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青斜睨着他,哼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是脑袋缺根筋。”
“您说的是。”
何雪青付之一笑,没再理会他,转身,关门。
沈千源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进了卫生间。
何雪青将换下的衣服扔进篮子里,准备明天早上再洗。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但不知怎地,却在睡梦中听到了青蛙呱呱的叫声。
第二天早晨,她早起半小时洗衣服,拿衣服时才赫然发现,衣服似乎少了一件,还是个小件,她的文胸不见了。她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赶紧跑到卫生间去看看,那件白色的文胸挂在毛巾架上,而且还被人洗干净了!不用说就知道是谁洗的。何雪青感觉心中有十头野牛狂奔而过。
她飞快地将文胸收起来,脸上*辣的,心里暗骂某人。
她在阳台上晾衣服时,沈千源拎着东西从外面回来了。
他穿着白色运动衣,脸上汗珠晶莹,看样子是去晨练了。
何雪青再看见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但她又不好明说,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何雪青晾完衣服,洗漱完毕,沈千源已经榨好果汁,切好了面包片。
何雪青默默地坐下来,默默地吃早饭。
沈千源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沉默?”
“脑子缺氧,懒得说话。”
沈千源很奇怪地笑了笑,点头表示理解:“看得出来,你不用说,我说你听。”
“刚才看到咱们的新邻居了,竟然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不同部门,叫李什么来着。”
“嗯。”
“你别看他人模人样的,但以我的火眼金睛一看就不咋地,以后少跟他说话。”
何雪青没理会他。
他们等电梯时,何雪青正好看到了沈千源嘴里那个不咋地的邻居。
两人几乎同时怔住了。
“何雪青!”
“李思云?”
两人一个激动,一个迟疑。
李思云穿着黑色短衫,卡其裤,拎着黑色电脑包,人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李思云神色复杂地望着何雪青,翕动着嘴唇,半晌说道:“雪青,你、你还好吧?”
何雪青的神色十分平淡,冲他客气地点头:“还好,你也住这里。”
李思云忙不迭地点头:“是啊,真的好巧。”
说话间,电梯已到了1楼。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停车场。李思云停了下来,继续跟她说话。
何雪青看他一副叙旧的架式,只好说道:“咱们改天再聊吧,我得去上班了。”
李思云意犹未尽地说:“也好,我晚上请你吃饭。”
何雪青还没回答,就听见旁边的沈千源嘴里发出一声轻哼,李思云仿佛才看到他似的,淡淡笑道:“雪青,你不介绍一下吗?”
何雪青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同事吗?”
李思云扫了一眼沈千源,微笑着说:“哦,看着挺面熟的,你是公司的实习生吧?”
沈千源纠正他:“我不是实习生。”
李思云仍旧面带微笑,伸出手来与他握手,态度随和亲切:“你好,我营销部门的李思云。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沈千源勉为其难地跟他握了握手:“市场部,沈千源。”
李思云的目光在沈千源和何雪青脸上来回流转,他似笑非笑地问何雪青:“他是你的……男朋友?”
“他是我的室友。抱歉,我先走一步,一会要迟到了。”
李思云忙说:“我有车,送你一程吧。”
何雪青笑着拒绝:“不用,咱们不顺路。”
她说完,加快了脚步。沈千源紧跟在她身后。
他问何雪青:“那人是谁?你大学同学?”
何雪青边走边说:“是的。”
“仅仅只是同学?”
“是的。”
“我怎么听说他追过你?”
“你听谁说的?”
“不告诉你。”
沈千源本想仔细地问,可惜时间不允许。
何雪青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冲他招招手,绝尘而去。
周一照例十分忙碌。
中午时,何雪青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一看归属地是伊城,何雪青就以为是爷爷或是白冰他们用别的手机打的,就接听了。
她刚“喂”了一声,就听见一个她不太想听到的声音:“雪青,是我。”是沈肃端的声音。
何雪青像拿开烙铁似地,飞快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对方的声音沙哑而无助:“雪青雪青,你听我说几句好吗?”
