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那…你电话呢?”
“……”
“是这样的!”夜子彧笑笑,拉着颜青的手,“我们下周六结婚,想请你做套婚纱沙画,有空吗?”
“有的有的!”何欢写了联系方式,眼底有喜悦一闪而过,却是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她一天天的盼,想要再找时间偶遇方天扬的时候,婚礼到了。
中式的大红婚礼,热闹的开场,新郎白马开头,新娘又是一身凹凸有至的旗袍,坐在八抬大轿里头,幸福的像花儿一样灿烂。
那天的人山人海,却唯独少了方天扬,这让何欢很是憎恨。
当众表演沙画的时候,所有准备的道具全部都用不了上了,用不上了!!正当她沮丧的想要再找机会接近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乔尔。
“大哥!”欣喜下,她语气有些抖。
这一声称呼,带着感情啊,让乔尔想拒绝都难。
他指了指敬酒的颜青和夜子彧,“来送礼,这就回去了,不过……”搓了搓手,乔尔说,“那天帮你纯粹是意外,所以你并不欠下什么,以后…别叫我大哥!”
“哥…”
“……”简直没法沟通了,“装不认识!不对!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说完走人,谁知道停车场又碰到了那阴魂不散,固执到要命的女孩。
“是不是好心救了你,反而惹上麻烦了?”
何欢堵住车门,“哥,如果有天你受人恩惠,会不会寝食难安?想要一个心安,想要一个报答的机会?我要的并不多,只是想为主人做点什么!”
“不必!”
“可是我睡不着!!”何欢撸起丝质长袖,露出几个疤痕未退的烟头,“这些日子以来,我想过装小人,想过无耻的不偿还,可是不行啊,良心难安啊,总怕哪天会为这一百万丧命,大哥,给我个机会让我偿还,好不好?”
理是这么个理,那一声声大哥,又脆又亲切。
嗳哟,乔尔这心啊,就像被小鹿挠,“好!”他说,“不过,我只能带你回去!”
“好好!”一听乔尔妥协,别说一百个注意,就是一千一万个何欢都不在意,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听话,绝对不会惹事。
都这样了,乔尔还能说什么?
初进方天扬的场地,何欢吃苦又耐劳,做事不拖泥带水,很快得到管家的赏识,由室外调到室内,不过也仅仅只是打扫客厅而已。
虽然与何欢想象的相差甚远,却也知足了。
至少能距离仇人更进一步!!
说来也是巧合,这天的暴雨后,一直在国外出差的方天扬忽然赶回来,许是因为被雨淋湿了,换衣服后人坐在沙发那里不停的揉着膝盖。
时不时的还握拳轻声的咳嗽。
何欢一看机会来了,倒了水,走向前,“您感冒了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方天扬头仰在沙发背上,没注意来人是谁,只说,“楼上拐角有药,帮我拿下来!”
“好的!”在方宅的这段时间,何欢改掉了称呼主人的毛病,放下水杯,她很快跑到二楼。
那一片偌大的空间,是她从来都没有上来过,太多太多的秘密等待她去挖掘,只是为避免方天扬起疑,她只找了药箱,很快便回到楼下。
“先生,吃药了!”
“嗯!”方天扬直起身,自药箱里找了感冒药,揉着发痒的膝盖,吞咽了下去之后,又接着在沙发睡,迷糊间感觉有人给他盖了什么。
他蹙眉,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会。
开始,何欢的确好长时间没理,但在接到管家晚回来的电话时,她有了新的主意。
“先生?先生?”她声音很轻,在等了两分钟,确定方天扬是真的睡着了以后,这才摸向身后的匕首,对准他脖子处的大动脉,刚要扬刀而下,这时原本熟悉的方天扬忽然睁开眼睛……
☆、正文第269章 最销魂的厮杀(2)
准确的来说,方天扬只是睁了下眼,又接着迷糊了。
那迷糊的姿势,太过于方便何欢接着再做些什么,只因为他两手自然握放在沙发扶手的两侧,那蓄有黑色干练短发的脑袋。就那样后仰着。
灯光下,他修长的脖子,凸出的喉结以及耳畔下的大动脉。一切的一切都在召唤着何欢:动手,快点快手,现在就是为妈妈报仇的最好时机。
却是她,人傻了。
莫名的。那头顶寒意,在方天扬睁开的一瞬,麻痹了她所有的勇气。
人就站在沙发前,身体逞前倾的姿势,匕首扎得掌心很疼很疼,随着头顶的寒意一点点走向脚底,她才知道自己在害怕,在颤抖了。
吸气,她告诉自己,机会很合适,一刀下去,就算不死也伤。
但很快,又有另个声音告诉她,万一不死,那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还有刚才他睁眼了。的确是睁眼了,究竟有没有看到匕首?究竟知不知道她要杀他的心?究竟是不是故意装睡来试探她?
