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长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人有些少,乔淼追着他跑,像不得到这个答案不放手,小巷转身的时候,人就被一股强力往旁边一扯。
后背抵在旁边的墙上,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整个人就被高大的黑影要覆盖,容修烨的双手撑在她身侧,吻就这样落了下来,重重的,像冰雹砸在她的唇上。
没时间来得及思考,他的掠夺让她双手使劲推着他,男人女人的力道在此时却是如此悬殊,他屹立如墙,手最后被她扣住反举在头顶。
撬开她紧闭的齿关,舌头霸道的伸了进去,手握着她的腰,强行让她贴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顾及此时置身何地,强近她接受他的吻,路灯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交叠缠绵在一起。
容修烨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甩手离开时,她的声音却撞击在他的心弦,孩子,孩子,她竟然跟他说孩子!她忘记协议是怎么写的吗?
带着他的孩子背景离乡?穷困潦倒过一生?
想到这些,他很生气,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她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乔淼拼命地想要推开,躲开他,容修烨却把她拥得更紧,紧到两颗心脏的声音紧紧缠绕在一声,分不清彼此。
他的手从衬衣下摆伸了进去,乔淼不受控制的一颤,双腿都软了下来,整个人往地下缩去,这是外面小巷,只要有人路过,就能看到交缠的两人,她不想明天的头条是自己不甘寂寞,跟上司野合苟合的消息。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容修烨以前十分鄙夷的一句话,此时却非常认同,按捺不住自己动情身体,却又不甘这样放开惹火的乔淼。
低头覆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吸着,他的大手拉着她的,强迫她的手贴在他忍耐不住的反映上。
羞愤,无措,难堪,慌乱,疼痛,还有害怕让乔淼羞赧呜咽出声,手一直握成拳头,不得他得逞。
隔着裤料,滚烫的温度还是像随时要烫伤她的手背。
“容修烨,这是在外面!”
“你不是想要意外吗?”容修烨看着怀里的女人红了眼框,莫名觉得烦燥,底下又憋得难受,口吻很差的回了句。
乔淼不想跟他言语,挣脱不了,抬头就咬上了他的肩,听见他倒抽一口气也丝毫没有减下力道。
余光去看有没有人的时候,脑子嗡的声,她忘记了下一步要怎么做,身体却已经率先做出了举动,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向一边,下一秒,肩膀上传来钻心的疼。
“乔淼,你干什么?”被她推开很不爽,刚质问完,就听到有人大叫,“杀人了!”
白色的衬衣瞬间被红色的血渍浸染开,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容修烨脑子顿了一下,抬头看去,那边已经路人站在那报警。
抱着她冲出人群,乔淼感觉自己要死了,很痛,很痛,眼皮很重,随时都要闭上,可是她却不想闭,摇摇晃晃,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紧张,是的,是紧张。
“容,容修烨。”
“别说话,不准闭眼。”他命令,抱着她一直在跑。
“我是不是要死了?”乔淼突然就笑了,死的时候,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突然觉得就不孤单,觉得满足了,用尽身上仅有的那点力气,她艰难的抬手,冰凉的手覆在他的脸上,容修烨低喝,“别乱动!”
他感觉到手心全是她的血!
