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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上下册 [精校出版] (辛夷坞)


  “你说,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会变成什么样?”
  我特别喜欢这个场景,很有王家卫电影的感觉,爱很重要,但爱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有很多时候只是一叶浮萍。周瓒天生对祁善有种破坏欲,而祁善一面积极地反抗着这种破坏,但烟味过后,又会留恋那种“罪恶的味道”。
  而周瓒下意识问出的那句话,更像是跟青春里的我们在对话,就那么一字一句敲打在我们的心上。那个时候,你很难不变得多愁善感。毕竟,这是部近三十万字的小说,我们陪伴周瓒和祁善他们两人太久,那些青春的痕迹、成长的波折、爱情的矛盾,我们何尝不曾一一尝过?除了明晃晃的让人刺眼的年少时的爱恋,我想,没有谁的青春最后不在焦虑和迷茫中度过。而那种感受,即便是面对爱人也无从说起。或许,从少年初识愁滋味那时起,我们就已经长大,自此告别了年少和青春,而不得不被推向人生的下一个轨道,开始更为艰难地生长。所以辛夷坞笔下的爱情,从来没有偶像剧的轻浮和玛丽苏的虚假,一上来,就披上成长淡淡的忧愁,因此,才更真实,更让人感同身受,也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更心甘情愿地交付自己更多的秘密和过往,以至,一本书到最后不是读完了,而是读者和作者共同完成了一次新的创作。类似这样阅读感受的,还有《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两部同是“偷心”之作,但《致青春》是明抢,《我们》是“暗偷”,就像你丢了东西,好几天后才发现。显然,后者来得更高明一些。
  所以,我们都爱上了周瓒,这匹家族里被“哥哥”——父亲的私生子搅得不胜心烦的烈马,一度以主人的姿态“飞扬跋扈”,最终却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陌生的“闯入者”,虽然脚底下的流沙越陷越深,但最后我们还是欣慰地看到他像个爷们一样地找回了自己;于是,我们都理解了祁善,虽然尤瑟纳尔讲过一句“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但在爱情里,女人也唯有用自尊保护自己,维持爱情里那份纯粹和美好。虽然周瓒一切的言行都透着玩世不恭的气息,但祁善还是小心翼翼地像对待自己的那些小文玩一样将之一一珍藏。她曾经拼命想遗忘和周瓒的那一夜,其实心里倒不是有多排斥,更像是一个业余的收藏者突然面对一个天价的珍宝无所适从的样子,而当她终于做好准备能够驾驭它,烦恼也自会变成甜蜜;自然,我们也可以理解周子歉最后在感情上的变节,曾经的“骚浪贱”朱燕婷到最后跟旧情人独处一房时的“贞洁”,甚至,我们也可以理解山妹子魏青溪的堕落和风流公子哥阿隆人生最后一次的冲动,哪怕赔了命。或许,因为作者和我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但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
  周瓒的那句提问,辛夷坞给出了回答,并且私以为,正是贯穿整部小说的那根金线,引自《浮士德》——“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
  我相信每个人都能在这本书里读到自己。
  如果你流泪,那就对了。
  因为,只有真正相爱过的人,才会知道我和你,变成我们,是历经了怎样的曲折和沧桑。
  李国靖
  白马时光创始人
  《应许之日》电影出品人

第一章 记得小娇初见
  等待最磨人之处不是久候不至,而是无法预计结果。假如这一秒你选择了放弃,就意味着在此之前的亿万分秒里,你所付出的精力、耗费的心血统统可以忽略不计。等待一天或是等待一生,在结果面前并无区别,它们最终只会被简单粗暴地划分为两种:成功或失败。
  也许下一秒等待的人就来了呢?
  也许再熬一会儿想要的结果就会出现?
  伟大的爱迪生就是在这样不甘心的恶性循环中锲而不舍地发明了电灯吧!
