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还真特么的讽刺,什么伉俪情深,全特么的扯淡,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的表演罢了!
“景墨你是怎么了?你以前是不会对我这么讲话的。”
“以前敬你是我大嫂。”顾景墨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抱着小念向一旁退了退,拉开两人距离,长长叹了声,“你当年执意要嫁给大哥,是真心的吗?”
“不真心我会心甘情愿的守六年的寡?”郝馨颖放在身后的手用力蜷起,骨节泛白,眼中闪过抹狠戾,与他委屈的语气成鲜明对比。
顾景墨嗤笑声,不再搭言。
小念的头磕得不轻,急救室灯光足足四个多消失才灭掉,医生简单说了句先进icu等待观察。
郝馨颖的身子一软,桂医生慌忙扶住,四目相对,无声的传递彼此心里所想。
顾景墨淡漠的扫了眼姿势暧昧的两人,阔步跟上医生的脚步,亲眼见着小锦被送进icu去了窗口打了个电话。
“先生不好了,出事了。”顾景墨的电话还没挂断,宋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郝家人知道谷小姐把小锦少爷推到楼下,一窝蜂跑到病房来闹,拔掉输液管,血喷了一床单,还揪着她”
宋姐的话还刚说一半,顾景墨跟电话那头交代声,抱着小念跑着冲向谷一冉所在的病房。
病房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病房中狼藉一片,闹事的郝家人已悉数离开,医生护士正围着病床上的谷一冉,痛苦的呻吟声穿透人墙传进顾景墨的耳中,他把已熟睡的小念房间宋姐怀中,拨开人群,谷一冉头发凌乱,几缕黏在一起的挂在红肿的脸上,嘴角的血迹未擦干,白皙的脖子上横着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顾景墨怒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股脑的向脑门上冲,烧没了他所有的理智,染红了他的双目。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去找那帮郝家人,把他们一个个的脑袋给拧下来扔进火炉里烧了。这应该是他活了三十年最愤怒的一次,如果能看到愤怒值,他头上此时应该正冒着缕缕青烟,身上围着凌冽杀气,豁然转身。
“顾景墨”土见岁技。
谷一冉通红的眼中清冷一片,扯住顾景墨胳膊。他只身一人过去,郝家人多势众,顾景墨铁定讨不了好,徒白给别人看热闹罢了。
“我一会回来。”
死呛在喉咙里的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回去,谷一冉握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拿过护士手中的棉签塞到他紧握在一起的手中,冰冷的手指拂过青筋暴跳的手面,“帮我上药。”
语气肃冷清冽,似在传递某种心声。顾景墨拿过药膏,在床边坐下,尽可能轻柔的涂抹着渗出血的伤口。
医生给谷一冉检查过没见到有特备严重的地方,带着护士们离开,宋姐把小念放在旁边的病床上也自觉退出去,顺带把门给带上。
“疼吗?”
微微颤抖的沁凉手指碰了下她的脸,觉得是废话,他还是不由自主问出口。
“不算很疼。”脸上脖子上似被抹了椒面,火辣辣的疼着却不及失去小念时疼痛的千分之一,算起来她从被认定为援交女到现在所经历的苦难,大多数都归咎于郝家,蚀骨仇恨在内心集聚,压在胸前,几乎喘不上起来。她猛地抓住顾景墨正在帮她上药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小锦的事不是我故意而为,是他”
“小念已经跟我说了事情原委。”顾景墨拿过她已经包扎上的右手,“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态度不会影响我跟你的关系。”
顾家父母对她的态度怎样,她现在没心思管。眼前她最关心的是郝家会不会对小念再次造成威胁,郝家人的卑劣她算是见识过,没指望他们会心慈手软。对付这个连血液里都流淌着毒瘤的一群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拔了他们的利爪,让他们即使长牙五爪的挥舞着也不能伤及他们。她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女人,没手段没办法让他们一败涂地,但她的男人有。谷一冉双手环住顾景墨的脖子,拉着他靠近她的脸。
“顾景墨我要让郝家一无所有,郝馨慧姐妹无家可归,她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你十倍百倍的帮我还回去。”
“你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
允诺在耳,谷一冉澄亮的乌眸盯着他盛满森然冷意的眸子,“希望你这次不会食言。”
谷一冉心里相信他,却还是忍不住想给他加码施压。提到从前,顾景墨微恼,低头咬了下粉中透紫的唇。谷一冉心中有太多的负面情绪需要释放,她主动吻住顾景墨离开的唇。
火热的气息交织,顾景墨加深这一吻,在两人呼吸急促,差点擦枪走火之际,顾景墨箍着她身子的铁臂松了松,吻沿着她下巴向下,落在她的伤口上,滚烫唇与清凉的药膏两种不同的触觉体验,似要带着人在欲、海中沉沦。而此时的谷一冉格外清醒,双手抓着顾景墨的肩膀,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顾景墨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怕郝家人再来闹,顾景墨吩咐顾凯带着两个身手好点的人守着病房。
暮色刚沉,天际一片浓郁的深蓝,混着血色残阳,似一副重彩泼墨挂了半边天。
输了几瓶药水,谷一冉的精神还不错,喂了情绪低沉的小念吃了点东西,抱着她说了会话。被人性丑陋的一面吓到,闷闷不乐小念从头至尾只说问了谷一冉一句“小锦伤到哪儿了?”
