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阿文很爽气,不问缘由便问她需要多少钱,顾南惜听了,那颗正支离破碎的心顿时暖暖的,“一百块就够了。”
“你等着,我去拿包。”
阿文给了她两百块钱,顾南惜推却不过,只好拿了,她拿这钱买了一筐的臭鸡蛋,而后,在接近傍晚时分,借阿文的手机给乔靳安打了个电话,“乔总,我家里的钥匙丢了,你能过来帮我开个门吗?”
……
顾南惜到家的时候,青山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她,微微颔首,“乔少在里面。”
“好。”
顾南惜面无表情的应着,脸上,不见平日里惯常含着的那抹浅笑,青山知她心事,只当她是为了被甩一事而伤心难过,不作他想,开门将她迎了进去,而自己,则是遵照乔靳安的吩咐守在了门口。
玄关处,顾南惜看了眼那双锃亮的皮鞋,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没换鞋,就这么走了进去,视线,轻轻的落在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
他抽着烟,眉峰微皱,似乎……有很重的烦心事。
顾南惜走过去,面容淡定的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而后,眉梢微扬,看着他,轻然道,“我们的那个赌,你赢了,应该开心才对,怎么这会儿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曾跟她打赌,若秦朗是他逼走的,那么,两个亿的债一笔勾销,若秦朗是放弃她而走的,那么,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乔靳安的女人。
而他说的赌期,是三个月。
而今天,刚好是三个月。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除非是人为。
顾南惜佯装不解的问着,就连语气,都温温吞吞的,乔靳安抽了口烟,视线,别有深意的掠过她手上提着的袋子,“刚好到饭点了,买了什么菜?”
“想吃吗?”
她问,唇角漾出了一抹笑,乔靳安舒眉,撩唇,透过烟雾凝着她,“当然想,饿了。”
话落,她唇边的笑,收起。
而后,弯身从袋子里拿了一个鸡蛋出来,扬手便朝着他的胸前砸去,“恶人最配臭鸡蛋,好吃吗?”
“……”
恶臭,在室内弥漫开。
皱了他的眉。
乔靳安低眸,看着西服上的黏腻秽物,抬头,依然装傻充愣的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顾南惜可没他那么好的定力,既然撕破了脸皮,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乔靳安,你对秦朗做的事,我一直都是猜测,昨晚我针对你,只是想求一个清楚明白,结果他出现了,我就知道是我错怪了你,我对你心怀愧疚,后来,我把整件事从头到晚连起来想了一遍,才发现很多事都来得太过蹊跷。”
“媒体把我和你的关系炒得沸沸扬扬,却只字不提我和秦朗的事,这是你安排的吧?因为你知道他跟白桐在一起了,所以故意瞒了我们两的事,就是想在昨天晚上看到那出笑话对不对?!”
她厉声质问,乔靳安静静的听着,垂眸,缓缓的吐着眼圈,而后,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这才掀了眼皮看她,“就算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三角关系那又怎样?我扮演的,不过是揭开真相的手而已,你不去追究甩了你的人,却来冲我发火,这又是个什么理?”
“你别偷换概念!说不定秦朗偷你公司文件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顾南惜情绪激动,恨不得拿手上所有的鸡蛋砸他,而事实,她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乔靳安躲开了,他快步走过来,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冷静下来,“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秦朗偷文件不是为了你,他要钱,是为了给白桐买一个名牌包包,顾南惜,从头到尾骗你的是秦朗那小子,不是我!”
“你说谎!!!”
顾南惜声嘶力竭的推开他,她不相信秦朗会这么对她,纵使他喜欢上了别人,也不该……不该这么骗她……
而乔靳安,却将她那血淋淋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撕开。
“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对你好,只是把你当妹妹,当他遇到了白桐,遇到了他心爱的人,你这个所谓的妹妹,自然成了不必要的累赘。”
“他骗你,是为了让你内疚,让你死心塌地的帮他躲过牢狱之灾!”
“一开始,他偷我文件,我给了他选择,要么他去坐牢,要么你留下替他还债,眼下的结果,就是他的选择,顾南惜,你该清醒了吧!”
