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我真的要有一个弟弟了么?”
“嗯,也或许是妹妹哦。”
……
白轻雪很快就出院回家了,她只是因为怀孕了又心理压力大,工作太忙才导致的一时晕厥,有点流产迹象,医生建议多休息好好养胎就没事了。
沈季堂一听说是因为这个,立即跟医院的领导说,帮她请了半个月的休假,原本他是想干脆请产假的,但白轻雪拒绝了,沈翊也有点反对,最终协商到半个月。
回到沈家,今晚难得的是沈竣也回来了,就在他们前脚刚到家,他后脚也进门了。
望着沈翊轻扶着白轻雪朝楼上走,而沈季堂还在旁边一脸担心的样子,他不禁诧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沈季堂看到他,连忙招呼他过来,“小竣,你回来的正好,快过来帮你大嫂抱上楼去。”
沈竣一愣,“怎么了?”
“你大嫂她又有了,这不刚从医院回来嘛,太累了,有点小产,医生让她多休息保胎呢。”
沈竣的脚步有些顿住,目光盯着白轻雪,沈翊也在叫他,“小竣,你来帮大哥一下。”
沈竣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走到楼梯口,白轻雪刚上了三四阶台阶,她浑身僵硬,淡淡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沈翊淡淡地蹙眉,“轻雪,别逞强。”
沈季堂也附和,“就是就是,还是身体要紧。小竣,你赶紧的!”
“真不用了,我……”
白轻雪的话说一半止住了,沈竣沉默着上前,一把抱起她,蹬蹬蹬三两步跨上楼梯,朝她卧房走去。
沈翊的目光望着他们的身影,隐约闪过一抹浅浅的温软笑意。
沈竣一路抱着白轻雪,神色间满是深谙和复杂。
她很轻,轻得好像他根本不需要花费力气。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他只闻一次就记住了,想忘都忘不掉。她很软,好像没长骨头一样,可就是这么柔弱的女人,却有一颗温柔坚韧的内心。她……是他的梦魇,是他逃不掉的魔障,是他内心深处最隐晦的那根钉,稍稍一碰,蚀骨灼心的痛!
白轻雪一颗心也是颤抖不止的,她两手无意识地揪紧,垂下眸,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和眼神,她觉得这一路上就是煎熬,比这么多年来的屈辱和坚忍都更让她受不了!
短短的一截路,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沈竣踢开了她卧房的门,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目不斜视,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峻和紧绷。
他伸手拉开被子替她盖好,白轻雪以为他很快就会离开,然而他却没走,静静地站在床边,沉默地盯着地板。
白轻雪的一颗心仿佛快跳出胸腔来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竣微咳一声,嗓音有些暗哑地道:“还……还没说恭喜大嫂,孩子多久了?”
白轻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被单上,“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沈竣却没走,他的目光有些执着地盯着她的头顶,“孩子……多久了?”
“……”
“多久了?”沈竣的嗓音不自禁地有些颤抖起来。
白轻雪烦躁地拧眉,她倏地抬眸,目光与他直直对视,“你问这么仔细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我就是随口问问。”沈竣忽然不敢跟她对视,狼狈地别开了眼。
白轻雪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她冷哼一声,“你出去!”
“不能告诉我么?”
白轻雪忽然发火了,“告诉你干什么?你又不是孩子的爸爸!”
沈竣漂亮狭长的眸微微闪过一抹震惊和狼狈,还有更多的难以说清的情绪,他垂下眼,有些沮丧地转身,“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啪嗒一下关上了门。
白轻雪双肩轻颤,她拉起被子蒙头盖住自己,良久,隐约有颤哭声传来。
门外的沈竣痛苦地闭上眼。
这么多年,谁都不知,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的沈家二少,却爱着一个他根本无法去爱的女人!
