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晞被说到症结,全身绷紧了劲,没有回头。
林志远见她无动于衷,来到她面前:“前段时间我在bj的泊淳里并不是白待的,老职员都传言,纪少徵,要么是有男人的隐疾,要么是在等之前唯一跟过他的女人,那女人一直没有名分,纪少徵对外也不承认,真是可怜,后来还出事了,现在在坐牢,算起来可能今年快出来了。除晞,你希望真正的原因是哪个?”
除晞心口一滞,脸色急剧变化。
三十五岁事业成功的纪少徵,为什么仍然单身?除晞认为,她和纪少徵还没有发展到会问这种问题的阶段。
隐疾……纪少徵对她从来安分,最多不过牵手,连拥抱和亲吻额头还是上次久违见面后冲动发生的,可也不能因此断定他有男人的隐疾啊?难道男人都像林志远一样才算正常?而他的感情史,她更是从来没介意过,若是说到棘手的前任,林志远更让纪少徵介怀才是。
林志远得意一笑,肯定说:“你和纪少徵根本没有到那步,我劝你,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以为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完美的男人。”
除晞也笑:“我和纪少徵到哪一步……由我决定,他从来不会勉强我。再者,谁没有过去呢?纪少徵最令我欣赏的,就是他值得我相信,而我对有些人的信任,早已经消失殆尽了。林志远,我最后说一次,我们朋友都不要做。”
林志远慌了慌:“这些都是实话,没有任何我自己的虚构成分,除晞,我这次真的在好心提醒你!”
“我谢谢你!”除晞好气又好笑,抱着报告再也不愿跟林志远多说一句废话。
傍晚回到寝室,除晞没胃口,坐在床边发愣,虽然一遍遍自我警告不许因为林志远的话乱猜疑,但此时她的思绪一点不受她控制。
女人,曾经纪少徵有个背后的女人?而她现在还在坐牢?
除晞惴惴不安,偏偏纪少徵的来电找上她来。
她焦虑、矛盾,不知该不该对他坦诚不公。前几天纪绒绒提出的小公寓的事,她耿耿于怀着,现在又冒出来个坐牢的不明女人!
纪少徵,难道一切都要她亲口问出来,他才会给答案?而她,期待的答案又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事实果真残忍不堪,那一辈子当聋子、当瞎子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除晞第一次挂断纪少徵的电话,发出短信:在实验室开会。
九点,手机如时响起,除晞第二次挂断,发出短信:和同学聚会,喝了点酒,要睡觉了。
第二天十点,除晞第三次挂断,发出短信:马上进无菌实验室。
……
如此以往,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除晞没有接过纪少徵的一通电话。
第四天,陆泉来了,还好公寓里男士止步。陆泉等了一天,没有等到,便回话给纪少徵,才开车离开。
之后的一个星期,纪少徵的电话和视频邀请全部被除晞以各种方式和理由拒绝,而纪少徵那边也降低了攻势,不知不觉,她的手机逐渐重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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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绒绒将于玫玫的单子全权交给了tony,自己和郑爵约会得火热。
郑爵不愧是搞艺术的,每个点子,都颇具浪漫主义气息。
从前和叶灏丞在一起时想都不会想的音乐会、鲜花、烛光晚餐,不过是每次行程的标配。而被郑爵惊艳的那次,是他在周末的广场上为她单独演奏小提琴,引来好几百号人的围观。
纪绒绒捧着花,哼着曲子,心情简直美妙得上了天,刻意先回到爱纱显摆一般,没想到自动门一开,正看见了负手而立的单诚。
这么多年,她还是只需一见他的背影,便能断定就是他!
纪绒绒落落大方走过去简单打过招呼,将新出炉的蛋挞分给大家吃,准备回工作室。
单诚无所顾忌追出来,而纪绒绒已来到自己的车旁边,将花放到后座。
“纪绒绒!这么久没见,我们好像应该再聊聊。”
“摄影展那天不是聊了很多?”纪绒绒靠着车门,抬起下巴,向二楼望去,于玫玫正在试婚纱,阳光穿过落地窗,映出她洋溢着幸福的脸庞,是不是所有女人对婚纱、对婚姻,都是同样的充满渴望?
“你还是回去吧,may在上面,被她看见产生误会多不好。”
单诚玩味的打量她,还是从前那副“花花公子”的风流模样:“你应该很了解我,我根本不是属于婚姻的男人!你不觉得,我和婚姻摆在一起,很不伦不类?”
