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欣的话,她可以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从小到大,她的信念,她的宗旨,便是以夫为天。
无论时澈怎么对她,她都只能受着,只能忍着,只能接着。
只是,时澈的话,她却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三年的时间,她足够的小心翼翼,足够的战战兢兢,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想了又想,才敢说,才敢做。
她自认为,她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可时澈就是不满意,怎么都不满意。
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还能怎么做了。
三年的时间,她只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如何把委屈,狠狠地咽回肚子里,把它藏着好好的,最好是连自己都看不见。
凌初夏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慢吞吞地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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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回家的时候,凌初夏正洗了澡出来,一从浴室走出来,便看到了时澈高大的身影走入卧室。
凌初夏的脚步猛地一滞,下午他那样愤怒地叫她滚下车,让她一个人呆在那荒无人烟的马路上,然后离去。
她本以为,他会如每一次生气离开那般,好几个月都不会再回家,没有想到他现在却回来了。
这种时候,时澈回家,有利于她完成生孩子的任务,她本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时澈下午冲她发火,她余惊未消,她一看到他,背脊猝然一凉,一颗心狠狠地悬了起来以至于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如平常一样,走上前去伺候时澈。
时澈也像是她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自顾自地脱着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的,衬衣上有一个扣子怎么也解不开,他眉头一皱,耐心全无,手指猛一用力,那扣子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扣子砸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下子惊醒了凌初夏,她的肩膀下意识地轻抖了抖,抬眼看了一下时澈。
时澈俊脸阴沉,剑眉紧蹙,薄唇抿得紧紧的,浑身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冰冷,让人下意识地就想要退避三舍。
如果可以,凌初夏真的不想要靠近他,因为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他冰冷之下的狂躁,而她,最怕他这种狂躁。
看得出来,他下午对她的怒火未消,现在凑上前,肯定就是自己找死的,可她却没有选择。
☆、38.第38章 不闻旧人哭(8)
凌初夏内心狠狠地挣扎了一下,最终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抬脚,一步一步朝着时澈走去。
她走到时澈的面前,时澈动作微顿,眼皮抬了抬,望向了她。
凌初夏紧紧攥着的双手,手心都已冒出了薄薄的汗,她不敢看时澈的眼睛,眼睛只盯着时澈的下巴,声音极低,低弱如蚊,“我……我来吧。”
凌初夏缓慢地伸出手,伸向了时澈的面前,帮着他把未解的扣子一一解开,可到底是害怕,即使已经很压制了,双手还是一直不停地抖着,抖得她一个扣子,也解了老半天没有解开。
时澈定定地看着凌初夏,凌初夏站在他的面前,脑袋垂得低低的,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还有那露出来的一截细白的后脖颈。
凌初夏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气,距离得近,她身上的幽幽香气一点一点地传了过来,宛若能够迷惑人心一般。
时澈黑眸微眯,视线不自觉地盯着那一截细白,眼底隐隐浮现一抹暗沉。然而,他也可以看到凌初夏身体正在颤抖着,解着他衣扣的手正在颤抖着。
他能够感觉到凌初夏有多么不情愿靠近他,有多么想要逃离他。如果不是她不能,她恐怕会跑得比谁都快吧。
时澈内心的狂躁慢慢地又在体内乱窜,鼻间嗅着凌初夏身上不断传过来的幽幽香气,更是狂躁不已。
他猛地抬起手,一把按住了凌初夏正在帮着他解衣扣的手。
凌初夏的身体狠狠地抖了抖,像是惊恐之鸟般,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只见时澈正动也不动地盯着她,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像裹了冰霜的曜石。
凌初夏瞳孔骤然紧缩,像是惊恐之鸟般,反射性地退后,想要远离危险,她无意识地退了一步。
然而,她这一步,彻彻底底地击溃了时澈最后一分冷静。
她的逃避,就像是拿着刀,深深地朝着他的心窝子刺了过来,瞬间血肉模糊,他浑身肌肉紧绷,扣着凌初夏的手一用力,一下子就把凌初夏扯到了身前,继而抱着她,走向大床,重重地摔到了上面。
因为刚刚洗过澡,凌初夏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时澈大手一撕,尽数成了碎片,他的动作丝毫没有怜惜,只有粗鲁和狂暴,仿佛要把他内心所有的愤怒和压抑,通过这种方式,让凌初夏知道。
☆、39.第39章 不闻旧人哭(9)
然而,凌初夏除却一开始眼底闪过恐惧,之后便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地躺着,无论他怎么刻意,怎么折腾,她仿佛都没有反应一样。
