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晕眩从地上爬起来,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连忙扶起被我压在身下的常青,“你怎么样?”
常青只是脸有些苍白无力,身上有些尘土,脸上也有两块擦伤,不过整体看上去好像没有大碍的样子。在我的搀扶下有些酿跄的站起来,对我摇了摇头,目视前方的盯着爸爸,死死地攥着拳头。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顾自己而是把我拦在他的身后,背对着我重复刚才的话,“不要过去,他只是恶灵。你刚刚被他利用亲情的力量操控了神智,不要在盯着他的眼睛了。”
我听话的立即避开爸爸的视线,却清晰的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冷笑。心里很难过很想过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爸爸。可是刚刚的一切还记忆犹新,不敢再冒然的冲动了。
我侧头看了眼常青,他的脸色好像并不是因为生气才那样难看,呼吸也有些急促,受伤了吗?虽然我不懂为什么他能看出来,可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个有着和爸爸相同样貌的人确实不是爸爸。
五七,三十五天,一个多月的时间,尸骨已寒,已经入土为安了,死了的人怎么会复活?我还真是天真!
这时,抱着两个纸壳箱子的单良从台阶下面跑上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瞧着我和常青狼狈的样子,竟然还不正经的来了句:“我靠,你们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我不过就是去丧葬管那里等了会,你们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这里可是坟地,在这里滚是不是口味重了点!”
常青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单良见好就收听话的看向我们的正前方,这下单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姥姥,鬼灵人偶,连死人都不放过,魂还被操控者不得安宁啊!”
我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话应该是说,远处那个和爸爸长得一样的邪灵其实和爸爸是有些关联的才对。
揪着他的衣服质问:“你是说他和我爸爸有某些关系?”
单良咧了咧嘴,语气有些含糊地说:“应该算是吧,这个有些棘手,等我们搞定他,我在给你解释成不?”
常青扶着站到一旁淡淡的笑了一下,把我挡在身后,看着那个邪灵问单良,“你有把握不伤到他,制服吗?”
单良眨巴着眼睛回头看了眼我,又看向常青,“我有办法弄死他,不伤到他的办法,就是让他整死我。这算办法么?”
常青勾起嘴角,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笑了,他的笑容让单良哆嗦了一下,就听他说:“算,为人民牺牲死的光荣,我会给你申请功勋风光大葬的。”
“免了,老子还没有活够呢,死了就去投胎了才不在乎这个呢!”单良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的看着远处的人,一本正经的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咬破食指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符咒。
然后竟然真的像个道士那般,有模有样的念起了咒语,手势驱动符纸燃起了火焰飞向那个和爸爸长得一样的邪灵而去。
只是可惜,慢了一步,邪灵见势不好,立即闪身走人,没了影子。
单良往前跑了几步,四处看了几眼,有些无奈的看向我们:“跑了!不过沿着气息,我能够抓到他,要追还来得及。”
常青摇了摇头,搬起地上的纸箱子,打量着我,“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赶紧摇头,除了有几处可能搁到了,有些嘶嘶的痛之外,身体并没有不适。反倒是他,在那一刻我这个平凡人能够感受到有股劲风袭来,甚至清楚被打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就那样把我抱住了,硬是挨了那一吓,现在虽然没事人的抱着东西走在前面,可心里还是很担心。
回去的路上我怕他身体不适,是由我开车回去的。常青一路都在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而且在我看,他的眼中有心事,脸上更是严肃的让人觉得压抑,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单良开车离开前本想说什么,却常青阻止了,悻悻的撇了撇嘴,又看了眼我,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
不仅是他想说什么,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可是常青表现的很是疲惫,我想还是等他休息好了在问好了。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总算是见识了,原来这个满口胡邹的家伙,并没有完全对我说谎,他真的会些真本事。可是为什么偏偏常青的事他却看走眼了呢?
难道,他之所以跟着常青,还是不死心,要对常青不利?
