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望着她,叹了叹气:“末末,阿姨是不想你在纪家受委屈。阿姨把你养这么大,和你亲生母亲没什么区别,一想到——”
除晞:“阿姨,十六叔真的没给我什么委屈受……他对我很好。姐,阿姨,那四十万毕竟钱是从泊淳拿的,泊淳与姐夫也走了法律程序,阿姨,这四十万是欠不黄的,您放心吧。”
连瑶埋怨说:“妈,这回知道了吧!”
阿姨还在气,摇着头道:“但愿如此,你那婆家可不是省油的灯!唉,走到这一步,我还能说什么?瑶瑶,难道妈不希望你好吗?”
连瑶心疼母亲:“妈——”
阿姨:“你啊,闹也闹过了,如果子帅这次能踏踏实实的,不要好高骛远,不定心,好好照顾你和孩子,妈也不说什么了!”
阿姨从除晞怀中接过孩子,先走出病房,留下连瑶不知所措地揪着衣裳,响久,问除晞道:“末末,我该怎么做呢?宝宝……康康,你刚给他取的名字……康康不能一生下来就没爸爸啊,要不是考虑到两个孩子,我也想干干脆脆和彭子帅离婚……”
除晞揽过连瑶肩头,连瑶抱着她大哭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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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孩子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因为连瑶不肯住在婆家来来往往人员繁杂的金店,婆婆和彭子帅欲一同搬进除晞家里,连瑶和阿姨没有同意这荒唐的提议。
彭子帅时时刻刻惦记儿子,借着霏霏和康康的光,常常留宿下来,可毕竟是男人,手脚粗糙,多数时候只会越帮越忙。
而阿姨在连瑶上次摔倒住院时,已经身心疲惫,殚精竭虑,孩子出生后,大的小的一起都要照顾,终是累出了病,感冒将近半个月都没康复。
除晞带阿姨去医院检查,医生让她一定在家静养休息,不要过于劳累。
阿姨不能前后照顾,这下可难坏了彭子帅。
除晞和连瑶商量后,决定去月子中心找个月嫂,不仅可以带孩子,还包括料理产妇,彭子帅得知后,出于丈夫的自尊心,当然不肯同意。
“我们还没离婚,我就是你的丈夫,非要她插手吗?”
“彭子帅,你不能这么说我妹妹!”
“你也知道她只是你妹妹,我才是孩子的爹吗?你把我和我妈放在哪里了?你妈生病了,还有我妈呢!”
“她要看店!那你去看店,让妈来照顾我和康康。”
“不行,我要看着我儿子!这样吧,就算找月嫂或者育婴师,也是我和我妈去找!”
当连瑶告诉除晞她和彭子帅的决定,除晞无话可说,也罢,至少彭子帅现在知道围着老婆孩子转,而不是有家不归,算个好开始。
临近年关,纪少徵的忙碌程度不比元旦那时少多少,概括来说,他是从十二月份到除夕之前,都处在高速运转的状态。
每日午餐后,除晞时常随他上楼给他按摩,却不知大开荤戒不久的男人,哪记得起一点撩-拨,待将她收拾得走不动路时,又心疼不已。
“除夕去马尔代夫怎么样?”纪少徵刚收到助理发来排得不留空隙的日程表,将电脑扣下,搂过身边昏昏欲睡的女人,提议道。
除晞迷糊中睡醒一觉,眯着眼睛说:“还不睡?几点了?”
纪少徵摘下她的眼罩:“两点不到。”
“两点了?唔……你说什么?好亮啊!”除晞懊恼地拨了拨他手指,“不许开灯。”
“小懒猫,现在时下午两点,你该上班了!”
除晞登时坐起身,睡得糊涂,以为身边是纪少徵,就该是还在家里……一看腕表,着实是该下楼工作去了!
“除晞!”她穿戴好,化了点淡妆,正要出去,纪少徵叫住她,“我说你考虑下。除夕去马尔代夫?”
“我?是除、夕?大年三十?我们去马尔代夫过年?”除晞心情大好,一下子精神了,“算是……蜜月旅行吗?”
纪少徵亲吻她的额头:“不……只要有你在的旅行,不管什么时候,去哪里,时间长短,对我来说,随时都是蜜月旅行……”
除晞戳了戳纪少徵的胸口:“十六叔……你真是越来越肉麻!对了,今晚上我要去我姐和康康,据说她婆婆找了个不错的月嫂,我去瞧瞧。”
纪少徵也没忘记这茬:“合法表妹夫用不用露个面?”
“十六叔……你明知道你是个男人,不方便去的!”
纪少徵摊手:“好吧,谁让我看到我的老婆对别人的事总是比对我上心?”
