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年!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牺牲我才有的,如今你拿着这些东西来和我讨价还价不觉得可笑?这一巴掌还算是轻的,我江知九这五年来都巴不得将你拆吃入腹!”
陆仲年皱巴着脸,低声说道:“那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没意思了,都过去了。”江知九自嘲一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阴森,倏然转身。
当看见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走来的时候,落荒而逃。
而她还未走几步,便听见那女人捏着嗓子,娇声说道:“陆仲年!你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还有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陆仲年的回答江知九没有听见,可女人的话却像是炸弹在她脑中炸响,陆仲年,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还当我是五年前的江知九,那么好骗,那么爱你么?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果然做多了坏事,连鬼都看不下去么,陆仲年到时候不要跪着来求我!
“陆仲年,你会后悔的。”
第3章 两鬼的救赎
“小九,小云云身体不好,你怎么不让他住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却带着笑意担忧的看着江知九怀中的孩子。
江知九闻言笑笑,示意她出去说话。
靠在墙上,江知九的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朱凉的肚子,疲惫的点烟抽上,“凉姐,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朱凉闻言一愣,叹一口气,“大概有四个月了吧。”
江知九眉间紧蹙,朱凉是个美人,对她而言是个恩人,若不是她,也许两年前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然活不下去。即使她不愿意多事,毕竟这么做也许会将自己拖进危险,可她的事情她必须要帮。
江知九暗中的拳头紧了紧,语气沉重的说道:“凉姐,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我喜欢那个男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依仗,必须得留下!”
江知九愣神的看着地上被朱凉拍掉还冒着火光的烟头,又抬头看看朱凉因为激动睁大的眼睛,期间的倒影让她的身子一僵。又是抽出一根烟来,这次却没有点上。
“凉姐,你真喜欢他?可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即使有了孩子又怎样?”接下来的话江知九没说,看着朱凉脸上的落寞,她知道她比她自己还清楚,这一行还是朱凉带她进来的。
她们被外人叫做鸡,叫做卖身体的,可期间的心酸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谁愿意沾染这无数的脏污。
“我,我知道,可是……”朱凉话说到一半,猛地想起些什么,立马抓住了她的手,“小九,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理由,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知九苦涩,因为是最亲近的人,她说过她自己可以看见一些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但是……她看着朱凉脸上的祈求,蓦然想起之前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一顿,笑道:“那晚上陪我去趟中心医院吧。”
看着朱凉不断地感谢之后离开,江知九思绪有些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或者说要不要这么做。
蹲在地上,将烟盒里的烟全部点燃靠在一边,白色的烟慢慢的上扬,江知九对着无人的走廊,低声说道:“死了,就算成了鬼,也不该到处乱逛,该走的时候就该走。”
……
江知九惬意的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女人,她自己半挡着朱凉的肚子,本来还想着怎么遇见这个女人,却不想自己着急送上门来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江知九就准约带着朱凉来到了医院,专门是来的和这个女人遇见的中心医院。
“喂,绿茶婊,你还来做什么!我问你,你和我家男人是什么关系!”
江知九缩缩脖子,口中不明的啧啧几声,又是翻了翻白眼,根本瞧不上这样的女人。
“这些事情你要去问你家的男人,而不是问我,要是你不快点去问,什么时候成了我家的男人我就不知道了。”说完,还耸了耸肩,有意无意的看向女人背后正在款款走来的男人。
感觉到朱凉扯了扯她的衣角,江知九偏过头去,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个女人可以救你和你的孩子。”
朱凉立马噤声,江知九不把她狐疑的眼神放在心上,那男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二话不说的拽住她的手。
“江知九,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你之前一声不吭的带着孩子走了,知不知道我会担心?”陆仲年脸上一片焦急,还有看见她出现之后的侥幸之乐。
江知九意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眯着眼,看起来似乎是在笑,歪嘴露出虎牙,道:“真巧,仲年。”
陆仲年很是意外,笑的张扬,继而关心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知九有些机械的偏偏脑子,还没来得及说出反驳的话,被无视在一边的女人一巴掌直接拍在她还没来地及收回来的手上,江知九呆呆的看着,啧,还真是清脆的声音,但是传到她的耳里就有些模糊了。
看着一脸对她温柔,全身护着她的男人,江知九突然觉得很搞笑。
“陆仲年!我在这里你就这么对我?什么孩子?你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难不成这个绿茶婊有了你的孩子?告诉我,陆仲年你是不是爱我的!”女人撕扯着陆仲年的衣服,看起来两人都很是狼狈。
“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回去!”
第4章 人命或认命
“回去?我回去之后你和这个女人在这里搞来搞去吗?啊?”
江知九在陆仲年即将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神秘的很,“嘘,不要说话。”
“装神弄鬼,你,你个绿茶婊,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江知九动也不动的看着一处,眼神恍然,就在聒噪的女人质问声还没消失的时候,整个医院归寂到了黑暗,白色的炽光灯竟然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黑色就像是一块大幕,遮挡住了一切,可江知九的左眼却在黑暗中不断地扫视,看着不远处两个小小的身影打斗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之间笑了,只是心脏一瞬间的猛烈刺痛,让她闷哼一声。
陆仲年生气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究竟怎么回事!小九你有没有事情,快回答我!”
江知九却是弓起了腰,准确的扯住在自己背后的朱凉,“我们走。”
这里不适合继续呆下去,还会有危险。
“你们最好也快点离开。”
江知九的本意只是觉得利用他们一时间过意不去,却不想,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将她自己再次扯进了麻烦之中。
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后,灯亮了。
在场的所有人满鼻子的血腥味。
江知九微怔,却是以最快的反应看向坐在地上还没有晃过神来的朱凉,撇了撇嘴,再转身的时候,江知九看见陆仲年一脸慌张,抱着那个女人踉跄的奔跑离开。
那个女人满肚子的鲜血浸湿了衣服,脸色苍白,她看见了,大概也算是猜对了。
只是事情似乎来不及了。
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她眼角有些酸涩。
“小,小九,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知九视线中毫无意外的出现很多血红,那是沾染在朱凉身上还温热的血液,又好像是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段时间,江知九心中一阵惧意,她原本是想要救她的。
蹲下身子,一把抱住还在颤抖着身子的女人,江知九紧紧地握住朱凉放在背后的手,用力的将那水果刀抽出,紧握在自己手里。
“对不起,凉姐,你不要害怕,我会救你的。”江知九这么说着,怀中的女人却突然之间猛地抽动起来,只觉得身子疼痛,不久,朱凉从她怀里挣脱,紧捏着她的肩膀。
朱凉战战兢兢,颤抖着声音对她说道:“小,小九,我,我刚刚看见自己杀,杀人了!”
那声音中的害怕,江知九听得清楚,事情她也看得清楚,只是来不及阻止,在她还微笑着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
江知九再次抱住她,不像之前的抗拒,她瘫软在江知九的怀里,轻轻地安抚着她,江知九满含笑意说道:“你看错了,凉姐,你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好好。”不断地说着好字,朱凉像是被操控了一样,一边点头,一遍摇晃着身子。
不顾她的存在,自己一个人走了。
江知九将之前一直藏住不被朱凉看见的水果刀拿起,放在手心,看着上面的血迹有些头疼,她带朱凉出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将水果刀一起带来的。
要是那个女人没死才好。
江知九看着水果刀半刻,却是倏然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手,脸色发狠,带着阴气,“我说过,死了很可怜,可死了就该走,你们不该不听我的。”
一阵冷风吹过,江知九抖了抖衣领,跟着地上的血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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