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在呢!”
“这好办,军子,过来开门。”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要强行撬门!片刻后,锁槽里发出转动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榛榛一个箭步上去,抢在外边人之前打开了门。既然防盗门都能弄开,她就算躲进去也无济于事。
“不好意思,我不是项目部的人,刚刚有点吓到了。”她态度温和的道。
一个民工轻蔑的说:“唬谁呢!不是这儿的人能住在里面?”
门外二三十个民工挤在一起,榛榛觉得心惊,“我是来川西游玩的游客,昨天高速公路淤塞,才到这儿借宿的。”
“谁信呐!”那个民工开始强词夺理。
“强子,路确实被埋了。”
“忠福哥,你怎么帮她说话!”
榛榛看这位忠福倒是个好讲话的,便同他说:“大哥,我真是游客,你们堵在这儿也无济于事!”
忠福:“小姑娘,你不会明白。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年,到头来一分钱没有,只好出此下策了。”
原来是拖欠民工工资,这项目部果然有猫腻,她故作吃惊,“怎么可能拖欠这么久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多事了,可恨的职业病!
强子:“你先让我们进去!挡门口是不是心虚啊?”
榛榛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身单力薄的自己没必要跟他们对立,索性侧身让开。顷刻间,她就被几十号人围住了。他们有的握着大铁锤,有的扛着铲子,有的拿着麻绳,还有的拿着扁担。
这架势有些骇人,她准备进去里屋,却被忠福伸手拦住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审计署派来的人?”
榛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忠福竟然还知道审计署,惊讶的道:“你说什么呢?”
可她的反应,却被民工误认为是被戳穿身份的震惊。只见忠福一个眼神,那些民工迅速将她团团围住。
他们就像一群要发起进攻的野狼,而她是被围在中心的羔羊,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些,给敌人一种她有信心逃脱的假象。
窗外一道闪电划亮暗沉的天色,几声惊雷紧随其后,豆大的雨点稀稀疏疏地往地上砸下。
屋内的氛围就像外面的天气,一触即发。
榛榛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不是审计署的人啊!于是她镇定自若的说:“你们误会了。”
强子:“这小姑娘嘴挺硬,行,我们也不和你说这些虚伪的场面话!兄弟们,咱今天就将这财务室翻个底儿朝天,总能翻出些钱先解燃眉之急!”
“对!搜房子!”
“就是,保险柜里肯定有钱……”
人群中附和声四起,眼见情况就要脱离控制,榛榛有些应付不来,“你们要干什么我不管,可让我出去啊!”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跑!拦住她!”
话毕,就有人要上来拉她,景榛榛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仓惶间,外面有人大吼一声:“住手,你们一群大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事!”
是项目部同桌吃饭的几个人,谢天谢地,他们终于来了!
他们挤进人群中试图将民工带离财务室,“你们都冷静一下,这只是一名游客,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你们下来办公室谈。”
民工:“拿工资当然得呆在财务室。石部长,我们可打听清楚了,你们财务室的两个人都辞职走了!这个小姑娘肯定是来接替他们的,别睁眼说瞎话!”
榛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民工的脑洞怎么比她还大?不过,她也真背,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入住这样的项目部!
石部长:“那你们留几个代表在这儿成吗?三四十号人堵在项目部,我们工作没法开展!”
民工:“又想说些弯弯绕绕糊弄人呢,我们啊,不上你这个当了!”
听这口吻,这明显不是第一次。榛榛只想立刻离开,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愈加不利。
她想趁乱溜走,不料却被人盯上了。
“果然有猫腻,这小姑娘想跑!”民工大喝一声,有人伸手拉住榛榛。
“放开!”她下意识的挣扎,却引来更粗暴地撕扯。
项目部的人心中有鬼,佯装要拉开民工,却并未使出多大的力气。
一时间,部分民工拉扯住景榛榛,石部长他们推搡民工,另一些民工又去阻拦他们,场面好不混乱。
大力地拉扯令榛榛脑袋发晕,有些深处的记忆似要破笼而出。她眼中含泪,无力的抱头蹲在地上,心中不断默念:顾思止你快回来!
