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爱 (叶落无心)

他看我一眼，问：“橙汁行吗？”

我点头。

于是他点了两杯果汁，我们一人一杯，我猜他大概是想跟我谈些重要的事，希望我们都能保持绝对的清醒。

在昨晚的包厢里，我们面对面坐着，分明夜凉如水，我却觉得气氛十分燥热。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问他的时候，脸都烫得能煎蛋了。

他笑笑，不回答。

“到底什么时候？”

他还不回答，我还问。

被我逼的没办法，他干脆答：“你说了算吧，你认为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这个，也能我说了算？

3

看出小程同学不愿意回答，我决定换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卓卓了？”

他回头对服务生说：“加两瓶啤酒。”

呃，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两瓶啤酒见了底，小程同学才说：“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对她从来没说过不该说的话，做过不该做的事，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她？”

“因为那个橘子啊！”我义正言辞质问，“你既然不喜欢卓卓，那为什么你把橘子给了卓卓，不给我？”

小程同学认真回忆了好一会儿，问了一句我差点吐血的话：“哪个橘子？”

我喝了一大口橙汁，压下即将吐出的血：“就是大二的时候，你遇见我和卓卓，你把手里的橘子给了卓卓，唯一的橘子，你给了她。”

“有这件事吗？我不记得了。”

我：“......”

我打算牢记一辈子的事情，他居然完全没印象。

他看我出我对那个橘子十分介意，又仔细想了想，对我说：“如果真有这件事，那么以我的逻辑思维推理：我当时一定是想给你们两个人，她离我近，我顺手给了她，之后，她一定分了你一半。”

卓卓的确分了我一半，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半是卓卓给的，而不是他。

我又问：“你为什么不把橘子分成两半，给我们一人一半？”

“一个橘子而已，我还郑重其事分成两半，给两个女生，你认为我会那么无聊吗？”

说实话，他确实不像那么无聊的男生。

小程同学又说：“还有，以我的逻辑思维，我想送女生橘子，至少要买个十斤八斤才好意思送，怎么会只给一个……我当时一定是顺手给的，根本没过脑子。”

“哦。那你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小程同学对服务生说：“再来两瓶啤酒。”

呃？我又问了不该问的吗？

4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和卓卓到底有没有交往过，那次的“年夜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见又两瓶啤酒见了底，他的眼神些许迷离，我决定——下次再问。

后来，小程伸手，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

他问我：“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只剩一个月我就要离校了，去其他城市……你为什么现在要来找我？”

“我，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即将毕业，这是结束一段感情的最佳时机，而不是开始……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我。

可我能读懂他的犹豫。

他曾经想过，可那个时候我没有勇气，选择了逃避。

现在，我不想逃避了，可我们要面对太多现实的问题，空间的距离，彼此的距离，还有许多许多未知的阻碍，这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始，注定了很难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5

我们在酒吧坐到公寓即将锁门。

他送我到公寓门前，我正想走进公寓，他突然又拉住我的手。

我一回头，他的吻落了下来。

柔软的双唇轻轻碰触，只是碰触，我顿时有种被电击中的错觉。

夏夜的风，格外温柔......

这个吻，浅尝辄止，没有更深的探求。

“我们试试吧。”他在我耳边说。

“试什么？”

“试一试不分手的恋爱。”

“不分手......”

“不分手！”

那一晚，我不停舔嘴唇，总觉得嘴唇好麻，该不是中毒了吧？

6

午夜，我抱着小新弟弟辗转反侧，手机响了。

我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愉悦地接通。“喂……”

小程同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明晚有空吗？”

我悄悄看一眼床上熟睡的室友们，小声问：“有事吗？”

“想约你去看电影。”

“……你不是又打牌输了吧？”

我依稀听见他的声音里噙着笑意：“如果不是呢？”

我认真思索好久：“……也去。”

“明天，哦，是今晚五点半，我在三公寓门口等你，我提前五分钟打电话提醒你。”

“不用提醒了，我忘不了。”我看了一眼卓卓，“你还是在电影院等我吧。”

“嗯，好吧。”

我正准备挂电话，听见他又说：“我睡不着……”

“我也是。”

“那我们聊一会儿吧。”

“嗯。”

然后，我们开始聊天，聊的什么完全不记得，只记得我蒙着被子和他聊得特别开心，笑得要憋死了，还是不舍得挂电话。

后来我睡着了，等我睡醒时，电话还在耳边……

7

我和小程同学看的第二场电影，是星爷的《大话西游》。

这部星爷的经典喜剧片，毫无意外地让我痛哭流滴。

紫霞仙子说：“我猜到了这个开始，却没猜到这个结局……”

我抱着纸巾泪流满面，小程同学伸手搂住我的肩，抚慰地拍着我的背。

我正悲恸欲绝，有新任男友慷慨贡献肩膀，我当然不会客气，好好享用一番。

他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约你看电影的时候，你一直在哭，我一直在想.....”

“想什么？”

“想我应该借给你肩膀用用。”

我抹着眼泪问：“那你为什么没借？”

“我怕你不还。”

我憋不出笑出来：“真小气。”

“其实我最怕的是......我不想让你还了。”

凭我对小程同学“大方”性格的了解，我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爱情秘笈》第十二课——

常常有人问我：爱情有保质期吗？

我认为，是有的。就像食物有保质期一样，爱情过了保质期，也会变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同样的，爱情也和食物一样，可以通过一些方法延长保质期。

比如，选择一个适宜的时间冷藏一下，适时加点盐让口味变重，或者稍微放点防腐剂......

总之方法有很多，看你是否愿意花心思去“管理”！

Chapter 17恋爱进行时

1

毕业前，辅导员召集全系毕业生最后一次开大会，讲一些关于毕业答辩的事情。

我记得那次大会有两百多人，坐满了阶梯教室。

我想最后一次再看看我们系的帅哥们，那些与我相处四年，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说过话，没说过话的同学们。谁知我一回头，看见了小程同学，我的目光蓦地僵住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程同学坐的位置，恰是我们初次见面的角度。

人依旧，关系已非昨日。

我不禁感慨万千！

为了保持低调，我假装没看见他，默默把头转回来，假装很认真在跟囡囡聊天：“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囡囡看看窗外：“好？多阴的天啊！”

我：“……”

这时，小程同学毫不低调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肩膀，见我没反应，又戳了戳。

我淡定回头，淡定看他一眼：“同学，有事吗？”

他从桌子下面提出满满一袋橘子，放在桌上，至少十斤八斤：“请你吃橘子！”

我顿时丧失语言功能了。

他旁边的男生一看见黄澄澄的橘子，反应敏捷，动作强势，转眼就把橘子抢走了大半。

我眼疾手快把剩下的橘子抱过来，分给旁边的囡囡，肥肥，还有卓卓。

卓卓接过橘子看一眼，又扫一眼小程同学的方向，把橘子放在桌上。

我低头拨开橘子放在嘴里，橘子很甜，甜得我嘴角不自觉弯起。

忽然，我听见有人问他：“程泽，你今天怎么想起买橘子了？你不是最不爱吃橘子吗？”

他答：“欠她的，如果不还，她能记一辈子。”

众人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

我回头，对他冷哼：“谁说的？！我吃完了，也要记一辈子！”

后来，我每每提起橘子的事，他总会无限感慨地说：“真是一个橘子引发的血案……不，冤案！”

2

毕业答辩顺利地结束了，我们系除了一个回答评委“我设计的卡具可以限制七个自由度”的奇葩学生没通过，其他人都顺利拿到了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