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
黎锦安手心没了她的温度,不悦的皱眉,这个丫头好好的又怎么了。
“温之榆,你站住!”黎锦安厉声的喝住她,现在五七八黑的她想去哪里?
温之榆果真就站住了,回头看他,黑夜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周遭的
“你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跟我保持距离,是不是你老家还有什么青梅竹马?”黎锦安语气很凉。
天很黑,温之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说的太逗,温之榆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可能是有吧。”温之榆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抬脚就走。
黎锦安黑着脸跟在身后,石铺的小路很长。
温之榆走在前面,黎锦安跟着,黑夜里,眼神是十分复杂,老家?
柠镇的灯火在三月天显得模糊动人,如帐曼里婉约的女子,美丽至极,也触不可及。
黎锦安被这样的夜景震撼,柠镇笼罩着神秘就像温之榆一样。
柠镇的夜里处处透着寒气,温之榆临走的时候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是正确的选择。
黎锦安是公司里昨天的西装没换,走在这样寒气逼人的环境里,其实很冷。
可此时尽管一身寒气缠身,他也无暇顾及,温之榆从下车之后就不复在车上的热情,到这里她似乎是压抑的。
更是痛苦的,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她带着怎么沉重的心情过来。
如此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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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72我带我丈夫回来了
走过柠镇街上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走过几个人,温之榆双手揣在兜里,望着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红灯笼,十年如一日的红火,每年会回来,可每年回来的心情都不一样砦。
黎锦安跟在她身后一米处,一直没有说话,两人安静的走过大街小巷,谁也没有说话。
温之榆停下来的时候,正立在三层台阶上的双叶雕花木门,这里同样挂着一盏红灯笼,借着红光。
温之榆手里捏着钥匙紧了紧,却迟迟没有开门。
黎锦安双手抄兜几步走上台阶,立在她身边,一身冷气逼人。
温之榆偏头看他,眼中是苦,是涩,是疲倦。
黎锦安借着昏暗的灯光清楚的看到温之榆眼中的所有。
那一刻,他的心如在滚油里走过,疼的他很想张牙舞爪。
温之榆从来不愿意真正的靠着他,她对自己始终没有完全的信任。
“怎么了?”黎锦安语气微冷,她现在的样子算是狼狈么?
“没事。”温之榆手心冒汗,黎锦安站在自己身边,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鳏。
黎锦安握住她的手,硬是将她手中的钥匙拿出来。
温之榆没能挣脱过他。
“一手心的汗,这叫没事?”黎锦安觉得讽刺的很,温之榆以为自己是什么,百变金刚么?
黎锦安搭钥匙开了门,宅子里一片漆黑,黎锦安立马收回了自己脚,想要拦住温之榆,可温之榆已经进了院子。
“这么黑,你回来!”黎锦安叫她,是怕她会看不见而摔倒。
温之榆顿了顿,似乎才想起自己身后的人,转身将他的手拉住。
“跟着我就好。”温之榆语调显得有些清冷,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一直低落的情绪一直牵动着他的心,她却不知。
“这房间有热水,也有新衣服,你洗个澡就睡吧。”温之榆把他送到一个小院后,说完就要转身。
黎锦安扣住她的手腕:“温之榆,你想去哪里?”