回到家,常青依旧如常的收拾那些凌乱的纸箱子等杂物,因为我最近占不了荤腥,他就特意给我们买了榨汁机等一些孕妇专用的东西。
我拦住了他,夺下他手里的纸盒,“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伤吧,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能够感受到那是一股很强的劲风,如果当时不是你扑过来救了我,或许我已经残了或者死了。”
我拉起常青有些微凉的手,轻轻地摸着他有些淤青的眼角,“如果你不想去医院,我帮你检查一下也好。你说的话我听了,可为什么你却不知道保护自己呢?为了我冒这样的险真的值得吗?”
常青有些犹豫,拉着我的双手,缓缓地垂下双眸点了头,淡淡的笑了,“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也好,我不想去医院,那里太麻烦。我也可以给你看我的伤势,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毕竟在背上不好弄。”他拉着我坐在了沙发上,有些担心地说:“但是要先说好,我天生体质特殊,所以,如果你看到那伤口有些不正常也不要太多大惊小怪好不好?”
体质特殊?虽然不懂可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只是当我看着他忍着痛苦,紧锁着眉头一件件脱下衣服,把伤口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真的想不吃惊都难,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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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露出了一丝苦笑,好像已经预料到了我的表现一样,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不应该让你看,那不过是邪气郁结与体内的关系,看,都吓哭了。”
他虽然说得轻松,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冷静。
那伤口,已经让伤口周围凝住了血气的舒展流动,而且伤口内翻,所以衣服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可是这样还不如流血,因为这样看起来更加的严重,淤血阻塞了血管的关系,使得他的脊背呈现青黑色不说,伤口处更是呈现异样诡异的黑亮,而且已经明显的因为血液不流通的关系,肿胀了起来。
最骇人的是萦绕在伤口周围的黑气,那不是五毛钱的那种特效,而是真实的在伤口上盘旋着,肉眼清晰可见。
我想要试着伸手去触碰伤口的周围,但常青却忽然拦住了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仿古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碗,交到了我的手里。看我有些不解,耐心的解释:“这是解百毒的百草丹,我刚刚被邪灵打中了所以才会气血郁结,但我说过我天生体质和常人不同,所以暂时不会有事。但你不同,你有孕在身,又是普通人,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触碰,就会被邪气所侵,很危险。吃了它吧,它对你和孩子都没有坏处,然后再帮我处理。”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那颗大米粒大的小药丸,看着他的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没有犹豫的就吞了。这样的举动反倒让常青有些担忧,然后紧盯着我,像是担心会发生什么事一样,观察了我好一会才松了口气。
在我看来,他其实也怕有副作用吧!可我却相信他不会骗我,莞尔的对他笑了一下,就把家里的急救箱照了出来。
可是他却说家里的那些药没有用,我就说要用什么,去药店买,可是他还是摇头。瞧着他脸色比之前更加严重了,额角已经慢慢地渗出来冷汗来,看来他其实一直都在强挺着硬撑。
我的性子急,没有办法像他这样火烧眉毛了还这样沉得住气,把急救箱推到一边急得直哭,“你倒是说,怎么才能救你啊?再不说毒素蔓延,就毒气攻心了!”
后背已经越来越黑,几乎伤口成了一个颜色了,这样的情况我从未见过,束手无策的干着急,可是他就是不说。
常青低下头侧过头去,紧握起来拳头,“帮我把伤口用小刀划开,可以吗?”
“只是这样?”我有些吃惊的问。
常青为难的笑了,“这只是第一部,我需要先自行排毒,之后还需要你帮我才行。”
“要多久排毒?我要怎么帮你?”
“一个小时。那之后我会很虚弱,所以我需要你帮我。那颗百草丹会在那时候在你的体内充分发挥了融入你的血液了,所以……”
说道最后,他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可我好像听懂了,其实重要的还是那颗药,它不仅是给我驱邪避开邪气入侵的,同时也可以利用药理扩散之后,使我成为一个媒介,我的血才是真正的解药。
当下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把已经消过毒的剪子,知道了怎么做之后下定了决心,有些哆嗦的看着他说,“那还等什么?我服你回房间,然后帮你剪开伤口,就这点事你还犹豫再三做什么?看着我做什么?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