谷一冉很庆幸,小念不是问小锦为什么那么讨厌她,至少她的小念心底的善念没有受到小锦的影响。
小念再次睡下时顾景墨还没有回来,谷一冉瞥了眼墙上滴答的走着的挂钟,十点半,帮小念掖好被子,梳理下头发披上风衣出门。
“需要什么你说声,我去帮你准备。”守在门外的顾凯已知谷一冉跟顾景墨之间的种种羁绊,对她态度比以前恭敬几分。
“我出去一下。”
“先生正在陪老爷跟太太,你如若找他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老爷太太听了郝馨颖的一面之词,先生正尽力稳住他们的情绪,谷一冉不适合这个时候出现。
“让他们照看好小念。”
谷一冉摇了下头,进了不远处的电梯,按下十六楼,顾凯不敢大意,小跑跟上。
电梯门开,谷一冉一步跨了出去,直奔电梯斜对过的1633病房,下午她专门让宋姐打听了郝馨慧的病房号。
顾凯看出谷一冉的想法,悄悄给顾景墨发了条短信。
病房门前,谷一冉站在门口半响,抬头叩门。第一次没人应,接连敲了两次才听到郝馨慧不耐烦的吼了声“滚!”
火气这么大!不过听这力气,可不像病歪歪虚弱的人有的。她刚想开口,房间响起几声不真切的声响,谷一冉贴在门上听了下,不得不说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就是好,只能隐隐听到几声低喘。
谷一冉拽了下在顾凯的衣袖,示意他靠在门上,“听听。”
听墙角,顾凯四下瞅了下,夜深,医院走道中静悄一片,他才有些拘谨的向门上贴了贴。顾凯听觉灵敏,听到里面某些动静,面色立刻红了起来。
“这里面不会在办事吧。”
自言自语完才意识到面前还站着谷一冉,面色比刚才还要红上几分。
“去搞把钥匙。”
谷一冉心中的好奇心全部都被激了起来,不是爱的顾景墨爱的死去活来,没他不能活下去的吗,在医院就迫不及待跟别人上床。谷一冉不屑轻哼声,就知道你丫的在演戏。
顾凯炯炯有神了,不仅听墙角还要实地观战啊。不过他也挺好奇,郝馨慧正在跟谁翻云覆雨。问护士要钥匙行不通,好在今天安排守病房的人中曾经有个人的黑历史就是入室盗窃,医院的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顾凯一个电话把人叫上来,只见其貌不扬的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类似铁丝的短短一截东西,在锁孔里面简单鼓捣几下,门便开了。
为了不被里面的人发现,谷一冉稍稍推开一点门缝向里面看去。
靠!里面战况挺激烈,衣服散落一地,沙发上两个光溜着身子的人正在抵死缠绵,粗喘娇吟交织,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奢靡的腥气,饶是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种激烈的视觉冲击。谷一冉脸色腾地一下好似被火灼了下,耳根都跟着烧了起来。
有心不再继续偷窥又极想知道在郝馨慧身上冲锋陷阵的男人是谁,谷一冉猛吞了口唾沫,摒弃不健康思想,专注望着那人头发乌黑的后脑勺,希望他可以转个头。
可能是谷一冉的殷殷期盼起到了作用,两人很快换成的男下女上的姿势,谷一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男人竟然是跟郝馨颖有一腿的桂医生。
“手机。”
谷一冉转脸用嘴型问顾凯比划着,顾凯会意把手机调成摄像模式递了过去,谷一冉刚拍了两张照片,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谷一冉手一抖,暗骂声该死的顾景墨,赶紧扯上门,匆匆跑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谷一冉才拍着胸前长舒口气,接了顾景墨再次打来的电话,告知他去病房等她。
病房中,谷一冉进门把照片递给顾景墨,顾景墨淡淡扫了眼,深沉的面色没有多大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