“我没有——”
“那你就是答应过年的安排了?”
“好啦。答应答应——”除晞挣开缠人的怀抱,一溜烟跑掉,据说去马尔代夫旅行,不是潜水,就是睡觉……
第72章
第二十三章命里有时终须有(1)
纪绒绒的记忆徘徊在她穿着极踝的宽大绒衣,敞着衣襟,站在“自家”门前。
寒风瑟瑟,猛烈地呼啸,雪光映着月色,天是墨黑的天,地是刺目的白,过往和现下在眼前交替着出现,她头疼欲裂,好像分不清自己在什么时空里,不知不觉就“回家了”……
她又作了噩梦,还是那方不久前陷入的泥沼,这次多了几分旖旎和缠-绵,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急切得如在泄愤的吻,顺着自己赤着的肩头向下,像在吃一块糖,一寸不落地吮着t着……
她被动地接受,忽而惊颤,努力攀住男人的肩膀,分秒都不许他离开,待那销-魂蚀骨的舒适,像通电一般,蔓延到指尖、脚尖,发出曼妙的轻吟……
古人形容欲-仙-欲-死,诚不欺我。
不知道被什么唤起意识,纪绒绒想要翻个身,身子却沉的要命,不听使唤,难道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当“鬼”长长叹息了声,在她耳边吹着气问:“醒了?”
她立刻懵了,猛一睁大眼睛,真的如同见鬼,吓得惊叫,连连后退。
叶灏丞?!
为什么会是叶灏丞?她不是……刚刚和郑爵稀里糊涂的一-夜-情了吗?为什么一醒来,对方换成了叶灏丞?
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什么郑爵,叶灏丞,都是做了一场噩梦!
纪绒绒脑袋里像灌了铅,沉重发胀,使劲眨了眨眼,希望梦快点醒来。
面前的人却平静地看着她说:“这不是梦。”
她无意识地向床边挪着pg,这回不必掀开被子了,那处隐隐的胀痛和濡湿,已经再明显不过的告诉她——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纪绒绒,你再一次酒后乱-性,又跟叶灏丞滚了床单!
她守在床边,蜷成一只虾米,简直羞愤欲死。
叶灏丞倒是无比从容,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烧,吃点药吗?”
纪绒绒霍地起身,不去看他,四处寻找衣服。
叶灏丞拉住她的手臂:“衣服在楼下的阳台,已经烘干了,你先洗澡,我去拿。”
纪绒绒哑口了阵,当叶灏丞裸着身体在床的另一头穿衣服,让她忽而想起,连这个画面,除了主人公,都与昨天早上一模一样。
天,她到底在做什么……
纪绒绒冲完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里面是肩膀和侧颈布满紫红吻痕的女人,一副颓败的表情,脸颊竟微微泛着粉红,被滋润过的到底不一样?
她摸向侧颈的那一大块,十分怀疑,叶灏丞这人这么喜欢亲人的脖子,是不是准备随时咬断她的动脉窦,杀死她?!然后造成意外的假象?
纪绒绒朝自己翻了白眼,顺手拉开抽屉翻了翻,从前放避-孕-药的格子已经被清空,她用力推回去,胸中堵了一口莫名其妙的闷气。
出来时,她披着那件叶灏丞送她的睡袍,叶灏丞正将干净清新的衣物摆在床上。
纪绒绒退回一步,隔着浴室门,张口要气势恢宏地说:“你出去。”
声音发出来,却是沙哑无力。
叶灏丞没有应声,当真先走了。
床头放着感冒茶和一杯热水。纪绒绒头疼的紧,鼻子不通,浑身阵阵发冷,便将感冒茶到入水里,捏着鼻子喝进去。
下楼,清粥小菜已经放在餐桌上了,叶灏丞抬头问:“药吃了吗?”
纪绒绒爱理不理:“嗯。”
他轻轻拉她的手,见她没有排斥地挣脱,心底一喜:“我做了早餐,一起吃吧,尝尝我的厨艺有没有退步。”
纪绒绒揉了揉胃,宿醉一夜,胃已排空,饿是自然的。
一年多来,两人难得停火安静片刻,面对面吃了会儿,阳光映着彼此。
自从时隔许久,不可置信地踏入这间房子,纪绒绒总是有时空错乱之感。
好像一眨眼就回到了新婚时的快乐放纵,一眨眼,又到了悲伤的冷战期,再一眨眼,时过境迁,到了境地尴尬的现在。
纪绒绒搅着碗里的白粥,问:“你在基金会被停职,是怎么回事?银行那边你的领导怎么决定的?”
叶灏丞无奈:“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