时澈的手狠狠地扣住凌凌初夏的下巴,黑眸死死地盯着凌初夏的麻木的双眼,倏地勾了勾唇,轻呵了一声。
哪怕是如此亲密的时刻,他都感觉自己只是在唱独角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他不愿意再看她的眼睛,不愿意看她麻木的表情,他的手扣住凌初夏的肩膀,用力地把她翻滚过来,继而双手掐住她的腰,肆意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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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有十八种酷刑,凌初夏曾经看过书,略微了解过一点,据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她不知道十八种酷刑有多痛苦,有多疼,但她觉得,没有一种酷刑,比现在还要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这样热衷于欢、爱,对于她来说,欢、爱不仅痛苦,甚至是极其耻辱的。
她最不喜欢的,便是时澈每每都把她翻转过来,这种姿势,让她倍感羞辱,羞辱得直让她抓狂。
可惜,她只能忍着,只能强忍着,只能安慰着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三年,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今日的时澈异常的狂躁,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极重的杀气,凌初夏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他的手钱的几乎要断成两截,意识开始支离破碎,脑袋也渐渐地迷糊成了一团,她攥着床单的手,几乎要扯碎那布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停止了下来。
凌初夏浑身湿透,香汗淋漓地瘫软在床上,整个人脑袋都是一片空白。好半晌,她似乎也渐渐地恢复了一点意识,她努力地睁开了眼。
时澈已从床上起身,迈步朝着浴室走去,她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透着阴沉的狠戾。
时澈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有那薄凉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残酷无比。
“记得吃药,我不想留下任何后患!”
凌初夏身体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动弹不得了,可听见时澈这句话,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所有的忍耐,如果最终能够达到目的,那么再艰难的过程,都能够抱着希望。
可时澈,却一次一次地摧毁她的希望。
凌初夏眼底,渐渐地湿润了,浓浓的酸涩从喉咙里涌上来,刺得她难受到了极点,她张了张口,很想对着他说不,她不要吃药。
☆、40.第40章 不闻旧人哭(10)
她想要怀孕,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守住他妻子的位置,不能被时夫人换掉,可看着时澈那冰冷的背影,听着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用力地撑着了身体,习惯性地咽下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诺诺地回着,“我知道了,我会吃药的。”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她害怕时澈发现了她在哭,连忙死死地压制着嗓音。
听着凌初夏的回答,时澈的双手猛地攥了攥,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情绪,随即,他却是冷笑一声,径直走入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重重磕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凌初夏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再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住那盒事后药。
她看着那盒事后药,眼眶再一次地湿润了,她的手狠狠地捏着盒子,怎么也没有办法打开,从里面取出药来。
时澈这么讨厌她,每次睡她,也仅仅是为了发泄,要么戴套,要么事后让她吃药。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怀孕的。
如果……如果她这次不吃,会不会……多一分希望?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是在凌初夏闪过一秒钟,就彻彻底底地被她压了下来。她不可能做出任何违背时澈的事情,他要她吃药,再不愿意,她也必须吃。
凌初夏闭了闭眼,颤抖着手,快速地打开药盒,取出药,直接放入嘴里,然后干咽了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索,像是慢一秒自己会后悔一样。
吃过药,凌初夏已经极其疲惫,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时澈还在洗澡,还没有出来。他没有睡觉,她是不可能先睡的,再困再累,都得先把时澈伺候好。
凌初夏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去衣柜里重新拿出一件睡衣穿好,再把地上那件被撕得几乎成为破布的睡衣捡了起来,放入垃圾桶,再从储物柜里拿出新的床单被单,一一地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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