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慕景寒呢?
宁悦忍不住好奇地问,“男神,你最喜欢哪张照片?”
慕景寒抬头眼神准确地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抬起下巴临空描绘着在上面轻点了两下:
“就是这张。”
和宁悦一样,是第五张。
事实上,沉浸在作画中的宁悦对慕先生来说有一种无法自拔的吸引力,因为很久之前他第一次明确意识到自己动心,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慕景寒知道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对着窗台而坐,沉浸在自己勾画的世界里的小姑娘面容干净、眼神澄亮,周身浸满金色的阳光,那些穿透而过的斜阳中,有尘埃飞舞,耀眼的光线把一切都映照的模糊不清,她的轮廓却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映对的十分清楚,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沦为了她的陪衬。
那一瞬间,让他这个一不小心闯入别人私人领地的人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而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满十五岁,而他,却即将迈入十九岁的生日。
如今十年的时间流转而过,他和她都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唯有这份心心念念的感情,如同藏在时光深处的烈酒,被催酵出了浓郁迷离的韵味,不止醉了他自己,也要把她拉来作陪。
洗了洗手,慕景寒在躺椅面前站定,他问宁悦:
“躺椅你试过了吗?”
宁悦距离他五步的距离,点了点头:“试过了。”
慕景寒转头朝她看过来,“怎么样?”
宁悦如实地说:“很舒服。”
何止是舒服呀,简直就是舒服得人骨头都会变软变懒,直至完全不想动→_→
慕景寒动作优雅地在上面躺了一下,交叠平放在上面的双腿映入视线内时如同错觉般一下子被拉得很长。
宁悦朝他走了两步,好奇地看着他,“怎么样?舒服吗?”
“嗯,一个人躺着很舒服。”
两只脚落在地上,慕先生坐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宁悦,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句。
“不过还得试试两个人躺着是不是也一样的舒服。”
宁悦:“……”
忽然想起去买躺椅那天慕先生和人家就尺寸问题讨论了半天的画面,宁悦嘴角一抽,忽然产生了一股拔腿就怕的冲动。
慕景寒眼神如勾地盯着她,清清润润地声音老实不客气地招呼道:
“悦悦,过来。我们一起试一下。”
宁悦:“……”
她站着不动,试图说服对方:
“额,男神,没人会和你抢这个,所以一个人躺着很舒服就行了。”
慕景寒不说话,双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宁悦渐渐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宁悦认输般地咬了咬嘴唇,她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好好好,我过来,我过来还不行吗!”
挫败地绕到另一边坐下,左手边可以触碰到慕景寒的身体,宁悦有点窘迫的比了比身后的距离:
“躺两个人肯定是有点挤的,你这里又不是没地方坐,完全没必要嘛。”
慕景寒的关注点却在另外几个字身上,他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遍:
“我这里,嗯?”
宁悦:“……”
男神,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宁悦内心简直要流泪成河,她很没出息地翻供:“我错了,是我们这里。”
“……”什么这里那里,仿佛他们的家是个多么随便的地方一样。
慕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来悦悦你对我们的家还不怎么有归属感,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快点订婚,这样你就可以早点搬过来适应。”
说出口后,慕景寒真的开始思考这种可能,而第一步自然就是——
“悦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我父母?”
第二十六章
慕景寒原本是不想那么快带宁悦去见父母的,他的计划是打算慢慢来,让她完完全全地做好心理准备,直到她心甘情愿地说要他。
慕景寒一直觉得,这段感情是以他的意愿而开始的,所以在水到渠成进入下一个阶段之前,就由她来决定在什么时候进入下一个阶段。
然而他忽视了宁悦被动的性格。
如果给她一个目标,她可以朝着这个方向乐此不彼的努力,把一切做得很好;反之如果没有目标,她就会满足于眼下的一切,然后安于现状,没有想要改变的冲动。
既然可以让她早点达成目标,那他们为什么要慢慢悠悠蹉跎着时间?
