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暖暖甜甜地唤着。
“嗯,吃过晚饭了吗?”程清辉放下手中的东西摸了摸暖暖的头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一系列动作完成的无比流畅。然后便和她一起走向见到他就一脸不悦的江思珺身边坐。
“吃了。”暖暖小小地应着,之后马上依偎在江思珺身边。
“你来干什么?”江思珺语气不善。
“怎么,我不能来吗?”程清辉抬眼看着她。虽然他不能很明确地明白自己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江思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深夜拜访。
“你来做什么?”江思珺依然坚持地重复道。
“我来看看暖暖都不行吗?”程清辉还是看着她,半晌才缓缓道。
“不需要!她在这儿非常好!”江思珺瞪视着她。
程清辉提醒道,“我是她……”
“不!你不是,你也根本没有那个资格!”江思珺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打断。她不想听这样的话,可程清辉却每每都在强调这个事实,她想要一句我在乎的是你,怎么就这么难?
“你……”程清辉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而且她也不需要!”江思珺越来越激动。
“我……我是想要爸爸的。”此时,一个小小的声音自她身边忧虑地响起。
暖暖向来是聪明的孩子,程清辉对江思珺什么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再加上有人提点,她也是很希望妈妈和爸比“在一起”。
这时,他们才突然想起,暖暖还在这儿。
江思珺惊讶地转向暖暖,看着她忧郁的脸庞低垂着。
想到这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她在场,江思珺看了程清辉一眼,看见一道与她意愿相同的眼神,便决定都暂时休战先清场。
“暖暖,很晚了,妈妈带你去睡觉好不好?”江思珺马上缓和神情,和蔼地对暖暖说。
“我……”暖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进来卧室。
“暖暖乖,妈妈还有事,你先睡好吗?”江思珺帮她把被子盖好之后,便在坐在船边,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妈妈……”暖暖低着头,迟疑着。
“嗯?”江思珺微笑着看着她,“怎么了?”
“我、我想要个爸爸。”暖暖抬头看了江思珺一眼,很快又低了下去,“我想要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可以吗?”这一次,暖暖没有像之前如此歇斯底里,诚恳的语气,着实让人心疼。
江思珺笑容瞬间凝滞,如同雷击一般僵住。
“我想要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可以吗?”
可以吗?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委屈,瞬间打入江思珺的心扉。这原本就是每个孩子最基本的天伦,而她,却要问的如此委曲求全。为什么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即使她再懂事,仍是一个孩子,一个急需被人关爱的孩子?她不能完全以自己的立场为她做决定的啊!
但是,她也绝不会让那种人来打乱她的生活。
“哦,当然可以。放心,我会给你,我会给你一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一个有着好爸爸、好妈妈的家,相信妈妈好吗?”江思珺克制不住地红着眼睛看着暖暖。
“真的吗?”暖暖瞬间睁大眼睛,完全不懂江思珺话中的意思,“我真的会有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吗?”
