那事儿交给兰妹妹。”
额,兰妹妹……我强忍住没吐就往出走,假装没认出老黄来。兰姨一把拉住我说:“小静啊,要去哪儿?黄老板亲自来看你了,你还要去哪儿?”
姓黄的后面还跟着俩人,跟屁虫似地,屁颠儿屁颠儿的。看样子极其猥琐,但是个个人高马大的样子,瞧着去像个保镖。我心里嘀咕,这老黄再有钱还没到要保镖的地步吧?
我一愣,假装迷糊地回忆着:“黄老板……哦,兰姨我去买包烟。”
老黄说:“不用麻烦了,我这里有啊。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好妹妹。”说着一个胳膊过来就搂着我了。
搂就搂呗,谁怕谁。
老黄朝一个中包走,我借口换件衣服,进了员工房一把扯上芳芳,这事儿她擅长。芳芳一听老黄来了,恨不得扒了裤子就冲出去。又是整理头发,又是补妆,一会儿又打算换个裙子,或者穿条再露一些的衣服。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他估计等不急了。”芳芳竟然面带激动腼腆地看着我说:“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瞧,钱竟然能使人矜持!
芳芳自己现朝中包走去,我也跟着出去,临出员工房,一把拉了红红。这小家伙最近很拮据,拉她进去弄几个小费也好。
等我和红红进去,芳芳已经坐在了老黄旁边。看样子是没少往身上蹭,可怜吧唧的老黄好不容易抽个空过来猎个艳,还碰见芳芳这样的欲女,估计挺扫兴。
见我进去,老黄赶紧把芳芳推给一个猥琐的年轻人,然后一把拉住我说:“小静啊,我这里有几包烟,你先拿着抽嘛。”说完从包包里拿出几包烟来,我瞅了瞅都是高档烟,最便宜也得五六十一包。
红红这家伙日子过得实在,不管有没有小费,先拿了两包烟揣上,至少解决了一星期的抽烟问题。
老黄今天好像很高兴,喝酒的时候很兴奋。他和我猜拳,他输了就喝酒,赢了就发小费。几个回合下来,我们仨手里都拿了有四五百。
老黄问红红多大了,红红摇着骰子说:“十九了,快,押定离手!”开盅又是老黄输,老黄这下一饮而干。一把搂住红红又摸又亲的,我这才隐隐发现,老黄这老东西原来喜欢年轻的姑娘。
那天芳芳和红红都出台了。红红跟着老黄出去,第二天回来也顾不上睡觉,先拿出一叠钱来数。一边数一边说:“妈的,这钱……啧啧……这钱!”围役冬技。
芳芳是跟那两个猥琐男走的,一夜混战。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芳芳已经晕晕乎乎的了,我开玩笑说:“辛苦了!”芳芳都没力气搭理我,摆摆手说:“钱是挺多,可那两个也不好伺候哦。”
其实,人生如同3P,一个个苦难如果同时压在你身上,足以把你戏弄地筋疲力尽。
巩然的短信发的很频繁,我总是把话题往红红身上扯,他对红红的感觉貌似也不错。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是解渴的水果。而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是果腹的干粮。爱情在男女心中的价值总是不一样。就像《色戒》里演的,男人为事业而放弃爱情,女人为爱情而放弃事业。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没有结果,先走着看吧。
巩然约我出去玩儿,我拉上了红红。
那天巩然开着个车来接我们。
我以坐在前排招眼为由,坐在了后面,硬生生把红红推倒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高歌猛进,巩然这人虽说看着窝囊,但是开车却不含糊,飙车不眨眼,一路油门踩的热火朝天。我在后面没话找话,借机问问巩然的情况。
巩然纳闷,估计纠结于我明明问过,为什么还提这事儿。不过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次。
巩然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出来打拼,做过修理工,做过泥瓦匠,后来学了厨子。慢慢就开了那家店,赚了点钱。几年前回家娶了媳妇,还生了孩子。自己在北京打拼,努力接老婆孩子来北京生活。眼看着愿望就要实现了,老婆消失了好几年。前一阵子他老婆又出现了,并且离了婚,孩子也带走了。之所以孩子让他前妻带走,是他怀疑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这个事情上,巩然屡次质问过前妻,但是他前妻总是闪烁其词。
现在的巩然是孑然一身。
听他说完这些,我说:“有故事的男人哦!”红红也听得入神,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巩然。看看巩然,他的侧脸很帅。
巩然在停车的时候,我问红红:“你介意离过婚的男人吗?”红红自以为是地说:“那有什么啊?很正常啊,小静姐,你要想开点儿啊。没什么可介意的。”
不介意就好,到时候我就用同样的劝慰来开导你。
巩然出来的时候,看着另一个人开车进去,很面熟。盯着看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是谁,巩然问我:“看什么呢?”我搪塞说:“这人的车子真漂亮。”巩然说:“还行吧,凌志。反正比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