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靠她很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庞,她闻到他头上,清新的洗发水香。他用羊毛衫将她圈在他的世界里,向小园觉得窘迫,她不禁后退一步。许植握着羊毛衫的手轻轻一揽,她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她下意识用手撑在他胸前。
许植将羊毛衫的两只袖口围在她腰间,松松打了个结。恰好遮住丝袜破得最宽的那处春光。他的目光温柔又虔诚。
她感觉到他的手若有似无的触碰到她的腰,引出她一串颤栗。而系好之后,他似乎还用手在她腰间丈量了一把,笑着说,“小腰挺细。”
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一切完毕,他没有马上撤离,他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伸手,将她嘴角的发丝,细致的别到耳后。别好头发他也没有撤离,他的手轻轻扶上她盈洁白皙的脸颊,他的手指干燥而温暖。
向小园怔怔的看着他,她一双水剪的双瞳潋滟波光,还有她润泽多情的红唇,微微颤抖,任君采撷。
他的脸逐渐靠近,她僵直着背,不知手脚如何搁置,但她勇敢的迎着他的目光。
“许植……”她唤他的名,她发出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许植“嗯”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的,虔诚虔敬的问:“有没有人……主动亲过你。”她双眸迷离,她的声音仿若耳语,逐字更比逐字轻柔,逐字更比逐字清晰。
不等许植作答,她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轻轻印下,然后又迅速撤离。
那个算不得吻的吻,像一根轻盈的羽毛,刷过他的唇,扫过他的心。快得他来不及捕捉。
许植惊愕的看着她。
不等他作出反应,一楼到了。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刚一打开,向小园便用尽全力推开许植,埋着头兔子一样跑了。
许植在身后怒吼:“向小园你给我回来。”
她跑得更快。
跑出大楼,才警觉外面正在下雨。
尽管小雨淅沥,但徒步走回家也足以让浑身淋湿。向小园转身看了看,大堂空无一人,并无人追来。她松了口气,缓缓走进雨中。
她捧着发烫的脸颊,大脑一片混沌。冰凉的雨水淋在她脸上,也浇不息她心中翻腾不休,生生不息的燥热。
没走多远,头顶出现一片无雨的天空,许植站在她身边,微微喘气。
许植调顺了呼吸,对她扬了扬巴掌:“你属兔子的吗?人矮腿短跑得倒挺快!”向小园轻声惊呼,矮下身子躲开,才发现他的手只是虚张声势。
向小园问:“你追来干什么,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走着回去就行了。”
许植眼里染上一丝笑意:“你刚才问我的话,不想知道答案了?”
向小园把脸转向别处:“哪有问你……什么话。”
许植笑着摇摇头,却果真不再说什么。
向小园问:“你哪儿来的伞呢?”她抬头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这把伞漆黑一片,又大又丑,无半点样式图案,就像路边小烟摊的遮阳伞。
许植说:“放车里备了半年,今天才派上用场。”
向小园的心砰砰直撞,明知故问:“你现在去哪儿?”
许植倒没避讳,直言说:“你家。”
向小园吓了一跳,瞪着许植,防备的问:“你去我家做什么?”
许植一脸无辜的说:“送你回去啊,”他凑近一些,“你还想做点什么?”
和他说话讨不了好,向小园将脸转向别处,默不作声。
她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一些。但她仍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她越是避免与他肌肤相触,她脚下越是不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她的肩,时不时撞上他的手臂。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又在下雨,街上几乎没有人。
不时有车辆从身边呼啸而去,带着泥水拖沓之音,除此之外,世界一片安宁。
雨越下越大,透过昏黄的街灯,清晰的雨滴连成串,从空中斜斜降下。
他人高腿长,他尽量放慢着步伐,与她的速度保持一致。
加班后的深夜,细雨朦胧,街道寂静,她和他共撑一把黑伞。
乍暖还寒的春夜,他的毛衣系在自己腰上,没有多余的语言。若不是这镜花水月的意境,她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恋爱。
向小园心事从从,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不解与憋屈。
她用鞋尖踢着一个易拉罐瓶,她突然轻声询问:“你会送其他人回家吗?”
