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熙委婉拒绝了,云皓天的火气逐渐攀升,他也不跟她客气了,瞬间提高分贝怒斥,“你不用解释那么多了,你的意思就是要明着跟我对着干了?”
“爸,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没有针对云记海味行的意思。那是我的工作,我也是想为保护海洋生态出一分力,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要老板停止活动。我跟风御野的关系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在他心里面没有重要到我有求他必应。”
刹那间,云皓天气得拍桌子了,怒吼:“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得罪了那么多人,你小心点,哪天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是圣母吗?不自量力!不帮就不帮,不用说那么多借口。
如果不是你,该做御品饮食集团总裁夫人的人应该是你姐,她才是处处为云家着想。我说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离开京都了就别回来嘛,你简直是扫把星,你一回来只会拖累云家。”
恶狠狠地瞪了云熙一眼,云皓天愤然离开了。
不被理解,云熙心里有点难过。
云皓天的指责,她心里很委屈。
对的,她一直是不受欢迎的人,不管在哪都一样。
讨厌她的人很多,巴不得她离开的人也很多。
公益活动只是一个呼吁行动,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海洋生态,增加保护意识。
她没有故意要去得罪谁,她这么做有错吗?
她没有针对任何人,那也是她的工作,她就是天理难容的吗?
买了单,云熙走了,她的影子充满了无限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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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对干也就算了,还要帮着厉爵,说什么风御野也无法息怒。
他不是担心损失,他是恼云熙的态度,他恼她帮厉爵做事。
云熙下班回来了,赫然看到风御野在,他紧绷着俊脸,黑沉得有点恐怖,他应该是很不高兴。
整个客厅都是烟味,甚至,他高大挺拔的身子也深陷在烟雾中。
云熙早上出门去上班的时候,她记得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是空的,如今却堆满了烟蒂。
他应该回来很久了吧,茶几上放着的烟盒已经快没有烟了。
他回来应该也是专程等她的吧,他想跟她谈鱼翅的事。
风御野没吭声,云熙也不想跟他说话,换了双棉拖鞋,她正想着要把菜放到厨房里,冷不防的,她被突如其来的风御野摁在墙上。
而且,他一只大手正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一双阴厉可怕的眸子正瞪着她。
“你还真的什么都敢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你就那么想置我于死地吗?你爱上厉爵了?你想和他在一起?”
风御野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毫不留情地使劲用力,眼见云熙反抗性扔掉了菜很用力去掰他的大手,他也不肯松手。
看了所有新闻报道之后,他真的恨不得弄死她的,这一次,他真的很生气,前所未有的。
呼吸不上来,云熙也逸不出声音,很难受,她幽怨的眼神死死瞪着风御野,仿佛在骂他死*!
见云熙使劲挣扎反抗,风御野掐住脖子的力道更加重许多。
“即便是你死了,你也是风家的鬼。”
鼻子泛酸,眼眶也热热的,瞬间,云熙难过的泪水溢出了眼眶,缓缓地滑落脸颊。
她的嘴唇泛白了,微张着,咸咸的泪水流了进去,真的苦不堪言。
呵……她在他们眼里都是罪人,他们都指责她,都巴不得她死掉无法再碍到他们的眼吧。
他们就那么容不下她活着吗?
就连辩驳的机会也不给她了。
云熙一点也不想放弃求生的机会,她继续奋力挣扎着。
她在风御野的手背抓出一道道血痕,不算长的指甲也深深扣进他的皮肉里去。
泪雾迷蒙的眸子满载着化不开的恨意,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让风御野不自觉地猛烈一怔。
凄怅痛心的泪止不住似的往下流,滴落到风御野的手上,烧灼得他的肌肤莫名有点痛。
莫名的,他心口也沉闷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极其不爽,他的心也躁郁了起来。
“我限你三天内辞掉华尔传媒集团的工作,乖乖呆在家安份做风太太。”
伴随着冰天雪地似的寒冷声音,风御野甩开了云熙。
因为重心不稳,她短暂时间内也呼吸不上来,她重重地扑倒在地板上。
被风御野掐过的脖子,清晰地遗留五个紫色的瘀痕。
风御野没有再去看云熙一眼,仿佛她摔得疼不疼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他离开了,重重地甩门。
重新获得空气,云熙干咳了几声,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脸色苍白,难过的泪水还是扑涑涑往下掉,才那么一会儿,地板上已经汇成了一小滩水渍。
在冬天里,即便是碰了一下而已都感觉到痛,云熙这重重一摔,她在地板上趴了好久。
手和脚,就连那颗对生活充满热情、充满希望的心也摔痛了。
久久了,她缓过来,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风御野混蛋!他不是恨她入骨吗?他不是极看不顺眼她吗?她要离婚却不许,还要拿小姨和迪迪威胁她,还要不许她在华尔传媒集团工作,凭什么要她听他的话?
