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轩不解的拿起眼前的文件,不过随意的一眼,就再也不肯移开眼神,一篇篇的翻过,原本阴沉的脸色渐渐缓和,到了最后一朵大大的笑颜开上面颊。
“太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弄到的?有了它咱么可是说是高枕无忧了!老二呀,这次这事你办的漂亮。”
叶昊晨微微一笑,旁若无人的带着随意的表情,大大方方随手弹出只烟,点燃,悠闲自得的向后靠了靠,吸了一大口,半眯起眼睛,“现在还不能说是大功告成,毕竟还要看执行的情况不是。”一串形状规则完整的烟圈慢悠悠的从他的口中冒出,一个接一个,很快便散去消失在空气中。
“所以你小子就想到你哥哥我了?合着我就是个给你跑腿的!”杜其轩失笑出声,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个弟弟才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修长的手指在烟灰缸的边缘轻弹了两下,灰白的灰烬簌簌的落下了一截,断面猩红的火星挣扎的闪灼了两下终于不情不愿的熄灭。,“我这还不是看上哥哥您强大的执行能力,深厚的人脉关系,以及不显山露水的隐蔽性,所以这才舔着脸求您的。”
“不过……”
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叶昊晨抢先开了口:“电台具体业务的事情你也别着急,我这里有昇齐的电话号码,和他联系,该怎么做他自然知道。”
“你小子可以呀!钉子埋的这么深,肚脐眼想破了脑袋估计都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拆她的台。”
“那是,咱是谁呀!”叶昊晨自鸣得意的一笑,半眯了眼睛深深吸了口烟,惬意吐出,完美的眼圈飘飘荡荡吐了出来。
“昊晨,”杜其轩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什么话憋在嘴里,想说说不出来的样子。
叶昊晨一愣,没言声。
“你老实跟哥哥说,这次出去还有和昇齐合作,是不是为了白小帆?昇齐那个人我知道,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昊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已经换上了寂寞的表情。
“你爱上她了?”杜其轩不敢确认,只能试探的问。
“是。”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爱了就是爱了,难道爱了还要羞于开口吗?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你知道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也是为了……”
“那有什么关系?”叶昊晨不耐烦的扭了下身子,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杜其轩被他干的有些说不出话,可对面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再怎么尴尬也挨住了,“那她爱你吗?”
“应该是……”叶昊晨终于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冲劲儿,“不爱。”
“那你小子犯什么混?!人家不爱你,你一个人闲得没事犯病呢?!”
“我就是犯病!我贱,我他妈的犯的就是犯贱!”叶昊晨终于吼了出来,“可是大哥,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能拿着这些要挟她?我做不到啊!我知道她不爱我,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就离她远远的,见都见不着,那不是更让我心里面难受?所以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换我来喜欢她,爱她,守着她。只要她好自己也就满足了,可问题是她现在不好,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怎么着也要做点什么才成,哪怕转眼她就全都忘了。”
“你这不是苦自己嘛,值得吗?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你,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那时候你可怎么办?”
“想过,怎么没想过。”叶昊晨颓唐的吸了口烟,满嘴的苦涩,“能守她一天就守一天。大不了真到了那时候我就周游世界去,等回来一看她也老了,丑了,我心里面还能一乐,‘得!幸亏当年我没要她’不是?”