  祁善心想,她为什么不能抱有同样的侥幸呢?不该等也等了,洋相也出了。一个被推迟的婚礼总好过新娘被新郎放了鸽子。她独自站在鲜花簇拥的礼台前,面纱下的脸平静而木然,思维却不合时宜地发散,仿佛浑然未觉身后的礼乐渐渐被细碎的耳语取代,只是紧攥着手里的捧花,沉默静候着。等待是祁善擅长的事,就如同她擅长原谅他。
  “他恐怕不会来了。”好心的亲友在耳边规劝。
  祁善注视着自己的鞋尖,缓慢地摇了摇头。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他?”旁人也心疼于她的固执。
  “是啊,他要来早就来了。”
  “他根本不想和你结婚。”
  “你真傻……”
  ……
  纷杂的议论和质疑瞬间将她包围。
  祁善不胜其扰。她终于按捺不住,翻出了两本结婚证,展示在众人面前,只为了证明这场婚礼不过是个形式。他会娶她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体。
  这一招撒手锏终于让周遭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心慌。
  祁善迟疑地掀开白纱,这才发觉她手里捏着的哪里是什么结婚证,分明只是两本残旧的作业本!
  她两眼一黑,耳边传来阵阵轰鸣。
  ……
  “醒了?”展菲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看她,“做了什么好梦?”
  祁善微眯着双眼去适应光线的变化,她没有向同事解释刚才那个离奇而荒唐的梦境。展菲也未注意到她脸上短暂的怔忡,只顾着小声抱怨,“我们馆领导实在太抠门。好不容易组织一次集体活动,不肯给我们订机票就算了,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好歹给订个软卧吧。我的腰都快断了。”
  火车刚刚穿过一个漫长的隧道,窗边扑面而至的依然是没完没了的山脉和没完没了的稻田,直看得人眼也累,心也空。明明打盹前祁善还陷在患得患失的期待中,被火车里时断时续的信号闹得心似猫抓,这种状态下居然也能睡着,还把梦做得活灵活现的,简直不可思议。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安稳,此前火车又一直行驶在信号微弱区,发出去的手机信息迟迟得不到回复,她恍恍惚惚东想西想,才让那讨厌的梦钻了空子。
  想到手机,祁善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空无一物,入梦前她还一直把它攥在手心里来着。她有些心慌地直起腰翻找,结果在大腿一侧的座椅缝隙里把手机抠了出来,上面有三条未读信息,最后一条来自十八分钟前。她赶紧点开来看,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看完却有些发蒙,怕自己没有彻底从梦里回过神来,又屏息将那三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分别按顺序和倒序串联起来看了一遍。
  12:26:几时到站?
  12:29:我去接你方便吗,有话跟你说。
  12:34:想是想,但不是为了红米糕。
  而祁善在12:21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里半开玩笑地问他:“老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想我给你带的红米糕?”
  手机屏幕静静地在祁善手心里暗了下去。展菲的喋喋不休像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几点了?快到了没有?”
  “我肚子饿死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我发誓一定要休病假。”
  “等会儿你坐不坐单位的大巴回学校?”
  “祁善姐,你在干吗呢?”
  “祁善!”
  被忽视的展菲最后一声几乎是用吼的,佯怒地拍了一下祁善的胳膊。
  祁善险些没抓牢手机,抬头瞄了展菲一眼,回应道:“哦……”
  展菲说:“想什么呢,帮我看看时间,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站呀?”
  “哦,还有一小时四十分。”
  祁善心虚地将手机侧转,怕人发觉她有些发热的耳根和脸上的不自在,又将头微微垂下。“就快到了。”
  展菲习惯了祁善的慢条斯理,并未觉出异样,哀叹一声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不再言语。祁善得以将那些信息又调出来过目了一遍。被展菲拍过的手臂还有点发麻,提醒着她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疑惑、不安、羞怯……还有一丝喜悦,所有的情绪像一小队纪律散乱的蚂蚁沿着脊背悄然往上攀爬,直至占据脑海。火车的哐啷声也似被她心跳的节奏带得越来越急促。
  她想了好几种回复的方式,打字又删除,折腾得手机还剩20%不到的电量,最后只简单对他回了句:“我爸妈要来接站,回去再给你电话。”
  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忽然变得飞快。窗外的景致里有了越来越多的屋舍和广告牌,终点站就要到了。出站时,展菲又问了一遍:“祁善姐,你怎么回去,要不要一起打车?”
  她们图书馆安排了大巴车来接站,不过车子是直接开回学校的,而祁善和展菲都住在校外。
  提起回家的事,祁善又有些懊恼。昨晚她和家人通电话,爸妈非说要来车站接她,是故她刚才便没让子歉过来,免得关系尚未完全确定就得在长辈面前费心解释。哪知到站前十分钟,妈妈又来电话说单位临时要加班,而祁善的爸爸不会开车,这就意味着他们都来不了,早知道……祁善正待说话,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心里暗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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