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停地揉眼睛打哈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然你先回去吧,有动静我再过去叫你。”
羊洋摇头,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我跟你在一起,你既然特意去把我叫过来,肯定是有你的道理,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你跟说我没必要再在这里呆着了,那样我才会走。”
他笑了一下,目光盯着她,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颏,嘴唇低下,轻轻地吻着她,温柔甜蜜,不疾不徐,羊洋被吻得脸红耳热,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边吻着,一边感到他的手沿着自己衬衫和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
这——这是什么展开?不是出来探险的吗?难道探险是假,其实是真实的情景PLAY吗?
不错哦,很新鲜,很带感,很刺激——
羊洋感到了自己的兴奋,忍不住哼哼了一声,手沿着他T恤的领口,抚摸着令自己着迷不已的肉体,意乱情迷当中,似乎听见远远地发出哐啷一声响,她心中一惊,推开国正则,眼睛转向仓库方向,看见一辆卡车停在远处一堆货物入口处,似乎十几个人在忙着将东西抬上卡车的车厢,羊洋不太明白地看了一会儿,不懂这些人为什么半夜搬东西,不以为然地转过头,却看见国正则目光冷冷地盯着搬货的那些人,神情冷肃。
“出了什么事吗?”
他微微摇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羊洋说道:“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羊洋嗯了一声,看他轻轻地向着仓库里面走过去,看着看着,不知道怎地,心底升起一股十分不详的念头,看他越走越远,背影眼看就要没入黑暗之中,心中一激灵,猛然跑过去追上他,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对着错愕的他说道:“我陪你去。”
他轻轻地说道:“可能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陪你去。”她说,说完了,脸色有些苍白地小声问:“我们不能不去吗?”
他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想了一下,抓着她的手换了个方向,在堆积的各种水泥沙子钢筋石头之间绕了个远,迂回曲折地绕了半天,才来到距离卡车二十几米远的钢筋后面,卡车的车灯照着,这十几个人的面貌一目了然,羊洋一个都不认识,轻轻在国正则耳边问:“都是些什么人?”
他微微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切换到摄像功能,夜晚的拍摄效果不好,仅能勉强辨识出人像,羊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直到师兄左强的身影出现在卡车光影里,她才轻轻地咦了一声。
国正则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目光相对,羊洋错愕地指着左强,又指了指国正则,国正则摇了摇头,继续录像,直到这些人搬满了整整一车的货物,陆续上车,卡车引擎发动,向着山下开去。
货场悄无一人,死一般的寂静。
国正则拉着羊洋的手,向货场外的树林走过去,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走了半天,羊洋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师兄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国正则摇头,没说话,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脸的严肃。
“是因为时间太赶了吗?半夜装车,难道他们能连夜下山?那样很危险吧?”羊洋问。
“应该不会开夜路,车子就停在路口那边儿,明天一早天亮他们才会出发。”
“真的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半夜装车,你们工程这边儿总是这样吗?”
国正则摇头,默不作声地回到工房,拉开门,羊洋走进去,国正则在身后反锁上门,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想什么心事,隔了一阵子他抬起头对羊洋说道:“你总是问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来了,现在你看见了,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了吗?”
羊洋摇头,一脸莫名。
“这个工程近期出了两次事故,第一次事故,埋了六个人,幸好抢救的及时,没有闹出人命,第二次事故,就是我在你的青年公寓接到电话的那一次,好些工人被砸成重伤,一时间很多矛头指向了我,这对我的名誉和自尊是个不小的侮辱,我和阮先生都相信工程的设计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一定是出在施工上,可是九建跟我们合作很多次,我对九建的专业程度非常了解,这时候就难免怀疑到工程的施工材料上了,第一次事故之后,我们专门请了一个专家队伍过来,拉了一些材料样本请他们鉴定,鉴定结果是合格,事情到了这里,几乎是走到了死胡同,就在这时——”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看着羊洋,似乎在琢磨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就在那时怎么了?”羊洋问。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就在那时,我无意中听见一个工人说,发生事故之后的第二天,材料全都换成不一样的了,我很诧异,拿着新材料跟工地上的旧材料对比,用肉眼什么都看不出来,这需要权威专家的鉴定,我就打电话找先前帮我们鉴定的专家,可是这几个专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供货商是黄先生的弟子,就一点儿不犹豫地推脱,说黄先生门生的事情,最好是让黄先生本人亲自来处理,外人不好越俎代庖——”
羊洋恍然大悟,眼睛看着国正则,轻声说道:“原来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啊?”
