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想和你说的,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等你醒来了之后我就和你说,可是……明明就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我爱你’吗,我都知道,你不用说,用行动表示就可以了。”这么严肃的时刻,他还不忘记打趣。
“不。”江思珺咬紧了唇,“是‘我原谅你’。”
程清辉手一怔,抚摸着江思珺长发的手也停了停,“怎么会突然和我说这样子的话?”他的语气是压不住的欣喜。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啊。”她自嘲一笑,“我很固执啊,明明你就是很喜欢我的可我就是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在暖暖这件事上也是这样……”
似乎真的是这样,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意识到重要性,看似心智成熟,其实内心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因为害怕失去;她其实是一个很功利的人,不看到满意的结果永远都不会软一下嘴。
“别哭了,被子都湿了……”程清辉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她这么多年演技练就下来,早学会了压抑自己的哭声,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种低级的方式暴露了。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程清辉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再如何张狂不可一世的女人,到头来还是想要过上那安逸的生活。
☆、第67章 说出真相【已捉虫】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这句话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深深的蛊惑,有哪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之后能不投怀送抱的?
“好。”江思珺欣然一笑,爬起来抹了抹眼泪,“还有一件事。”
“嗯?”程清辉歪着头表示疑惑,顺便抽了两张纸巾做出要帮她擦眼泪的动作。
江思珺顺着他,靠过去,让他帮自己擦眼泪,“关于暖暖,我想告诉她,你就是她的爸爸,可是……”
“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吗?”程清辉替她接出下半句。
江思珺无奈地地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想告诉暖暖这个真相,可是又太难以启齿。
“到时候你带暖暖过来,我们一起告诉她,好吗?”
“好!”有自己最信任的人陪伴着自己,一切事情似乎就格外的安心。
那天江思珺带着暖暖一道去医院,暖暖听着是去见程清辉,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兴奋得不得了。
路上,江思珺试着试探地问了一下,“宝贝,你想不想你爸爸?”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觉得很蠢了,暖暖从来就不知道她亲爸是谁问出来有什么用啊?
“想啊!”暖暖重重的点头,“我们现在不是去看爸比吗?”
尽管很快,江思珺仍然是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暖暖眼中一闪而过的小悲伤,她很有办法回避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像现在这样。
“妈妈说的是真的爸爸哦,不是爸比。”
暖暖这下子真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很久很久之后,才冒出一句——
“他是个坏人,对不对?”
江思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没接着解释了,停好了车之后,绕到后座将暖暖抱了下来。
“暖暖,有没有想爸比啊?”程清辉直接把暖暖抱到了床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轻声问道。
暖暖不假思索地点头,“想啊,我每次说想爸比了,他们都说过段时间就可以带我去见爸比了,可是我感觉等了好久好久啊……”
一番亲热之后,程清辉也不想再拖延,直接进入正题。
“暖暖是不是很讨厌自己的亲爸爸呢?”程清辉柔声问道。
也不知为何,暖暖不再躲避这个问题,“是啊,他不要我和妈妈了。”她显得有些低落,低垂着脑袋玩着手指。
“那要是是因为爸爸不是故意的呢?”