“容修烨,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记得我。”她虚弱的说,摸着他的脸,感觉很真实,眼睛胀胀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她看不到他在医院门口大声叫医生的模样,脑子里全是十岁那年一见的场景。
“容修烨,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
“乔淼!!”容修烨在急症室低吼。
----
苏景栋赶来医院的时候,手术室外只有容修烨一人,他差点没有认出来,身上的白色衬衣沾染着血迹,坐在门口椅子上,特别的安静,远远的,甚至觉得他是落寞的。
“修烨,她怎么样了?”苏景栋跑过来问道。
“中了枪,在手术。”容修烨的声音无比沙哑,整个人像变了个模样,苏景栋安慰他不会有事,乔淼人这么好,上帝不会这么早收下她的。
“那颗子弹是替我挡的。”
“替你挡的?”苏景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里头更加认定乔淼是个好女人,而且还是个爱容修烨的好女人,若不然,怎么可能到紧要关头,为他挡下致命的子弹。
容修烨嗯了声,心里沉沉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茫然跟迷茫。
----
第二天,汪羽恒带着sherry来到了B市,sherry的出现,让容修烨一愣,乔淼还在icu病房还未醒过来,sherry穿着了件卡通卫衣,格子纹超短裙,一看到他就抱住了他,“阿烨,我回来了,阿烨我回来了。”
苏景栋站在那,脸色复杂,略显心疼的目光落在了病房的位置。
“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容修烨微微一笑,声音很柔和,却也听出了里面的疲惫,sherry心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反握住手,“坐了这么久飞机累吧?让景栋带你去酒店休息。”
sherry的小嘴已经撅了起来,“我想陪着你阿烨。”
“乖。”容修烨宠溺的摸了摸她后脑勺,目光越过她,落向站在二米之远的汪羽恒身上,意味深长一笑。
苏景栋上前,呈仆人状伸手,“sherry小姐,让小的带你去酒店吧。”
“阿栋哥哥,麻烦你了哦、”sherry冲着苏景栋眨眨眼,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白白的齿关,红唇齿白的,青春朝气活泼又阳光。
可是,苏景栋就是喜欢不来。
“不麻烦,这都是应该的。”苏景栋违心的笑,迎和。
sherry刚挽上苏景栋的手臂,走廊那端就传来一句话,“放开他!”
肖小卉踩着高跟鞋,叩叩叩的往这边跑来,sherry不认识肖小卉,但却立即像刺猬一样坚起了刺,“我的阿栋哥哥,为什么我要放开呀?你是谁呀?”
“他是我男人!”肖小卉一走近,把苏景栋往自己身边一带,丢开了sherry的手,sherry脸一僵,小嘴儿顿时撅了起来,“阿栋哥哥。”
“她是你嫂子。”苏景栋脸色为难的样子,看向肖小卉的目光,却是赞许的。
容修烨站在那揉了揉太阳穴,“羽恒,你带sherry去酒店休息。”
sherry欲言又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握往容修烨的手,“阿烨,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先休息,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好好的在日本学习就好。”容修烨给了个眼神给苏景栋,苏景栋又给了个眼神给汪羽恒。
最后,汪羽恒才带着sherry离开医院。
----
事情都凑在了一堆!容修烨头疼!
“这个时候,我觉得她还是呆在日本比较好!淼淼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要是知道你外面还有这么一个小甜心,不气血攻心再晕倒才怪。”苏景栋好意的劝了句。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知道。”
“我说,你们男人就不能专一的对一个女人好吗?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应付得不累啊?苏景栋,你要是外面有人,小心我把作案工具给剪了啊?”肖小卉在那挰着苏景栋的大腿说道,苏景栋因为疼痛都拧在了一起,却还保证这辈子作案工具只一作案的人就是肖小卉。
“今晚的事你去查一下贺洁月,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容修烨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机器传来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人,依旧是一小时前他来看过的模样,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干干的,同样毫无血色,还泛起白色的干皮。
拿着棉签沾了沾水,轻轻的扫在上面,容修烨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丝丝的疼。
这种感觉,他归为亏欠,愧疚。
她爱他,但他不爱她;她为他可以不要生命,而他能给她的,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
“羽恒,阿烨一会要是让我回日本,我要怎么办?”一坐上出租车,sherry就歪着脑袋问汪羽恒,她不想走,她想呆在北城跟阿烨在一起,再说,现在学业都快学完了,她还是有名的漫画作者,根本不用再呆在学校里了。
汪羽恒笑了笑,“你跟他说你不想回去就好了,阿烨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难过,不开心?”
sherry低头想了想,觉得汪羽恒说得在理,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羽恒,你真好!认识你跟阿烨,阿栋哥哥,我觉得很幸福。”
汪羽恒淡笑,黑眸在sherry看不到的时候闪过抹锋芒。
“好像阿烨对那个女人很在意,你看他刚才下巴都有胡子了耶,以前他可是特别爱干净,天天都剃得干干净净,我最喜欢闻他身上胡须水的味道了,可是刚才我闻到的都是汗臭味。”sherry自言自语,很不理解的模样,手指在腿上交缠着,指甲是果冻粉色,上面还画着蝴蝶的形状。
“他很忙的,不像以前,只要学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