温之榆满眼疲倦越发的浓重起来:“你先睡,我很久没回来了,有点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她扶着额,她何尝不是很想休息。
黎锦安盯着她,眼神冰冷而复杂,温之榆因为杜一凡的事情跟他一直处于冷战之中,他分明说过不准去见杜一凡,但是她不顾他的反对仍旧是要去。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横在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现在她到这里来,居然半点解释都没有。
“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我不能知道的。”黎锦安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促狭。
温之榆看着他现在恶劣的态度,无可奈何,从他身边走过,然后整个院里都亮了起来。
“好好休息,柠镇的晚上很冷,记得多盖一点。”温之榆淡声的说完,离开了小院。
黎锦安一身深沉的西装立在古色古香的小院之中,目光久久的停在她离开的方向。
祠堂里,温之榆跪在铺团上,闭着眼,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她从那天发烧之后,身子一直虚浮不稳。
现在跪在这里,头昏的厉害。
落家的祠堂,她每年都来跪,而每一年心情都沉重不已。
黎锦安确实洗了澡,换了一身准备好的干净的衣服,落家的宅子是江南十分典型的古宅。
高高的围墙,雪白的墙壁,葱郁的绿化,都是最典型的特点。
柠镇不大,但是落家的宅子在柠镇中显得地位独特,应该是最大的宅子,黎锦安沉着脸,现在刚刚回来,落家亮着的地方除了刚才小院就是前方不远处的小院了。
透着镂空木门,黎锦安看到温之榆站直了身子一一的点亮祠堂的蜡烛,一一的添上香油。
这里的排位很多,应该是落家的列祖列宗,黎锦安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排位上的姓氏。
落家?这种地方的一个小家族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温之榆原来不姓温,而姓落。
“今年我带回了我的丈夫,不知道爷爷和哥哥是不是对他满意?”温之榆似乎是在笑着。
黎锦安心下一紧,忽然无法形容自己现在这个心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嫌弃我的身份,k城的豪门太虚伪,我真怕。”温之榆说着,眼泪不经意的掉下来。
这么多年,其实过得太辛苦,也太孤独,除了温之锦,她也只有黎锦安这么一个算得上是亲近的人。
可自己现在掌控不了他的心,他说的爱是什么样的,她其实从没有认真的体会过。
或许就像很多豪门一样,永远没有办法跨越门第之见。
她跟黎锦安的婚姻,可能从此看不到出路,可能无路可退。
她其实,是真的爱上他了。
黎锦安立在门外走神,忽然听到她倒地沉闷的声音,黎锦安推门
进去,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她抱起来。
他忘记了她身体现在很虚弱,前两天还因为喝了香槟而发烧。
心疼如斯,他没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是他忍不住自己的心疼。
他似乎能看到她这么多年的艰辛,煎熬还有孤独。
黎锦安给她额头盖了一块冷布,是怕她再一次发烧。
她这两天瘦了很多,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都让她身心俱疲。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多到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内,她真的是太自负,太自以为是。
总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有本事解决问题,而往往其实都糟糕透了。
温之榆感受到额头的冰冷,不安的心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睡得有点沉。
三月三十一号早晨,温之榆醒来后,发现躺在黎锦安的臂弯里。
他还睡着,温之榆动了动,他也没醒。
早晨光线从镂空的木门照进来十分的明亮,温之榆借着这样的日光,看着丈夫绝美的睡颜。
黎锦安不可否认长得很漂亮,但却不女气,他美的很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气场强大的。
而这样一个所有女人心中的丈夫人选却躺在了她的身边,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看够了没?”黎锦安冷不丁的睁开眼睛,温之榆一惊,下意识的就要躲,结果被黎锦安给扣住了手腕。
他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盯着她的眼神还是冰冷。
“抱歉吵醒你了,你睡吧。”温之榆想起来自己昨天实在祠堂里晕倒了,黎锦安大概是找到自己了。
也是,他那么聪明,有什么是找不到的。
“把我吵醒了,你觉得我还睡得着?”黎锦安冷笑,手掌慢慢的落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往面前一推。
她的头被他固定,动弹不得。
“黎锦安,你放开!”温之榆察觉到他图谋不轨,眉梢变冷。
“你姓落?”黎锦安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温之榆一怔,才想起来他昨天晚上去过了祠堂。
“很失望?”温之榆彼此亲近的羞涩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甩开他的手起身,她起的太快,黎锦安没能及时的抓住她的手。
“你站住!”黎锦安厉声的叫她。
温之榆顿了顿,穿了一件开衫针织外套,头也不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头发还凌乱的很,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出去,黎锦安恼火,她到这里来就变得更加随便了是么?
等他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落家的宅子门路太多,不是很大,但是绕来绕去的就是绕不出去。
还不如昨天晚上好找。
好不容易到了前厅,却只见到一个中年妇人在里面打扫,黎锦安一愣,温之榆这一眨眼去了哪里。
“之榆呢?”黎锦安冷着脸,心情不好对人的态度自然不会礼貌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