爱越深,伤便越痛。
只有秦朗将她伤透了,她才能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转而去爱上别人。
陆凤离要她,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将她之前的感情拦腰斩断,不留一丝藕连。
☆、81.081小东西,就是欠教训【5000+】【两万更毕】
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恋爱中无休止的蒙骗,和傻瓜式的一厢情愿。
头皮,撕扯着疼。
顾南惜咬了乔靳安的手,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瞪他,“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乔靳安,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经历过什么,你没资格说他!更没资格说我们的关系!”
乔靳安眉眼森冷,垂眸,看了眼手背处醒目的一排牙齿印,那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你消失了一天,他找过你吗?他担心过你的安危吗?顾南惜,我告诉你,他现在就跪在白家的门前,乞求着白桐的原谅!”
手机,砸在她的肩头,沉闷落地蠹。
顾南惜麻木的站着,连一点疼都感觉不到,她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而后,一张张的滑动着。
乔靳安说的没错,画面里,秦朗确实跪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前,天色,由暗变亮,再由亮变暗,想必是自昨晚开始便跪着了,一直跪到了现在,真的是……情比金坚呢…髹…
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识到,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秦朗。
再也找不回来了。
顾南惜就这么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整个人都是懵的,精神也变得恍惚,待乔靳安盛怒之下脱了西服和衬衫甩到她头上时,她才猛然惊醒,头顶,霎时传来一道怒喝,“你失恋你伤心难过,就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了?顾南惜,你真当我乔靳安好相处了?!”
他最爱干净,她拿臭鸡蛋砸他,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
顾南惜扒开衣服,清秀的小脸上,沾着黏黏的蛋液,此刻,她的心情糟糕透了,撞上他的怒火,非但不怕反倒更来了气,“这里是我家,你不想让我把气撒在你身上的话就快点滚啊!”
她口不择言,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乔靳安被她气得不轻,掀了沙发上的坐套再次狠狠的甩到她身上,“不知好歹的家伙!这里是『尼亚』提供的房子,你要是想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就把这些衣服给我洗了!现在!立刻!马上!”
他拿房子威胁她,想趁机赶她走,顾南惜可不会上他的当,倔脾气一上来,直接捞了衣服起来,往洗衣机里一扔,连洗衣液都没倒,直接按下了开关,回头,更是挑衅的瞪着他,“我洗了,满意了吗?”
“……”
就算再普通的西服,也不该拿来机洗。
更何况是他乔靳安的西服。
这点,顾南惜不可能不知道。
她这么做,无非是故意的。
就是不想让他顺心。
乔靳安看着她这一举动,胸腔里积聚的那团怒火,差点就要攻心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上前,拽过她的手腕便将她桎梏在了洗衣机上,一手,压着她的背,一手,扬起便朝她挣扎扭动的翘-臀上打去!
啪!
啪!
啪啪啪!
接连数下,下下重力!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粗,也是她第一次惹得他大动肝火,实在是不作不死的节奏。
“小东西,就是欠教训!”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把他气到动手的地步。
顾南惜,是第一人。
乔靳安打了她,心头稍稍的顺了气,而顾南惜,吃疼之余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卯足了劲儿的骂他,“乔靳安!你说不过我就打我,你还是不是男人!我要报警告你!混蛋!!!”
她骂得越凶,他打的就越厉害,直到她痛的没了骂人的力气,他才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压在了墙上,“以后再敢对我不敬,就不是这么点小意思了,直接家法伺候,明白?!”
“……我又不是乔家的人,凭什么家法伺候?你这是非法打人,等你走了我马上去验伤告你!”
顾南惜双眼通红,即使被打了这张小嘴还是硬的很,丝毫不服软,乔靳安扯出一抹阴森可怖的笑,抬手,捏着她扬起的下颌缓缓用力,“多亏了你提醒我那个赌,顾南惜,你输了,你现在是我乔靳安的女人,所以对你动家法,也是合情合理。”
“……”
这一点,顿时让她无法反驳。
顾南惜动了动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乔靳安靠近她,那性感的薄唇,再近一点,便贴上了她的唇,“我还记得,我后面还有半句话,是‘除非我不要你了’,小丫头,你性子太野,养着你跟养着只小老虎似的,这样吧,你替我去谈一个……男客户,要是谈成了,我放了你,那两个亿的债也不需要你还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