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倾冰瞳又微闪了一下,她记得这件事以前和东阳西归讨论过的。
就算子桑倾微微敛着双眸,东阳西归也看到了她闪烁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的他,嘴角牵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一向冰冷的冷眸都暖得微微弯起。
他就知道会有收获,子桑倾这次的沉默,比之前的果断回绝与敷衍进步多了。
“滚!”子桑倾冰瞳一掀,看到东阳西归竟然在偷偷取笑她时,她气得右手抓着摄像机,就毫不犹豫的砸向东阳西归的头盔。
‘哐!’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子桑倾并没有很用力砸,寂静的黑夜中,刺耳声响倒也不至于太大声,山谷里的人是绝对听不到的。
但这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却惊动了一直没发现两人异常的牧阳。
牧阳立马侧头,肖顺也跟着侧眸看去,只见摄像机和东阳西归戴在头上的头盔,紧紧靠在一起,子桑倾从右往左的一砸之下,把鼻尖贴她鼻尖的东阳西归,给砸得从她上方移开,直接砸回他趴着的地方。
“哇塞!队长想偷亲,结果被子桑倾及时发现,并且狠狠地砸了回来?”牧阳看着乖乖趴回原味的东阳西归,惊得眼睛瞬间大睁,刚刚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东阳西归鼻尖都贴上去了。
“……也许是吧。”趁东阳西归还没抬头看向他们时,肖顺有些可惜的回了牧阳一句,他还以为有现场热吻可以看。
“……是不是女兵都这么彪悍?我看我还是别在部队找对象了,连亲都不让亲,这有什么意思呀!”越过肖顺和东阳西归,牧阳看着子桑倾抓在手里的摄像机,那颗蠢蠢欲动的思春小心脏,突然就有些退缩。
他们队长对子桑倾那么好,子桑倾还这么的……怎么说,这么的不懂情趣,他还是别找女兵好了,免得到时步东阳西归的后尘。
肖顺和牧阳的对话很小声,但东阳西归还是听到了,被一相机砸回来的他,缓缓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子桑倾,有些不满但更多是宠溺的轻声道:“我形象都被你给毁了。”
“活该!”子桑倾自然也听到的牧阳对象言论,但依然不能改变她对东阳西归的态度,只见她冰瞳斜斜一瞪,侧身一翻就背对着东阳西归,捣鼓起东阳西归拿给她玩的摄像机。
漫天暗淡的星光中,子桑倾所在的海拔一千米多的高山对面,是一座海拔七百米左右的山头。
凌晨一点二十分,北野修带着月白、雨果·贝克,正偷偷摸摸的爬在海拔七百多米的山腰上,他们想爬上高处,先侦察一番山谷钻矿的情况。
月白本来提议,他们爬海拔一千多米那座高山的,但北野修嫌太高了,他们便爬了这座稍微矮一点的山头。
从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顶往下俯视,不但能看到山谷的全貌,还是能看到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顶的全貌,关于这一点,北野修三人都知道。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顶上,有四个人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现身。
“哎呀,累死我了!”月白背着一个几十斤重的背包,当他终于爬上山顶时,他站在山沿,叉着腰就喘息道。
为了应付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北野修三人,子桑倾四人轮流盯梢,此时,子桑倾和东阳西归在休息,肖顺负责盯山谷的情况,牧阳则负责盯山谷以上各个山头的情况。
当月白的身影突然站上,对面海拔七百多米的山顶时,牧阳半闭半开左右来回巡视的眼睛一定。
“队长!有情况!”紧接着他看到有另外有两道黑影,也从月白左右冒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刚好三道黑影,全站在他们对面下方的山顶上,牧阳激动连忙低声唤道。
牧阳这一声低唤下,原本紧盯着山谷的肖顺,也立马抬眸,搜寻着北野修的身影。
子桑倾和东阳西归虽然在休息,但他们的作战头盔都没脱下,耳麦里一传来牧阳的低唤,他俩眼眸一睁,原本躺着的他们,立马从左往右翻身趴下,动作出奇的一致,默契的就跟事先商量好一般。
“月白,给我来电干粮?我有点饿了!”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追着跑太久太快的原因,雨果·贝克爬上这海拔七百米的山峰后,肚子就有些饿,他有些懒散的站着,看着左侧的月白道。
“你是猪啊?四个小时前刚吃过!”月白一边喘一边瞪眼,背包那么重,让雨果·贝克背,雨果·贝克不背,他累得半死背上来,雨果·贝克就伸手要跟他拿干粮吃,想得倒美。
