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反过来恶狠狠的顶回了他的那句话。
“我都够伤心了,你还要再给我一刀我不活了……”
“太郎你那么聪明当年为什么不提醒我,阻止我呢……”
你对她那么好,只有她一个朋友,注视着她,无条件的容忍了她所有的大小姐性子。
时至现在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告诉她有了喜欢的人后,水原向杏会做出那种事情。
“呵呵,”
太郎发出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声。
接下来充满嘲讽的反问,让你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阻止你?”
扶着电话你陷入了沉默。
明明同样努力考的并列第一,你只会在水原向杏面前一脸崇拜,对太郎只是‘啊啊,太郎只是运气好罢了,阿杏要是那道选择题没有看错,第一一定是她。
每天上下学就算绕远路也要和那家伙一起走,风雨无阻的像是个傻瓜,放着青梅竹马一个走的你。
如何听进折原临也的劝告?
但这么想来,当初会发生这种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交友不善,更糟糕的你直接各种忽视了你的青梅竹马。
你的心情更加失落了。
“对不起……”
“呐,太郎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人相当糟糕啊……呜,当初果然不该跟我告白的对吧……”
自知理亏,本来就没稳定多少的情绪和眼泪又给逼了出来。
友谊与恋情双失败让你怎么活。
听见你那撒泼耍无赖一样的哭声,对方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来那有点逼人的语气又重新软了下来。
“嘛,月见星你是很糟糕的没错呦”
“不过放心我是爱你的,所以只要注视我一个就够了☆”
“我才不信你爱我 ,‘我爱人类’这种地图炮你都说过了!你这个骗子!”
“你这个深爱着全校女生的变态啊呜呜……”
想起这家伙的黑历史,你觉得你哭得更凶了。
“喂那个不一样吧……”
对方的语气似乎更无奈了,充满无力感的语气几乎能让人想到,他在电话另一头苦恼扶着额头的样子。
“噫!”你发出了嫌弃的声音,拿着手机,估计着天色已经不玩,从大象滑梯的底下爬了出来,想着要赶快收拾好心情回家,今天的哭的事实在是太丢脸了,你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最后选择听男朋友的话,再也不要想着任何关于水原向杏的事了。
《《《《《
时至八点,属于黄昏的暗红已经退成了浓重的黑,小公园的街灯静静亮着,发出一团宁白色的光芒与清冷的月亮相守。
你抬头时发现,正对着滑梯的碎石道上,白色的男孩正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丘比背对着月亮背手而立,安静的过分,你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这样对视了半晌,男孩子走进了几步,向你伸出手来。
靠近时安放在沙地的夜灯映出他略显惨白的笑容。
“呐,我接你回去。”
他这么说着。
【好嫉妒】
【好想杀了他】
☆、16第十六章
进入夜晚的冬木有点冷。因为处在偏远的极东之地,多处地段还保存着未开发的古貌,树木繁茂又处在深山之中,到了夜晚水汽便开始四处弥漫,为这个螽斯低鸣的夏夜添了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湿冷。
紧握着你的手的少年不紧不慢的在你前面走着,从指间传来的是不差这夜间寒凉的冰冷,就像是触碰一块冰冷的瓷器时,让人微微发颤。
魔力组成的躯壳,血液,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天真的纯白的少年,逼真的让人产生错觉,然而这种梦幻却在触碰时却瞬间醒悟过来——你所触碰的是怎样恶劣的存在。
但晚上一个人走又阴森森的,看上去怪吓人的……一时半会儿你又不敢放开他的手,一脸英勇的自个儿走回家。
冻得够呛,你现在特别想念你男朋友那件品味恶俗的毛大衣。
似乎是察觉了你不自在的颤抖,丘比侧过脸,带着似乎是非常脆弱的表情开了口。
“呐,我的手是不是很冷啊……”
“没办法啊,现在处在圣杯沉睡的重灵地,力量被压制的很厉害,都没有办法抽出维持体温的魔力……”
“所以现在感到非常的不安啊……呐,所以月见星不要乱跑好么。”
“我很害怕啊,要是看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啊。”
慢慢的松开了你的手,男孩子略带阴柔的声音越来越低,配合着那种不太稳定,充满失落的表情,浓重的恶意让你本能的感觉到了糟糕,几乎是下意识的,你又握回了丘比冰冷的手。
妈妈说什么来着?爱能拯救世界?