早在打听到他这个人的时候,何欢就知道,他警惕,冷静又睿智,身手还甚是了得,就算少了半腿,那依然影响不了什么。
所以不能鲁莽,一定不能鲁莽!
她要的不是伤,是死,一刀下去就是毙命。不然就是她死!
想到这里,何欢小心的吸了口气,彻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握着匕首小心藏好后,又倒了杯水,拧了湿毛巾,放到了方天扬额头。
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这才忍着被冷汗打湿的衣服快速回休息室。
却不知,客厅里的方天扬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就睁开了眼,那刀削般的五官里,有着冷硬的线条和隼鹰深渊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楼递口。
拿出了手机,“乔尔。查你带回来的人!”
电话那头,乔尔心里‘咯噔’一下,“大哥,她……”原来老大都知道是他带回来的,这样说的目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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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夜,许是因为暴雨,阴沉又死气。
透着朦胧月光的圆月,一如四年前,何欢等不到妈妈下班,所以连夜打车去医院,路上的时候,夜就是这么黑,零星还飘着小雨。
没有雷声,却时不时有亮光的产生。
那是医院主楼的感应灯,当她借着光亮,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入眼看到的不是妈妈在工作,在废寝忘食的照顾病人,而是她倒在血泊里。
用残留的一点点气息告诉她:方…方…
---妈,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她哭着,叫着,想要找医生求救,才知道整间医院只剩下妈妈一个人。
---为什么,医院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是谁打伤了您!!
---方…
“妈!”何欢尖叫,猛然坐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因为过于激动,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冷汗打湿了睡衣,深吸了口气,她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才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
又梦到妈妈,又梦到四年前那血腥而又残忍的一幕。
夜风夹杂着雨水的微凉,何欢不由得哆嗦了下,下床站在窗台前,她仰头看着天。
---妈妈,您在怪我吗?是不是怪女儿没用,下不了手?不不,妈妈,女儿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不想莽撞,不想在还没杀死他前,暴露自己。
妈妈,女儿发誓,一定会杀了他!
一定,哪怕一起死,都不会放过他!!
清晨五点,何欢照例起床,先擦家具,收拾整理后再拖,等到一切完成之后,又去浇花和照顾一楼最大卧室里的那只黑色苏格拉折耳猫。
每每这个时候,何欢总想捏死它!
腿短又凶悍!明明她是个人,难道自己每次给这只猫的感觉就是老鼠?不然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不待见她?
吃光她拿来的食物不说,还竖着全身黑色的毛发,瞪着那双隐隐散发着绿光的眼珠子,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再叫!!再叫我就捏死你,烤肉吃!!”
对的,她讨厌猫!
特别讨厌这只让方天扬宝贝到不行的猫,却是不想转身就对上了管家严厉的双眼。
管家是方家的老人,看在何欢肯吃苦又能干,还是乔尔带回来的人,所以调到室内,没想到她竟然敢虐待动物,“你出去!!”
在何欢不说话的时候,他指着大门外,低吼。
严厉的语气,根本不容人多说一句,何欢自知说漏了嘴,不反犟,乖乖到门口罚站。
直到管家忙完,指着她的脑门说,“昨天怎么回事?”
“我……”何欢吓了一跳,难道方天扬都知道了?
“我什么我?”管家恨不得揪何欢的耳朵,“从前看你挺机灵的,昨天我还特意打电话说是晚回来,晚回来,然后你就这样照顾的?把少爷一个人丢在沙发?”
“……”原来是指这个啊。
何欢松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就因为你疏忽大意,少爷腿伤发炎,现在都挂上点滴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何欢脑袋都快自责到台阶上了,心里却在想点滴都挂上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很严重?然后需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