“一包方便面而已!而且已经是四个小时前吃的了!”雨果·贝克的饭量本身就比月白要大,他见月白瞪着他囔囔,他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开在月白面前,“快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没有干粮了!”月白非常不满的瞪着雨果·贝克,看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黑手,月白高高抬起右脚,不客气的踹向他摊开的右手。
“FUCK!你……”雨果·贝克黑眼突升愤怒,他眼疾手快的缩回手,闪身就要去抢月白的背包。
饿不饿,吃不吃,北野修一点也不关心,在月白和雨果·贝克的吵闹中,站在高处的他,默默环视着四周漆黑的环境。
“别吵!”当北野修眸光阴冷的看向,对面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时,他眉头微微一皱,突然抬手喝止月白和雨果·贝克的争吵。
☆、105修哥夜闯
雨果·贝克的手刚抓住月白身后的背包,两人被北野修一喝,月白立即神色一正,雨果·贝克也立即收回手,严阵以待的看着北野修。
月白和雨果·贝克声也不敢出的等着北野修说话,可等了半响也不见北野修开口,月白仔细看去。
凉风习习的黑夜中,北野修眼眸微眯,月白从他有型的侧脸看过去,高挺的鼻梁上,突然看到北野修的眼神闪过一抹阴冷。
雨果·贝克顺着北野修的视线看向对面高山,暗淡星空下,高山黑黝黝的压顶在头上,莫名给人一股压迫感。
“修哥,你看什么呢?”雨果·贝克仔细听了听,除了夜晚的风声,他连虫叫都没听到,抬头高高的张望了好几眼对面的高山,不解的看着北野修道。
“修哥,你怀疑对面的山头有问题?”月白微抿了抿嘴,对面的高山黑压压的,的确像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但这应该是夜太黑,视线受阻,心里对看不清摸不着的事物,产生的莫名危机感。
“把望远镜拿来。”北野修朝月白伸了伸手,声音低沉浑厚,目光似箭的直射着对面黑压压的山头。
月白看着北野修伸到面前的手掌,他不容置疑的解下背包,拿出望远镜给北野修。
“后退一点!把头俯低!”透过冲锋枪上的夜视瞄准镜,东阳西归看着月白交给北野修的望远镜,未免暴露,他低声命令道。
子桑倾两腿蹭了蹭立马往后退,把头低低的趴在地上右侧的三人也都跟她一样,纷纷趴俯在一旁。
北野修接过望远镜后,打开夜视功能,一片绿色景物中,他第一眼便微微抬头,仰看着对面高山的夜景。
山体除了摇曳着身姿的小草,就是突兀在山腰或大或小的石块。
一点点往上看去,对面夜空下的山顶和其他山头,并没有什么区别,一个是他需要仰视才能看到,其他是只是俯视下去随意一瞥就能看到。
满眼绿色的景物中,北野修从高山的左侧,沿着山沿一点一点往右看,静谧的夜晚中,除山还是山,他并没有看到其他异常。
“修哥,发现什么了?”看着北野修如此严谨的张望,月白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此刻他看着对面的高山,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寒,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一样。
“没有。”北野修方向一转,将四周围山岚起伏的其他山头也看了一遍,这些庞大的静物安静坐落在四处,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吓我!我还以为中午那几个华夏大兵又跟来了!”雨果·贝克轻舒了一口气,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害他白白紧张了好几秒。
“小心一点,我怀疑他们就在这附近!”北野修把望远镜递还给月白,虽说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他仿佛从空气中闻到了一种危险气味,也许某个黑暗角落,就有他们没预料的危险存在。
而这种危险不来自山谷里的南非黑人,十之八九就是东阳西归他们,北野修直觉,他们在中午紧追不舍了半个小时后,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钻石打道回府。
站在海拔七百多米山顶的北野修,往山谷的方向走去,站在山顶边沿,他向下俯视着安静漆黑的山谷。
从高处俯视下去,夜幕下的山谷,巨大的天坑坐落在正南角,谷里除了一排排一间间的小木屋,就是一顶顶破烂的帐篷,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东北角。
一眼看下去,除了木屋破帐篷,一个人也看不到。
“阿尔奇·拉马尔,住在哪件破房?”月白和雨果·贝克一左一右的站在北野修身旁,雨果·贝克看着山谷一排排大相径庭的小木屋,有些头大。
阿尔奇·拉马尔是南非钻矿的黑人头领,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在阿尔奇·拉马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