“都给我住手!”就在她快到极限的时候,期盼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
榛榛抬头,泪眼朦胧,满脸殷切。她望着门口的人,犹如看向救世主。
第19章 午夜奔逃
“没事了。”顾思止踩下刹车,侧头对景榛榛道。
她深呼几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这群民工真是豁出去了,若非顾思止及时赶回来将她带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是我疏忽了,应该带你一起去看路况。”
榛榛苦笑,“谁也料不到会生出变故,你怎么总喜欢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
“路今晚应该能通,但我会告诉他们明天才走,”顾思止顿了顿,“我们要做好半夜悄悄离开的准备。”
她有些糊涂,不明白为什么。
“手机给我一下。”
榛榛愈加疑惑,但还是递给了他。
只见顾思止卸下手机外壳,从里面拿出了一枚内存卡,“这是我昨晚在床底无意间发现的,直觉不应该让他们知道。”
她凝视那小小的一枚东西,懵懵懂懂地说,“我明白了。”
·
他们回去的时候,项目部不知如何协调的,民工们已经离开。
榛榛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天这样漫长过,好不容易才熬到下午六点,一块糖醋排骨下肚,她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晚饭之后,她靠在墙上,整个人都很忐忑,这种随时被视|奸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熬到10点过,两人就熄灯躺床上了,榛榛的紧张感越来越浓。
不知过了多久,顾思止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时间差不多了。
凌晨两点过,夜色浓重,所有人都陷入深度睡眠。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出现在楼道,顾思止扛着行李箱,景榛榛在前探路。他们蹑手蹑脚,尽量用后脚跟先着地,克制自己不发出丝毫响声,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举步维艰!
景榛榛一点点转动大铁门的插栓,艰难地将其抽出。这还是她初中读寄宿学校时练就的本领,没想到竟派上了大用场,果然一技傍身到哪儿都不怕啊!正沾沾自喜,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忽然爬到她眼前。
“啊!蜘……”景榛榛大叫一声,往后面退了几米远。这地方的蜘蛛简直跟她杠上了!
顾思止一把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继续发声。
但为时已晚,后边大楼里面出现了一团光亮,有人被吵醒了。顾思止一把拉开铁门,低喝道:“快上车。”
榛榛再顾不上害怕,奔向副驾驶室。后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追出来了!
就在她关上门的一刹那,suv犹如离玄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来人在门口望着绝尘而去的suv,拨通了手机,“黄总,他们果然走了!我已经让赖子他们往高速公路入口赶了,应该能截住他们。”
“记住不能有差错,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若是找到了东西对我们都没好处。”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收起电话,面上一闪而过的狠厉淹没在黑夜之中。
景榛榛惊魂未定的望着独栋房舍,石部长立在门口。她心中有些涩涩的,白天他们的确只是装模作样,贪婪让人变得丑恶。
看出她情绪的转变,顾思止心中莫名有些心疼,他没告诉她现在根本就尚未逃脱,恐怕要回到蜀城才能算真正的安全。
“嗞”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划破夜空,前面一辆车挡住了去路。四五个人陆陆续续地从车上下来,将车围住。
“下来,否则我们要砸车了!”一个男人凑近车窗,即使隔着玻璃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挑衅。
顾思止紧握方向盘,声音透出凝重:“榛榛,会开车吗?”
景榛榛脸色一白,为什么?不是已经逃了么?她惊疑不定地摇头。
他剑眉紧蹙,将车钥匙放入她手心,“我下车后你就锁车,内存卡千万藏好,万一真出什么意外,那就是我们的筹码。”
她点头。
为首的人就是赖子,他左脸颊有一条疤痕,黑夜中显得格外慑人。他眼锋扫过景榛榛,语气冰冷的对顾思止说:“东西交出来,跟我回去,等黄总搜查了你们带走的每一样东西就可以安全的回家。否则,哼哼,要你们有来无回!”
顾思止:“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不过是借宿两晚,现在家中突发急事才要离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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