------题外话------
其实很好猜的,对吧?之前好像有亲猜对的。
☆、第二十八章 送上门来找虐
一双拖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沈竣抬起眸,看到沈翊一脸温和地望着他。
他难堪地别开眼,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她怎么样了?”沈翊温声询问。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沈竣让开身,准备下楼。
沈翊喊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沈竣淡应一句:“没事。大哥,我先下去了。”
沈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一眼房门,眸底一抹浅浅的无奈和叹息,最终他默默转身去了书房。
沈竣从沈家离开之后,一路飙车来到了酒吧街,去了这里最大最热闹的一家酒吧——迷醉,这里他偶尔会来喝喝酒,放松一下。
没过一会,半瓶威士忌已经喝完了。
沈竣却是越喝越精神,大脑清晰地印着今晚抱着白轻雪一路上楼梯的情形,过一会儿又记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天他原本也是准备来这里喝酒的,他刚到门口停下车,就看到白轻雪跟一个中年男人从酒吧大门出来,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喝醉了,他当时想也没想就驱车跟了上去。
最后他们到了盛庭酒店,他几乎快气疯了,幸好他认识陆冠庭,找他才查出他们的房间,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拍门,只是等了一会没人开门,他又怕里面的白轻雪出事,只好再去找陆冠庭,让他把电停掉,然后再拿酒店的门卡去开门。
怕黑暗中看不清楚人,所以他是戴了夜视镜进去的,当他看到大床上的情形,脑中一嗡,愤怒的他冲上去就是一顿狠揍,直到把那个男人打跑,但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他发誓,他是真的立刻就要走的,可是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绝望,那是他心底深埋了六年的女人,他无法做到漠视不理。可女人一句轻轻柔柔的“不要走”,瞬间就夺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纠纠缠缠间,当她意识到了他就是六年前对她施暴的那个人,她是那么的愤怒伤心,她的哭打他默默承受,只因为他知道那是自己应得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心理藏满了污秽的小人,臆想自己的大嫂,可谁让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对她着了魔呢?
他没脸也没办法再去面对她,更没办法面对大哥,六年前第一次做那事时,他还可以说是自己喝醉了,可是这一次不同,他没醉,他清醒的很,只是他却没办法抽开身。
沈竣喝下一整瓶威士忌后,他对着手机通讯录翻着,找了一遍却发觉没什么人可找,最后他打电话给安盛男。
……
今晚韩锐有饭局,安盛男就回了趟林家看望林得胜和周妈他们,吃过晚饭后,她刚出家门没多久就接到了沈竣的电话,听他醉醺醺地要求她过去陪他喝酒,安盛男气得骂他:“你在耍什么酒疯啊?”
沈竣的声音很大声地传来,周围的吵闹声也很大,“盛男,安盛男!你快点来!陪我喝酒!不来以后就不是哥们!”
安盛男真是被他气得没办法,她跟沈竣一起长大的,今晚这样的他还真是少有,她只得放下手机,方向盘一转,油门一加,朝酒吧街而去。
半个多小时后,安盛男出现在迷醉,她在昏暗的视线中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快喝虚脱的沈竣。
“走,我送你回家!”
沈竣眯着狭长的眸看她半天,然后才认出她来,“盛男,你终于来了!来,陪哥喝一杯!”
“谁是你哥,别乱认亲戚。”安盛男想拉起他,无奈他身高腿长的,太重了,根本推都推不动,她气得推他一下,“你快起来!”
沈竣身体朝旁边一撞,却像没事人一样又坐回去,“你干嘛啊,是不是哥们?是哥们的,就坐下来陪哥好好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安盛男一脸紧绷,在他身边坐下来,“好,行,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今晚这是抽了哪门子疯?”
沈竣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安盛男不接,她朝酒保要了一杯水。
沈竣不屑地“嗤”一声,“真没义气!”
安盛男白他一眼,懒得理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发疯,你有什么事要说就快点说,我等会还要回家呢!”
沈竣其实就是心底太烦闷,他想找个人发泄发泄,“是不是结了婚就那么好啊?你瞧你这怂样,自从结婚后,天天巴巴地盼着一个男人,有意思么?”
安盛男轻哼一声,“你孤家寡人一个,我不跟你计较。沈竣,你要是男人你有什么屁话就直说,别磨磨叽叽的,咱俩到底谁怂?”
安盛男从小到大一向压沈竣一头,她在他面前从来没客气过,沈竣也知道她的脾气,无奈地轻笑一声,“你啊,也就知道欺负欺负我,要是你家韩锐在,你还能这样嚣张?”
说到韩锐,安盛男就更不客气了,“是啊,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他,我、乐、意!”
沈竣哈哈一笑,笑意里却多了一丝羡慕的意味,“这样也挺好的,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