尤其是在他们所谓的“未婚夫妻”这种关系还只是个虚名的前提下。
更何况她早就说了愿意和他先订婚,反而是他自己太过计较于让她主动,从而差点被这种执着遮住了眼睛。
果然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就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慕景寒内心并不排斥这样的自己,他的理智,原本就是为了感情服务的。
可以说,正是因为这十年的痴守,才慢慢铸造而成今时今日的慕景寒。
——是宁悦,成就了他。
而此时对此完全一无所觉的宁悦,在慕景寒说出那句话后,眼神一点一点地静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点了点头。
“好。”
如果说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拜访一下慕先生的父母宁悦还有点忐忑的话,那么在经过随后男神的解释后,他们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彼此心里都已经默认了一个公式,那就是见家长=订婚,这是给慕景寒父母的一颗定心丸。
所以再次换慕景寒来提这件事,宁悦在惊讶了一秒后,就淡定接受了这个提议。
“什么时候去?”
慕景寒勾住她的手,带着几分珍惜意味的收拢在掌心,低头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不急,在此之前,我们先跟你家里说一声。”
还是那句话,订婚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不是两个人的擅作主张。
在这方面,慕景寒给予了宁悦和她家里人充分的尊重。
“你的意思是,你们想要先订婚?”
爵世花园的别墅内,楚凡业和宁悠坐在客厅上座的沙发上,显得很是风平浪静地确认了一遍。
“你家里那边也同意了吗?”
慕景寒从容不迫地坐在对面接受两位家长的审视,语气不骄不躁:
“我明天带悦悦去见他们,只是想先提前跟伯父伯母报备一声。”
楚凡业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他对慕景寒家里的情况是知道一些的,也很满意于他有什么打算都会告诉他们的行为,充分尊重了他们作为悦悦父母应该有的知情权和提意见的权利。
对于慕景寒这个女婿,不管最初的他是怎样的看法,到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满意。
反而是宁悦不认人的毛病让他有些担忧,不过她早晚要面对这些事情,他们身为家人可以作为她一辈子的后盾,但不能一直把她保护在羽翼之下。
“悦悦,你呢?已经想清楚了吗?”
和对慕景寒的平静温和的态度不同,第一次,楚凡业看着宁悦的目光是严肃而锐利的,仿佛要通过那双眼睛看进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宁悦没有退缩,她坦然地和父亲对视,声音发自肺腑:
“是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的吗?没有因为景寒是我们给你定下的未婚夫才妥协?”
这个问题问的很犀利,甚至还有些自打脸。
毕竟当初他们擅自定下这样一个“婚约”的时候,没有人想过要来问一问宁悦这个当事人的想法,甚至从来不在她面前提及,直到对方主动在她手上套上一枚戒指,楚太太才终于想起这回事,态度不是一般的敷衍。
在不顾她的意愿与否答应了后,现在又问她是不是因此而妥协,实在是有点自相矛盾。
但宁悦却明白楚凡业的意思,慕景寒是他们给她选择的一个可能,但不是最终结果。如果在相处的过程中,她完全没有心动,或者是发现慕景寒并不是一个良配,那么楚凡业也不会强逼她和他在一起。
“我承认,一开始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后来却不是了。”
当着慕景寒的面坦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宁悦其实有点不自在,于是只好努力不去往他的方向看,当他不存在。
“他……很好。”
说完这句话,宁悦面无表情地想,她的脸一定红了。
来自身旁之人的灼热目光,就算她拼命催眠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还是毫无遮挡地粘在在她脸上,就差没烫出个窟窿来了。
都怪楚先生!当着大家的面问她这个做什么otl
#爸爸为什么不把男神叫进书房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说好的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呢##别人家的爸爸和未来女婿是情敌,我家老头子和男神却惺惺相惜##别人家的爸爸都是耳提面命地警告未来女婿要对自己女儿好,我家老头子却帮着男神逼人家的心里话##即将嫁人的女儿你是那泼出去的水,而即将娶女儿的汉纸你才是我的半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