“好棒,月见星的手好温暖……”
你看着那种时而复得的幸福笑容重回丘比的脸上,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他雀跃的样子,让你瞬间有了种拯救失足儿童的深深无力感。
“果然月见星是需要我的对吧!”
“一直在一起啊!”
这种小孩子唧唧喳喳兴奋到颤抖的声音,让你越发的头疼。
啊啊,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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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远坂老师别馆的地下工坊商讨着什么严肃的事情,回到老家的宅子后,整个晚上你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兄长。
夏洛特夜游未归,丘比暂时还适应不了灵地对它的抑制,变回猫兔后不久就陷入了昏睡。
你一个人望着“呼啦呼啦”悠然转动的电风扇叶发了会呆,思考着今后的待遇,摆出一副高中时期,每个晚自习做完一套高考模拟后寂寞怅然的表情,深感乏味。
远坂时臣在送你离开府邸之前,作为今后的导师象征性的问了你对圣杯取下的愿望,一夜为限。
你该交出怎样的答卷呐?
愿望啊,斟酌这个从小学就写烂了的词汇,浮现在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但当你把它们拾捡出来放在台面上时,却发现它们单薄渺小到可笑,根本不需要奇迹的发生。
你烦恼的挠了挠自己栗色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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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清晨,在远坂时臣果不其然的眼神中交上了一份白卷。
尴尬的笑了一下,你特别诚实的解释着。
“对不起啊,跟老师相比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愿望。”
“作为普通高中生我也无法理解被圣杯选中的原因,如果深究的话,大概和哥哥一样,也是圣杯对老师你急切的期望的表现吧。”
听见了这种谎言,你的父亲言峰璃正的脸上,露出了为爱女深明大义而感到欣慰的温和笑容,自信的魔术师远坂时臣似乎也满意了你的回答,对你的态度在不知觉里宽厚了几分。
唯有言峰绮礼在沉默中,露出了不同往日疑惑而又动容的表情。
你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浓浓迷茫气息的兄长,差一点就以为他凭借着对你的了解,发现了什么疑点,但最后他只是摸摸你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面对他们对于这种莫名其妙解释表现出来的无端信任,让你感到了无名的愧疚。
同时欺骗了三个人,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于是你把这种良心的谴责转化为动力,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入了接下来安排的对战训练中。
以近乎疯狂地方式,触碰了魔术师的禁忌,以自己灵魂的碎片为代价,凭借稀微的魔术回路召唤出了人形的高级使魔,全魔力聚集体——丘比。
又在于言峰绮礼的对战中,以惊人的毅力,训练出了几乎本能的闪躲能力。
这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玩意。天知道,你一点也不辛苦。
灵魂不是你自己割的,闪避方式,又是因为别人擅自割了你的第六感。
面对你充满韧性的训练方式,还有那训练后不改本色乐呵呵一边玩去的所发出的阳光笑容,言峰璃正这果然是神的旨意,这孩子和绮礼一样有着信仰的力量,远坂时臣则对你作为召唤师疯狂追求真理本质表现了肯定。
这种称赞你听来就像是去了黑医院做手术,被人擅自割了阑尾,回来时还听见家人拍着你的肩膀说“割的好”一样揪心!
你“呵呵”着捂着脸就想哭了。
还有啊,言峰绮礼看着你拼命训练找安慰时露出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让你们持续进行着——
“哥哥你想问什么就说吧。”
“不,没什么……”
“别客气!有话就问吧。”
“不不不,真的没什么。”
的诡异较劲。
明明只是三天而已,你觉得简直跟熬高考一样压力大的逼死人,真是够了……
终于到了第三天,在你决定哭着拽他裤脚求他说真心话别折磨你了的前五分钟,他前一步决定提出了自己埋藏在心中长期已久的困惑。
棕发男人一脸凝重的站在你的面前,用一种你从未见过的,急切的渴望得到什么答案的闪烁眼神望着你,发出了提问。
“月见星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定是有着自己的愿望想要寄托给圣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