何雪青的心头像被人打了拳,闷闷地让人难受。
她迅速挂掉电话,电话再次打来,她再挂。三次之后,对方终于偃旗息鼓。她编辑了一条短信:“我当时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
然后她将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世界再次清净了。
可她心里总有些不安,不知道沈肃端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不过,有爷爷在家,她的联系方式并不难找,而且她的工作地点也不难找。也许,他很快就会找来。
何雪青的预感果然没错。星期三下班时,她就在公司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三十一章新的一页
何雪青远远地看着沈肃端的身影,脚步踟蹰不前。她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曾经,她看到他等待自己的身影时,心情是期待和欣喜的,现在,却只想逃避和远离。
白冰和于非非说沈肃端是她们少女时期的男神,其实又何尝不是她的?她虽然反应迟钝,但当年对他肯定是有好感的。要不然,她不会在去他家问作业题时有种说不出的欣喜感,她不会那么喜欢跟在他身后,她不会在得知相亲对象是他时,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感。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的萌芽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恶意地摧毁了。她不忍回头去看身后那一片狼籍。
何雪青在公司的大厅里徘徊踟蹰,沈肃端在人行道上静静地等待着。他就是这样的人,谦和有礼,做什么事会尽力考虑别人的感受和看法。如果是沈千源,估计早冲到公司去找她了。但是他,只会静静地等待她出现。
公司的员工陆续离开,大楼里变得十分安静。
何雪青犹豫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出去面对他。
也许当面说清楚更好,给彼此一个彻底了断。
下定决心后,她大步走了出去。
沈肃端看到了她。他的目光深深地印在她的脸上、身上。他在努力地微笑着,何雪青的心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痛。
她也朝他笑着,迎着他走过了去。
两人越来越近。
“雪青。”他的声音低沉干涩,像久未调弦的琴声。
“你来了。”何雪青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招呼道。
两人互相打量着,一时谁也没有再开口。
短短两个月而已,何雪青觉得沈肃端的身上有一种她无法形容的变化,他的外表没怎么变,只是略略消瘦些。发生巨变的是他的气质。就像一条清澈单纯的溪流被重度污染的那种变化,他的整个人显得消沉、阴郁,又似乎在强撑着什么。
“我来了,雪青。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换了手机号,我想一切重新开始,你、你愿意原谅我吗?”他沉郁的目光凝视着何雪青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何雪青停顿片刻,冷静而又残忍地说:“那阿姨怎么办?她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找得到这里,她也找得到。”
沈肃端的身形微微一震,他垂下了眼睛。
“雪青,那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信我吗?”他继续说道。
何雪青轻轻笑了。她信,她怎么不信?江晓蓉只是想做一场戏给她看,可是,哪怕是一场假戏,已经足够了。
这场戏足以证明江晓蓉是一个是看上去无比正常的疯子,她对儿子的掌控欲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这个真相的发现,让她不寒而栗。以前,她曾听小区里的中年妇女传言某地有个极品婆婆百般挑剔儿媳妇,不让儿子儿媳同房,甚至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大闹。她当时只觉得惊悚新奇,现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江晓蓉以后可向这位婆婆看齐。
他们就站在那里,沈肃端提议找个地方坐会儿,何雪青拒绝了。
他们先是沉默,接着是不停地说话。何雪青从来都不曾发现沈肃端这么健谈过。
他对她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有很多事,何雪青已经忘记了,他却记得那么清楚。
“那时我最喜欢过暑假,暑假里虽然也要去少年宫上课,但总有几天空闲时间。我那时最期盼的事就是你来我家问我作业题。有一次我妈刚好不在家,你来我家,我特别高兴,就给你切哈密瓜吃,结果错把南瓜当哈密瓜,你竟然没发现,我也没发现,我们俩把半个南瓜都生吃了。”
“……你的物理和化学成绩有了进步,非要请我去吃饭,我们吃的是羊肉串,结果我回家拉了两天肚子,但是我仍然很高兴。”
何雪青认真地听着,那些遥远的往事一幕幕如放老电影似的闪回在脑海里。她有时会心一笑,笑毕又觉得无限怅惘。
沈肃端一件件地接着说下去:“我刚出国时,特别不适应。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当地人还排华。那时特别特别想家。想到最后我在胳膊刻了家乡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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