第27章 和记忆一起焚烧(1)
第九章和回忆一起焚烧(1)
纪绒绒不甚理解:“你是认真的?单诚?如果你不想结婚,自己逍遥一辈子好了!干嘛坑别人?”
单诚摊摊手:“我说,你别着急指责我,我们两个知根知底,我结婚的理由你猜不到?”
片刻,纪绒绒恍然大悟:“是伯父意思?”
单诚不置可否。
她居然以为单诚为真爱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原来不过是迫于家族压力才结婚。
纪绒绒出神,脸渐渐冷下来:“你们男人倒是无所谓,婚姻对你来说算什么呢?可女人不一样,一个女人选择和你结婚,你知道她要下多大的决心?她等于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了你,对你在婚礼上做出的承诺和责任深信不疑,她不仅是你的老婆,更是你将来孩子的妈妈……如果你连婚姻都欺骗,你简直——”
单诚被她一串认真有力的控诉弄得有些无措,打断说:“纪绒绒,其实……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
纪绒绒没听懂,她才不要和单诚这种朝三暮四的滥情男人是同一类人!
单诚若有所指:“还不明白?”
他又笑,而且是十分欠揍勾着个嘴角,以为自己是陈冠希啊!
“你老公气度很大,被戴了绿帽还一声不吭,在下佩服,佩服!不过也间接说明,你纪绒绒,很有本事,能让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老婆跟着另一个男人走,却一点行动不敢做……这要归功于你驭夫有方,在老公和情人之间游刃有余,看来我得多向你讨教。”
纪绒绒并没有费多大工夫,回忆起他们几人相遇的唯一场合,便是摄影展后的拍卖会。难道叶灏丞亲眼看见她与郑爵离开?
那又如何?!
纪绒绒将错就错说:“对啊,他是很有度量,是你楼上的那位比不了的!小心may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抓破你的脸!”她吐口气,满脸遗憾地叹道,“啧啧,到时候你单大少爷就再也不能顶着这张脸,出去招摇撞骗了呢!”
单诚哈哈大笑:“纪绒绒你还是那么有趣!”
纪绒绒迅速板起表情,哼了声,一骨碌钻进车里:“再有趣,也与你无关!”
车门一关,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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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纪绒绒总要打听清楚爱纱里的情况,确定不会见到于玫玫和单诚,才决定去不去。
她和单诚的感情在和叶灏丞开始前已经彻底结束,想起来,都怪自己年少无知,单纯天真,以为王子一般英俊倜傥的单诚,是自己的命中注定,理所当然的欣赏他,喜欢他,和他交往。
他们门当户对,成长背景相似,三观一致,性格契合,连兴趣爱好——摄影和旅行,都一模一样!还有比单诚更合适与她在一起的吗?而单诚,也不负她所望,出众的外表,显赫的家世,和幽默坦荡的个性,几乎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所有虚荣心。
可是,好景难长,纪绒绒从蛛丝马迹中发现,单诚这个王子,比起只爱城堡里守候他的公主,更享受在外流连花丛中,被不同类型的女人簇拥和崇拜时的快-感。
纪绒绒在当初,可没有后来容忍叶灏丞和季月的耐心,不过依旧好面子,拒绝了众姐妹的陪同,单枪匹马地去质问单诚,他倒是恨诚挚的说:“绒绒,我是真的爱你。”
纪绒绒笑得前仰后合:“单诚,我忽然不认识你了。你爱我,爱我还与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单诚无辜痛苦的表情,纪绒绒到现在仍记忆犹新,他的理由是:“我天性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啊!”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纪绒绒当下没有痛哭流涕,也觉得没必要深究单诚背叛她的前因后果,事实已定,她不可能原谅他,只怨自己遇人不淑!爱上个荒谬的“生性风流”的男人!
纪绒绒为此低落过一段时间,再之后,便是与单诚完全相反的叶灏丞闯入她的世界……那样优秀专一痴情的男人,竟得不到他所爱之人的珍惜……
回忆到了这,纪绒绒用力抓了抓头发,将电脑关上,放松一下。
她来到阳台俯瞰,让炽烈的阳光驱散心底不由自主冒出的寒气,许久许久,感觉到暖和了,她回过身,将角落里的婚纱拖了出来,除去外罩,再一次端详洁白高雅的它,抚摸它的每寸细致的花纹,每颗闪耀着光芒的钻石,每个花尽心思隐藏在背后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