许植说:“看是谁了。”
向小园问:“同事呢?”
许植说:“不会。”
向小园又问:“当官的领导呢?”
许植:“不会。”
向小园弱弱的说了声:“魏总呢?”
许植笑了起来:“更无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向小园才试探着说出了扎在心上的那根刺:“那……准儿呢?”
许植收住了表情,他将目光投向前方,他没有回答。
向小园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准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没有装作轻松,也没有面带揶揄,因为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她没有丝毫心情用它付之一笑。
她甚至特地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正式而庄严的问出。
令人意外的是,许植并没有逃避。他平视前方,淡淡的说:“准儿是我的初恋,我们曾经有过婚约。”
许植的声音,像从冷山深处传来。系在向小园腰间上的羊毛衫也瞬间失去了温度。
向小园盯着他,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想问,你要和准儿结婚,为什么又对我嘘寒问暖。话到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她怕从此以后,他真就对她不闻不问了。
向小园的目光穿过眼前的男人,她看着满天飘下的雨水,喃喃的说:“可她和思元的感情那么好。她明明是个拉拉呀。”
许植说:“她从前不是。”
她从前不是。她从前健康阳光,活泼爱笑,那时她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少女,她的理想是当一名儿科医生,她当年的成绩考医科大学绰绰有余。
如今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整天在一帮不三不四的女人堆里风花雪月、浑浑噩噩,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甚至迷失了基本的自我。虚度韶华,前程糜烂。
他欲给予帮助,她却拒绝任何人的救赎。
他看着她在多姿绚丽的阳光里长大,又目睹她以永无出头之日的方式沉沦。许植替她惋惜。
曾几何时,她知书达理,钟灵毓秀。她和他的感情明净得像秋天里的班公湖。他至今犹记得当年银杏树下的离别,她说,阿树,你不要忘了我。
……
时隔十年,曾经的海誓山盟随风而逝,如今只剩下一句“惋惜”,无关风月,仅此而已。不禁令人唏嘘。
当年魏父弥留之际许下的婚诺,更是犹如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若魏新川不提,怕是再已无人记得。
向小园怔怔的问:“你爱她吗?”
许植说:“爱过。”
他直言不讳,他倒是坦荡磊落。
但她的心,像是被浓醋浸泡后,再用一柄巨大的铁锤,一寸一寸细细的撵碎。她酸痛得几欲痉挛。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后脑勺淋到一些雨,冰凉的触感不及她心上万一。
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她挤出了她以为最欢愉的笑,印象里,她那时似乎还蹦跶了几下,若无其事的拍着他的肩,称赞道:“噢,你眼光很好嘛,准儿确实长得很漂亮。”
许植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却没有反驳。
向小园突然又为许植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的说:“你这么爱她,可是她却辜负你,她既然是一名拉拉,也要吊着你的幸福吗?难道她一面和你结婚,一面继续和女人相爱,你也可以容忍吗?她心里究竟怎么打算的,你不想弄清楚吗?我去!她到底要不要和你结婚?”
许植看着向小园激动得满脸通红的脸,他突然感到怡然。
他“啊”了一声,摸了摸下巴,说:“对呀,她到底要不要和我结婚呢!要不然找个时间你去帮我问问她。”
许植促狭的语气令向小园又羞又急,跺着脚喊:“我怎么去问她!我用什么身份去问她!我又不是你的谁!我……我才不管你的事!”她越抹越黑,自觉摆脱不了这份窘迫,脚下快走几步。
那把黑伞始终罩在头顶上方。
奇怪的是,多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向小园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晴空万里。
许植笑出声来,从兜里掏出一支手机,递到她面前。
这只手机上面记录着向小园从中学到工作的同学与朋友,是她所有的人脉交际,手机丢失的这个月里,她仿佛与全世界失去了联系,过得十分艰难。
如今失而复得,她对许植感激不已。
向小园高兴的喊:“还真在你这儿?”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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