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入室 (乐如leru)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乐如leru
- 入库:04.11
“做财神爷的外室,鲤鱼跃龙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再快活不过,我心里也向往的很。”
田姨什么话听不出来。
“你可没觉得你真心向往。”
小离好话说不下去,就直言:“我早就跟人订过终身,以后不管他贫穷还是富贵,他是满手金银的财神爷还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我都跟定他。”
“我若没跟人订过终身,必然乐得在您这里大展拳脚,不瞒您说,我妈妈从前也是您这一行里的姐妹,我入了行,那是女承母业。但是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一诺千金重,我既答应以后嫁给他,就不能失身。”
田姨对臭男人一概不屑。
“那个要你守诺言的男人若因你失身就嫌弃你,你也不必跟他一诺千金重。男人么,全都那么回事儿,等你把一颗心掏出去,被他踩扁揉碎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自己是高居天下首位的蠢材。”
小离瞧她这副愤世嫉男人的模样,就知道她被薄情寡义的男人淬炼过。
小离心里一阵解恨,恶人自有恶人磨,像田鸡这种逼良为娼的歹人,下辈子都不会遇到像十一哥这样的男人。
她以前还一直羡慕别人,现在才发现老天安排她遇到十一哥,已经太够意思了。
小离的手指在账本的边角刮来刮去。
“理想情况下是该这样说,可实际怎样谁又知道,我不想到时候被嫌弃才晓得后悔。”
田姨向她脸上吐一口烟雾,慢条斯理地说:“没关系,那就打,迟早会打到你一诺半两重,到时你就知道是现在皮疼肉疼要紧,还是将来是否后悔要紧。总归我这里有的是手段,要选择哪一样,悉听尊便。”
话音未落已示意小汶出去喊人。
小离忙不迭地拉住小汶。
“等等,等等,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姨白她一眼。
“又想通了吗?你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小离赶紧毛遂自荐:“我的脸皮虽然也值几个钱,但我最值钱的还不是脸皮。”
田姨好笑道:“还有别的吗?”
小离指了指脑袋。
田姨更笑了。
“你若说你脑筋有问题,我十成信。”
“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拿证据给你看。”
田姨更奇了。
“真是年纪越大见识的事情就越多,脑筋有问题还能拿出证据。”
小离从撒乱的账目中抽出一本,点出上面两处,就说两个字:“假的。”
田姨漫不经心地看一眼,以为她胡说八道,没想到一概说中。
她扔开手中的烟蒂,正坐起来,亲自挑选一本给小离看。
“这本里面的东西你若能瞧得出来,我就真服你。”
小离认真地翻阅之后,非常确定地说:“这里面被撕掉一页。”
田姨脸都白了,被撕掉的那一页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她硬是凭借着数字中的差异给推出来。
她急忙让小汶退出去。
小汶走人,田姨亲自关紧房门,快步走回小离身边:“我找特别稳妥的人做的账目,雷哥那么强的眼力都没有察觉出问题,你怎会看得出?”
小离心想雷老板若能看出来,早将田鸡的老皮剥掉,她哪里还有机会吓唬她。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离非得一举拿下田鸡不可。
“你敢不敢再让我看几本?你的账目做的再平,我也能全部看明白。”
田姨想反正已经被小离看去两处,而且小离身后的财神又不是她能得罪的,索性就让她多看一些。她若真有本领,自己就搬出威逼利诱的法子,将她拉拢到身边,为己所用。
她再找两本不太要紧的账目给她,又将笔墨搬来,一个多钟头的功夫小离就将里面的问题列出七八。
田姨的状态像枯木复活,扑上来就在小离脸上硬亲一口:“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的这头毒辣本领!”
小离都快哭了,好在不是被财神爷亲,不然她得真哭。
她一面往一旁躲,一面忙忙地解释:“以前做过一点小生意而已。”
田姨激动完了放开小离,小离又道:“其实这些账目,找个厉害的帐房先生来看,也不难看出。雷老板看不出,除他不够厉害外,也因为他目前还信任田姨。”
田姨清楚自己在雷哥面前的信任再过不久就会被磨光。
“那你认为这些账目怎样做才能不露任何破绽?”