暖暖不吭声了。
江思珺毫无目的地忙来忙去,纯粹是为了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就这样安静了很久很久,谁都不说一句话,程清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暖暖,暖暖低着头玩手指,江思珺一下翻翻这个柜子一下拉开那个抽屉。
“暖暖,他就是你亲爸爸。”江思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咬牙说出了真相。
暖暖瞬间抬起了头,对上了程清辉深邃的眼眸,眼神中的震惊暴露无遗,但更多的,应该是不想相信吧,怎么原先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最喜欢的爸比就变成了那个坏人爸爸。
“暖暖,爸爸不是故意的。”程清辉抱着暖暖紧了点儿,却也感觉到她明显的抗拒。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暖暖明显有小情绪了。
有些时候和孩子解释一些事情真的很困难,要解释清楚不能说谎还要让小孩子能明白听了不难过,真的有点困难,要做到两全其美真的很困难啊。
看着程清辉为难不知所措的样子,江思珺坐在边上,“爸爸不是故意不要我们的,因为有坏人使坏不让爸爸找到我们,爸爸有来找我们也没有找到啊。”她耐心地解释。
“真的吗?”暖暖眼中还有不相信。
“嗯,爸爸不是故意的,暖暖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暖暖心里明明还有很多疑问,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问出口,毕竟是个孩子啊,脑子里想的满满当当,却又无法组织成完整的语句问出口。
“暖暖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长大了之后就会明白了。”江思珺继续解释,“暖暖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她倒是很快地点头,两人倒也没有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暖暖向来的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会试着体谅大人,虽然自己只是个孩子;对于程清辉突然变成自己爸爸这件事情,或许对她而言一下子难以接受,但还是明白,不管如何这都是事实,尽管有点犯小迷糊,但是就像江思珺说的那样,她有一天会长大,等她长大的那天,或许就能明白的吧。
其实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想要的差不多都已经有了,爸爸、妈妈、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不都是有了吗?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程清辉出院后江思珺也再次开始了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艾登·史密斯的新电影《特工姐妹》有一段在上海取景,连着将近一个月没有着家。因为是动作片,更加是身心俱疲,由新助理送到家之后,简直就是倒头就睡。
再一次醒来,环顾四周,是完全陌生的场景,身下也不是柔软的白色大床,青灰的贵妃椅睡起来完全没有床那么舒服;衣服也换了一件,她记得自己明明就是穿着休闲装躺倒床上去的,怎么变成了这么一条这么正式的长裙。
她揉了揉眼睛,撑着起身,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醒了,饿不饿?”
“嗯。”她迷迷糊糊地点头,“这里是哪儿啊?”
程清辉先是按了按边上的呼叫铃,“一份海鲜粥。”才转过头解释,“飞机上。”
“诶?”江思珺有点懵了,“去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了。”嘿,小样,还跟我玩神秘感啊!江思珺在心里嘀咕。
有点渴。程清辉又很体贴地在边上的饮水机里接了点温水,亲手喂了下去。
真的是在飞机上,江思珺环顾四中,应该还是私人飞机吧,不仅有一张可供人睡觉的贵妃椅,微波炉、饮水机、电视机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从窗户的小窗里看出去,还能看到碧蓝的天空以及飘荡着的白云。
不一会儿就有美丽的空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进来,放到了茶几上。
“其实我想吃酸辣粉的。”江思珺不满地嘀嘟囔,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程清辉低笑一声,拿起小口小口地喂着。
“到底去哪儿吗啊?”吃完之后好奇心就上来了,又问了一句。
“爱情开始的地方。”程清辉勾嘴一笑。
这么一说江思珺差不多就知道了,却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护照放在哪里的?还有签证,什么时候办好的?”
“我这么厉害什么事情搞不定?再睡一会儿吧,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程清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你以为我是猪啊,有这么长时间好睡。”虽然这两天真的太累了,但是睡了这么久也够了啊!
☆、第68章 完结倒计时
爱情开始的地方,无非就是波兰华沙;对江思珺而言,也是梦想折翼的地方。对于华沙,她不仅仅是带着敬畏还有一丝的胆怯。当时她在音乐学院,师从学院最德高望重的教授,那位教授还是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评委之一,很是相信她能够夺魁,她却连初赛都没有参加。
程清辉是直奔目标而去——华沙爱乐音乐厅。
作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十大音乐厅之一,华沙爱乐大厅的规模算不上很大,但其音质音效却在世界上享有盛誉,江思珺年幼时期在此听过苏静的个人演奏会,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厅内没有一个人,灯光全开,舞台上摆着一架巨大的黑色三角钢琴,刹那间,江思珺觉得有点梦幻,她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踏足这个地方,却没想到程清辉带自己再来了一次。
程清辉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走上舞台,“不要怕,今天这里,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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