她就要工作,绝不辞掉!
擦干眼泪,云熙捡起地上的菜,她去厨房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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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御野走了之后,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云熙依旧过自己的生活,第二天,她一样去华尔传媒集团上班。
下了公交车,距离华尔大厦还有100米,云熙步行过去。
冷不防的,一辆无牌照的白色面包车向她急速驶来。
本能的,云熙四处闪躲。
那辆面包车仿佛认准了云熙,不管她往哪躲,它都只尽管冲她要撞过去。
云熙拼了命奔跑,那辆车也只紧跟着她,死命不放弃。
云熙闪躲不及,也由于她太恐慌了,眼看白色面包车就要撞上她的那瞬间,她不小心脚蹩了一下摔倒了,跌坐在地上。
突然,面包车踩了急刹,随即有一群持着棍子的男人冲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别乱来,我报警。”
戴着鸭嘴帽和口罩的男人一声不吭,他们不约而同挥动棍子砸在云熙身上,完全无视她的威胁。
“救命啊……快来人啊,抓*!”
棍子打,脚踢,云熙浑身吃痛,她大声求救。
围观的人是不少,可是,没有人敢去惹那群*。
“谁让你那么嚣张得罪了御少,这点教训已经便宜你了,要不然分分钟要了你的命。”几个男人一阵暴打之后,他们停手了。
转身从车上取来早准备好的东西,猛地全泼到了云熙身上。
然后,他们上车迅速撤离了现场。
手、脚、肋骨、背脊,好像要断裂似的,云熙浑身好痛!
即便是男人都逃走了,她还是爬不起来。
男人往她身上泼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刺鼻也很难闻,她整个人仿佛置身在血泊中似的。
她全身都染成了红色,包括头发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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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前面有人在围观,正巧经过的厉爵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进去了,莫名的,他放慢了速度。
犀利的眼眸往人群中望去,赫然地,他看到挣扎着爬起来的女人好像是云熙。
她身上那些红色液体是什么,像血又不像。
没有迟疑,厉爵下车了,他冲进去看了,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云熙。
瞬间,他冲上去抱着她。
“该死的,什么人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混蛋!”厉爵满眼怒焰,他警觉十足地环视一圈围观的人。
立即,吓得有些人迅速离开了。
云熙这副凄惨模样也扯动了他的心,猛地一阵拧疼。
眼泪也是红色的了,云熙早就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想说话,喉咙好像被鱼刺卡住般,她逸不出声音来。
她不确定是不是风御野找人干的,她有听到那些男人提到他的名字。
昨晚,他是那样的恨不得要掐死她,她有理由相信完全是他所为。
可是,她无凭无据。
被厉爵抱上车,溢着委屈和难过的泪水像缺了堤的水库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
跟红色液体混一起,云熙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眼泪了。
身体传来的痛不算什么,她感觉得到她心碎的声音。
她的心也痛得难以言喻。
极无助的云熙没有拒绝,她任由厉爵带她去医院,她也不确定她这个样子还能不能自己回家,浑身好痛!
到了医院,云熙做了一系列的详细检查,幸好没伤及到重要器官和筋骨。
多处软组织挫伤,她需要留院观察,蹩到的脚也打上了石膏。
幸好泼在云熙身上的并不是天拿水,经鉴定,是油漆混合体。
清理干净全身的污垢,换上干净的衣服,挂着点滴,云熙沉沉睡去了。
即便是熟睡,她还仿佛处身于梦寐中,她眉心紧锁,眼角还弥漫着泪花,她是卷缩着身子侧躺的,浑身还莫名地颤抖着。
厉爵看着这样的她不禁心尖一阵拧疼。
那些人对她有仇吗?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毒手对她一个弱女子?
云熙睡着了,厉爵也没有离开,他一直坐在她*前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