小离道:“怎样做都可能有破绽,只是不同的人做帐,被人看出来的程度不同。”
田姨主动伸出橄榄枝。
“你来做呢?”
小离不急不缓地接住。
“我来做,大概需要高手才能看出来。”
她随苏家搬至凉州之后,就不再读书,她在理财方面的一点本领,完全是父亲手把手亲授。
小离又道:“目下局势混乱,若要与人竞争,没有哪个商家能够不在数字上下功夫。然而仅仅账面上好看没有用处,真正有用处的是钱在手里。比如说有钱,人家就可以捧出一个白珍珠鹤立鸡群,没有钱,就唯有仰望别人,自己焦心的份儿。怎样经营书寓我没研究过,但是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上省一省,也就等于守住自己的半壁江山。”
田姨摇头叹气:“你一张嘴上下开合容易,开门做生意,最不能省下的就是这一处。”
第41章 赎身自救1
小离肯定:“可以!”
田姨不是特别相信。
“你可别乱吹牛。”
小离也须得给自己留出余地。
“我若说自己能避开全部苛捐杂税是吹牛,但是避开六成我可以做到。我曾经研读过各地税务法,各地的税务法每年都在改来改去,多花一点心思,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漏洞可钻,我相信永州的税务法肯定也有漏洞。”
田姨还是不能全然相信。
小离道:“给我一本今年最新的税务法,再给我一点时间,在这方面,我有过将近两年的学习,是真是假,一试就知。”
田姨认为她没有必要和自己撒谎,因为撒谎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重新审视从天而降的小离:“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问我?”小离道,“我还想请田姨告诉我我什么来头呢。”
田姨假装没听见,喊外面的小汶进来,吩咐她赶紧让姨娘出去买今年最新的税务法。
小汶听吩咐走人,小离见形势发展良好,遂大胆提条件:“我想……”
小离才开口,田姨就玲珑剔透地懂了,将满桌的账本推到她面前,推心置腹地保证:“只要你能帮我省钱,莫说不待客,赎身都有可能。但是你若敢红口白牙骗我,我就敢你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小离要开的条件就是赎身走人。
她笑道:“谢谢田姨。”
这次的笑是成功后的开心,而不是骂人祖宗的皮笑肉不笑。
时光如流水,日夜不停息。
永州的繁华夜,沉醉在迷人的光线里,有的是觥筹交错,不眠不息。
小离避开书寓的夜夜笙歌,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钻研无数的数字。
如果田姨守约,她估计自己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离开。
她拿过一旁的美女月份牌研究,从凉州回永州的时候是繁花盛开的初夏,等从书寓离开,大约已是寒冬腊月。
从初夏到寒冬,大约半年的时间,她还没有获得十一哥的原谅。
到底要用多久的时间,十一哥才可能原谅她。
她在监狱里时还和诗虹信誓旦旦,放话要三个月结婚,这下子大概诗虹的孩子出世,她和十一哥也没能结成婚约。
她心中愁肠百结,越想越觉烦乱,连账目也看不下去。
她索性捧起那一摞账本,用力地朝桌上砸着泄气。
砸桌声还没停,她便听到咚咚咚的砸门声。
她正猜不知是哪个醉汉在姑娘门外发酒疯时,那个醉汉就横冲直撞进入她的房内。
纸笔算盘撒一地,她从椅子上惊跳起来。
“你是什么人?”
那醉汉一身酒气熏天,进门就扑上来搂搂抱抱。
“我的屏儿,我的心肝宝贝,你这几日怎么都不理我?”
小离都快被醉汉身上的酒气熏吐,她拚命地躲着推着,冲他喊道:“我不是屏儿,你那个什么屏儿杯儿的不在这里。”
醉汉顺手给她一巴掌:“别跟我扯东说西,我知道你是年轻姑娘爱俊男,嫌弃我,惦记上那个唱戏的那个小白脸了。”
小离被打红脸,冲他眼睛就是一拳,结果被他躲开。
她更是火冒十八丈,气呼呼道:“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这话醉汉听着高兴。
“你快些喊,咱们开着门喊,我就喜欢听你喊,喊的惊天地泣鬼神才好。”
喊就喊!
小离放声大喊:“小汶,这里有疯狗。”
那醉汉又甩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打的更狠,打得小离的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