“当然!”江思珺笑着说,“我会给你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还有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当然,你还会有外公、太外公,还有很多很多亲人……”
“真的吗?”暖暖似乎不敢相信,无比兴奋。
“嗯。”江思珺伸出了小手指,“我们拉钩钩。”
暖暖蛮喜欢喜地伸出手指头,和江思珺拉钩。
“那么,暖暖现在是不是应该睡觉了?”江思珺甜甜地对她笑着。
“嗯,妈妈晚安!”说完,暖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含着笑。
江思珺一脸慈爱地看着暖暖,调暗了床头的小灯。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退出了房门,正欲转身……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句不善的话语自门边传来。
江思珺立即转身面对着倚在门墙边的程清辉,脸色不快,“很晚了,你回去吧。”刚才他说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无论什么时候,他想到的永远就只有暖暖,对她没有任何的过问,究竟是他真的父爱如山如此关心暖暖胜过了自己,还是如何,她真的不得而知。所以越来越火大。
说完,她转身走向玄关,打开门,一副逐客的样子。
程清辉一脸的不愉,走向江思珺。
在她以为他真的要走出大门的时候,程清辉突然一个使劲,“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一把扯过她,把她拉靠在门上。
江思珺突然一阵眼花,之后发现自家背靠着门,他的手撑在她两边,把她困在他与门之间,不得动弹。
“你、你干嘛……”江思珺惊魂不定地问道。
“做什么?”程清辉的脸庞压近她,“我还想问你,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话什么意思?”江思珺挣扎着,试着挣脱他的禁锢,“你放开我!”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会放开你。”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简直不放在眼里,所以他只是稍微一使劲就把她给钳制住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江思珺挫败地放弃挣扎。
“你说会给暖暖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是什么意思?”他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江思珺指的会是他。
江思珺倔强地说,“不关你的事!”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程清辉伸手紧握住她的手臂,愤慨的吼道,“别忘了!她可是我亲生女儿,我是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亲生女儿?你配吗?你缺席了这么多年之后现在知道你是她爸爸了吗?我知道有的地方我可能也做的不好,但是暖暖起码是我养大的,她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她不想去美国我也没有逼她,她想见你我也没有阻拦,你还想怎样?”
“如果我知道她的存在还会这样吗你一直否定着我的感情,否定着了我这个做父亲,同时也否定了暖暖作为女儿的想啊……”
“我有吗?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哼!你说你爱我?一个人会在爱她的时候同时也在伤害她吗?程先生,你到底有对我用心过吗?你究竟是为了暖暖才选择和我再在一起,还是为什么,你自己先弄清楚,再来找我,好吗?”
“我当然是……”程清辉听到她叫他程先生就一脸的难堪,他正欲开口,又被她给打断了。
“不要告诉我你是!如果真的是,我这些年也不会过得那么苦!你以为我外表光鲜亮丽是人见人爱的大明星是吗?我在剧组在拍摄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人。最开始在美国拍电影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小演员,那些大牌的男演员借着对戏的名义干出点什么我都不想再说,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好恶心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有Catherine和她老公的帮助,我到现在都熬不出头!在片场你以为我有特殊待遇吗?还不是和所有人一样吃盒饭睡散发着霉味的小旅馆,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没有暖气只能自己穿厚点。我每天二十四个小时起码有十八个小时熬在片场,还有两个小时在回家的路上,我每次就只是躺着想休息一会儿,结果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有多累我自己知道……”说到这儿,江思珺又忍不住地红了眼眶,“去年在内蒙古拍戏的时候,我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外人只知道有块石头□□了我眼角,留下了一道疤,却不知道我内脏大出血;孟泽美连着签了三张病危通知单,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自己都要死了,现在身上都还留着伤,都让我好痛好痛。你简直太可恶了……”
想起那些不堪而又心酸的回忆,江思珺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年她经历的苦楚。
“我给你机会了啊!我说要你处理好你自己的问题再来找我,你难道还这么傻不知道是什么吗?你每次在我面前都反反复复地强调我们在一起对暖暖的好处,难道你心里只有暖暖吗?我占据什么位置?如果你觉得暖暖需要爸爸才会好好成长,那也不一定要是你啊!如果是因为暖暖,你才想着在一起,我拒绝……”
程清辉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江思珺这些年会过得这么糟糕,他以为江思珺这种豪门千金,总应该是有很多人照应着的。但是,他也不是存心如此的啊……
看着哭泣着的江思珺,程清辉心中一片柔软,松开手劲,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而江思珺也首次没有挣脱开来,也许是太伤心了吧。
当他把江思珺揽入怀中的时候,心中顿时感到一种完整,一种心的完整。好像有几万年没有抱她了。她离开他的这几年,他感觉是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我没有。”程清辉突然把脸埋入她的秀发之中,喃喃的说,“我没有因为暖暖才想着和你再在一起,我创立C&J的分公司,和江氏争夺新城招标的机会,都是为了你,为了挽回你。你离开之后,我也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从和你在一起过之后,其他女人已经不在我的眼中,只有你,从来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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