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欣橙对小孩子实在没什么抵抗力,一见面双手就忍不住去捏小正太的脸,对方倒也没生气,煞是乖巧地道:“我叫叶梓言。”
“你今年几岁了?”李欣橙继续问。
这样没营养的问题叶梓言一天也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不想回答的时候早已磨练出一套自个转移话题的技巧,只见他转过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苏轻道:“姐姐,你就是那个会讲两只兔子的故事的苏宴吗?”
苏轻诧异一秒钟,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概是她曾经写过的短篇童话《白子》。
“对啊,我是。”她微微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睛道,“你也读过那个童话故事吗?”
叶梓言答非所问道:“姐姐,你真漂亮,我能亲你一下吗?”
苏轻愣了愣,就见他身体往前倾,忽然两瓣软软的温热触感贴在苏轻的脸上,然后小灵精便一脸羞涩地跑开。苏轻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上面还沾着些口水,却见李欣橙一脸嫉妒地望着她道:“他为什么亲你不亲我?”
“这个……”
她也不知道呀,苏轻哭笑不得地要站起来,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在说什么?”
苏轻吓一跳,头微微偏过来,哪知旁边正好有块微微凸起的玻璃尖角,幸好江砚手快挡在她的头顶,这才没被磕到。江砚见她的脸上也看不出痕迹,便不动声色地问:“刚刚说谁亲你了?”
李欣橙在旁边捂嘴偷笑,苏轻无奈地瞥她一眼道:“是那个演白芨的小演员叶梓言。”
江砚没再说什么,转而对李欣橙道:“唐导刚刚叫你过去。”
“哦,那苏苏我先过去了。”
苏轻答应一声,转过头来见江砚正望着她,幽幽如墨的潭水仿佛遇上一场小雨,望着人化开一缕又一缕柔波,她便微微红了脸,“你看什么呢?”
“看你。”夏天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罅隙洒进来,洋洋地落在人脸上形成一道道光影,走廊上再无人声,江砚忽然凑过去亲她一下。
虽然亲得飞快,苏轻却吓得急忙捂住脸瞪他一眼,“这里随时有人经过的。”
“现在没人。”江砚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道,“那个叶梓言亲你哪了?”
苏轻微微睁大眼看着江砚,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连小孩的醋也吃?江砚轻轻一笑,在她脸上又是一吻。
“开机仪式还没开始吗?”苏轻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重启话题道。今天是电影举行开机仪式的日子,剧组大部分人都要参加,因为也请了些媒体,所以她并不打算露面。
“马上就开始了。”
“那你还不过去?”
“不如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江砚其实有些不放心她在后面,他今天总有些心绪不宁。
苏轻摇摇头道,“说好了我不上台。”
“那你在休息室等我,饿了就找小秋给你买点吃的。”
苏轻点头说知道,正好江砚的经纪人找来,她催促他离开后,头便低下来,手机上一条短信打开,正是兰朝矜今天约她见面。
开机仪式是在翡翠大酒店举行,兰朝矜约见她的地点就在附近。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砚那边,苏轻在休息室上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人就戴上口罩帽子溜了出去。
没有告诉江砚她其实心里有些发虚,可是告诉他的话她又清楚,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和兰朝矜单独见面。她们之间必须谈谈。
一见到她,兰朝矜脸上就勾起一丝笑容,薄而优雅的唇吐出的尽是讽刺,“有江砚替你撑腰,你的底气就硬了吗?”
“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事情了。”苏轻面色平静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你有多恨我,都不要伤害江砚。”
啪地一声,一巴掌落在苏轻脸上,尖锐的指甲立即在她脸上划出两道红痕,苏轻脸上蓦地吃痛,眼神也越来越冷。兰朝矜的声音却兀自拔高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江路离是怎么死的?他忘记了!你也忘了吗?”
“我没忘记,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苏轻心口忍不住有些麻痹,“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对不起江教授,却没有对不起你!”
“要不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我是谁?”苏轻忍不住打断她问道,“我是你的女儿吗?除了那层血缘关系,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过?既然没有,那你又凭什么教训我?”