“说得轻松。”
“人这一辈子不能总那么精明,总要糊涂一回不是?能遇见个自己打心底下想对她好的,不容易,遇见了就不亏!你也不能想着好处都让你得了不是,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就她这么一个,错过了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另一个能让我这么心甘情愿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25日的第二更,话说小叶子也够苦的。
☆、第五十一章 鸿门宴 良缘错
叶昊晨的目光有些湿润,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令他动容的事情,幽幽的回答了句:“人这一辈子不能总那么精明,总要糊涂一回不是?能遇见个自己打心底下想对她好的,不容易,遇见了就不亏!你也不能想着好处都让你得了不是,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就她这么一个,错过了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另一个能让我这么心甘情愿的了。”
“就你小子会说话,我也说不过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次你准备离开多长时间。”
“至多不超过一个月。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也怕逼急了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你明白就好。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是能够掌控的。对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和何老大扯上了关系的。”
叶昊晨苦笑了下,回答说:“要说呀完全是歪打误撞,说到底还是你弟妹白小帆的功劳呢……”
……
临走时杜其轩郑重其事的怕了怕叶昊晨的肩膀。
白小帆愁眉苦脸的看着从衣柜中捣腾出的衣物铺了满床,左手拎了件看看,又放了下。右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并没有任何来电,甚至垃圾短信。
看来真的到该放手的时候了。
曾经记得有人和她说婚姻就像洗热水澡,刚洗的时候很热也很舒服,可是渐渐的水就凉了,到了最后根本就是连洗都懒得洗了,但是浴缸却依然在那里,搬不开挪不走。是需要还是碍眼,她分辨不清,也许仅仅是沦为了一个精致的摆设。
她不知道如何这么说,她和贾明决之间到底应该算作什么。难道是红颜未老恩先断?还是说他已经对自己审美疲劳了?没道理呀!明明还没有七年,怎么就提前痒痒了?!果然是未老先衰了了,或者说现在就讲究个快节奏的更新换代。
她觉得有些可惜了,好歹人家是洗腻了泡舒服了才独留了个碍事碍眼的空浴缸。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连个鲜都还没尝到就直奔结局了?不过要真仔细想想,遗憾也未必有想想的那么大,谁说那一定就是自己的浴缸,左右都不是自己绘制的花纹,即便当初是自己选择的又如何,你能确定人家本意上喜欢的不是烙印花纹的?不能啊!
这样想想果然释然了很多。
有个机会出去走走也好,开开眼界,长张见识,总不能把自己硬生生的局限在当下的小空间里。妇女解放本来就是个舶来品,如果能真正到原产地去学习研讨一番,也许自己无论是从理性还是从感性上都可以提升一个层次。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反而加快了几分,两个大箱子很快整理完毕。白小帆脑子里不知怎地忽然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说现在的男人们还在前仆后继的意图将男性统治地位继续牢牢的掌控在手中,那么妇女解放妇女平等的思想甫一传入中国,国人们又是怎样的表现?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展开,也许就是自己下一部作品的重要切入点啊!
想到这里,心里果然是愉悦了起来,原本黯淡的好几日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白小帆低头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了,是不是该跟他说一句,道个别,或者干脆跟两个人一个冷静的时间。
主动联系,还是……
她不知道。
那一日,直到最后贾明决还是没有出现。
白小帆想,那一日直到最后贾明决还是没有出现。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去了,真的去了,只是……
贾明决气恼的挂掉白小帆的电话,心里暗自诽议:人怎么可以变化的这么大!他明明记得以前的白小帆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嫉妒也好,还是愤怒也罢,难道她是在怪芳芳抢了她的位置吗?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回到包间的时候菜基本已经上好,满满一桌子人正等着他一起动筷。他觉得有些愧然,不好意思的咧嘴尴尬的笑了笑,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
“小帆说她什么时候过来?”刘芳及其自然的将身子朝贾明决座位的方向凑了凑。 温热的呼吸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吹气如兰。
贾明决觉得浑身莫名的燥热难耐,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抬手扯开了喉结出扣紧的纽扣,嘴里含糊其辞的回答说:“她,嗯,她应该吧……”
“她是一会儿就过来吗?”刘芳仿佛不自觉的念叨了句,“这个帆帆呀,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不是在家休假嘛,怎么还弄得这么忙。”
“对呀,咱大主播白小帆怎么开没有现身呀!?”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伟人之所以是伟人的原因在于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提出真知卓见,而又往往是一种放之四海皆通性的真知卓见。比如现在,比如此时此刻,总会有一些不识趣的人发出某种不和谐的声音。
“哎,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我们今天的寿星老才是真正的大主播,金牌名嘴!你们难道不知道现在《午夜情话》的主持人已经换成刘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