☆、第四十六章 疼惜
他轻轻点头,看着羊洋说道:“黄先生如果亲自来,可能会直接气得脑中风吧?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羊洋想了一会儿,“我需要新旧材料的样本,如果你能明天送我回去,我可以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立即去找黄先生,老人家虽然会气坏了,但是这事儿即使是我,也不能越俎代庖,还是要跟他老人家说一声。”
国正则点头,“阮先生也在知道左强是黄先生的弟子之后,感到十分犯难,你知道他们俩是大学同学吧?”
羊洋嗯了一声。
“其实他们俩人的纠葛还要更深一些,阮先生和黄先生当年都喜欢过阮先生夫人,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据说黄先生还是不太待见阮先生,所以阮先生也不好自己揪出黄先生的弟子,径直给黄先生抹一脸黑,这才想出办法,让你们师门之内自己来发现这件事。”
羊洋点头,心情十分不好,想到黄先生的失望,心里有些难过,微微咬着牙齿说道:“左强真的是太不争气了,他的公司能在这行当里吃得开,最开始用的都是黄先生的人脉,打的就是黄先生的招牌,现在闹出来这样的大事,只怕我们老师会气坏了——这种事耽搁不得,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你能开车送我吗?”
他点头,说可以。
羊洋心情不好,想到左强竟然做这种可怕的事情,简直难以置信,虽然最终的结果要等自己回到实验室检测完了再说,但是——但是刚刚自己亲眼所见的半夜装车,师兄使的这招乾坤大挪移,要不是心里有鬼,干嘛要半夜三更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货呢?
一定是有问题,他的公司竟然是这样做大的吗?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这样民生相关的工程,他的贪婪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竟然敢发这样的财?
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冲击极大,几乎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跟在国正则后面去收集了材料,放在国正则的车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物品,下山去了。
“如果是真的,他会坐牢吗?”羊洋问道。
国正则摇头,“不知道,只要受伤的民工不提出控告,而他也愿意对伤者和工程误工进行赔偿的话,应该不至于吧?”
羊洋嗯了一声,无缘无故地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无妄之灾,都怪国正则,明明知道是这样得罪人的事情,还硬是拉着自己来了,简直就是居心不良,如果真的为自己考虑,不是应该事先提醒自己绕得远远地吗?sk
“你故意拉我下水啊?”羊洋不高兴地看着开车的他问。
他笑了,竟然没否认。
羊洋想到自己要亲手揭穿同门的丑事,牙都疼了,唉声叹气地心情不好。
“我不是推你进火坑,只是——”
“只是什么?”羊洋不解地问。
“只是希望你能跟这样人品不佳的同门切割关系,我不是说我做人有多高大,但是有些事情是有底线的,类似这样的工程都能利欲熏心、以次充好、害人害己的人渣,我不觉得你应该跟他走得太近,连师出同门对你来说都是种侮辱,你觉得呢?”
羊洋没有国正则的精神洁癖,她基本是个务实的人,底线也好,民生工程也好,其实都不如这件事带给她的实际麻烦更让她头疼。
而车子开到半途的时候,她又添了肚子疼,感觉事情不好的时候,她意识到是大姨妈造访了。
怎么这么倒霉,明明日子没到啊?
不好意思地麻烦国正则去找超市,自己先在公用卫生间用卫生纸临时解决了一下,然后在上高速之前,告诉他在高速入口旁边的超市那里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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