“你总是把你的所有不幸都归咎于我,可是如果没有我,二十多年前你就能和江教授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没有人毁掉你的人生,能毁掉你人生的只有你自己!因为你的眼睛被怨恨和痛苦蒙蔽,你只看得到过去,只执着于过去,所以你的人生才永远不会幸福!”
“你那么恨我真的是因为江教授他死了吗?其实分明因为是你除了恨我,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解脱!既然你那么痛恨自己的人生被决定,为什么要来决定我和江砚的人生?哪怕你心里还有一点爱,你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所有人跟你一起下地狱!”
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长大,苏轻会没有委屈吗?她的委屈太多了,可是幸好遇见江砚,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她才不会像兰朝矜这样,用无比仇恨的眼光看世人。苏轻摸了摸心口,那里拥有了无限力量,使她再也不会觉得痛,再也不会软弱畏惧。
兰朝矜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轻,大声和她说话,语气坚定,而她的目光竟敢嘲笑自己!
☆、第五十四章
“你以为把江教授出车祸的经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攻击我,就能打击到我了吗?”苏轻并不给她开口地机会,继续说道,“你伤害的人并不是我,是江砚。”
“那又如何?”兰朝矜看着她,依旧不置可否地冷笑。
苏轻蓦然一笑道:“江教授在天上看着,一定很失望吧。”
终于见到她脸色微变,苏轻站起来道:“刚才那一巴掌,我已经不欠你什么,相反,以后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想要拆散我和江砚,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没有能力去反抗!”
她会畏畏缩缩,会踌躇不前,会瞬间软弱,那都是面对至亲至爱之人。从前兰朝矜对她冰冷没关系,可是当她要伤害她喜欢的人,苏轻终于明白,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不爱就是不爱,她和兰朝矜之间唯一的关系,仅血缘关系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当作陌生人看待。
不再理会兰朝矜铁青的脸色,苏轻径直离开,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大山终于崩塌,她的心情都变得无比轻快。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苏轻见来电人是江砚,不由放缓了脚步接起。
“苏苏,你在哪?”
苏轻扫了眼四周,旁边刚好是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广场,许多游客正在照相。她立即道:“我在酒店旁边的喷泉广场,这里刚好在放音乐,你听到了吗?”
江砚语气微有责备道:“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酒店里太闷,我就出来逛一下。”
“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苏轻怕他脱不开身,连忙道,“就在对面,我穿过马路就到了。”
苏轻怕他再麻烦助理来接她,干脆不等他继续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此时正好遇上红灯,她站在斑马线上等了几秒,突然一辆红色跑车冲过来。
苏轻连退两步,车子在她身前停下,兰朝矜坐在驾驶位上冷冷地道:“上车。”
“该说的话我今天都已经说了……”
“上车!”兰朝矜忽然暴怒起来。
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生疼,苏轻脸色苍白地抓住门边扶手,她真的不应该上车。每当兰朝矜受了刺激就一定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情,小时候苏轻曾被她丢进湖里,如今竟仍不长记性。
车子已经开出市区,苏轻有些后悔刚上车时没跟江砚打电话,现在兰朝矜把车子开得太快,她要紧紧闭着眼捂住胸口才能缓过那种心悸。已经多久没坐过快车了,江砚开车的时候一向很稳,竟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对坐车的阴影。
红色跑车如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转眼即在原地消失。不知道兰朝矜往哪里开,市外的道路逐渐高低不平,上坡时还好,只是心跟着提起来,下坡时苏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紧跟着往下坠。
“停……停车!”苏轻努力睁大眼,只见面前的道路越来越窄,路边的景色迅速模糊,她一张开嘴,喉咙就变得无比干涩。
兰朝矜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她的唇色也已经发青,却紧紧抿着,此刻的神态犹如被束缚在框架里的困兽厮斗!
道路开始扭曲起来,前方出现许多弯道,苏轻见兰朝矜依然不减车速,冷汗立即密密地冒出额头,风一吹就变得冰凉。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手指微微颤抖地握着手机,密码却总是按错。
苏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的兰朝矜就是个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疯狂的思维里,她只好不停抚摸着心脏,忽然见屏幕上冒出一个来电显示,顿时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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