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只是微笑。哪怕她自己也觉得,遇见并且拥有完整的徐暮川,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是,她不忍心当着杨雪媛的面去强调自己的幸福感有多强。
她如今所拥有的,是这个女子终其一生都没有触及到分毫的,说多了,徒增感概。何况,她自己认为,幸不幸福,珍不珍惜,自己心中有数就行,没必要去向旁人炫耀。
所以,她选择默声微笑。
而杨雪媛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转圈,话过之后,很诚恳的道了声:“祝福你们。”
生命如此可贵,他们这些从医者,有时候会承受巨大的压力,花费十几二十个小时挽救一条生命,从手术台上救回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二十四小时,可是他们依旧不余遗力。就是觉得,人不应该放弃一丝一毫的求生机会。
然而,杨雪媛却轻而易举的选择了自杀,到底是什么让她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纪唯宁忽然间想起刚才那个让自己恐惧害怕的梦境。水库,抽筋,蛇,茹姨,杨雪媛死了……
这一切竟然都是现实中的翻版。
不知是不是因为徐暮川这个电话缠上的低落情绪,纪唯宁攥着瞿安的手机倒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感冒症状似乎更加严重。
鼻尖很酸,眼睛很涩,头也是疼的几乎要裂开,甚至,身子更加滚烫。
外面还在狂风呼啸,大雨倾盆,瞿安敲门进来的时候,直接给她关上了窗户:“雨越下越大,你要是想继续睡,就盖好被子,别这么躺着,别等会再受冻反复发烧。”
纪唯宁没有应声。
瞿安踱步过来,伸手拨了拨桌上原封未动的感冒药,疑惑:“你怎么不吃药?”
纪唯宁依旧没有应声。
瞿安觉得怪异,又往前踏了步,站在床头看纪唯宁,而后,却是见她眼角含着泪迹,瞿安纳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她攥着的手机:“你怎么了?打老大手机没接?”
床上侧身躺着的人儿摇头。
“那是身子很不舒服吗?是不是温度又高了?
”瞿安说着,想要探她的温度,结果,又是被纪唯宁给挡下。
“想老大了?要不我给他再打电话,让他一会雨停了就过来,反正军医院离这里开车也不远。或者,我送你过去也行。”
瞿安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加上白天那些乱事,导致的心理脆弱,又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陪着的还不是自己的男人,作为女人,难免会有些情绪。
可是,他又没正经谈过恋爱,面对这样一个只知道流泪的女子,简直是束手无措。
想了想,只得探身过去,想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机,给徐暮川打电话,徐暮川的打不通,那他就给贺端宸打,再不行,他直接开车过去。
“不用。”纪唯宁攥了攥手机,没让瞿安拿走,而后伸手,抹了把自己的眼角,坐起身:“我没什么事,谢谢你瞿安,一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从江承郗的事起,再到今天,想起来,是真的给他添了许许多多的麻烦。
“不客气。”瞿安笑说:“老大把你交给我,我自然要把你完完好好的交还给他,要不然,还做什么兄弟?”
“不过说真的,之前对你不是很了解,看着老大一直在为你付出,总觉得挺辛苦。我还就这个问题问过老大,他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当时也没有太以为意。可是今天,你却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是怎么样个刮目相看法,瞿安没说。讲完这些话,他就给她捣鼓那些药,每一种都拿起来,问她,吃哪个比较好。
☆、295 遗书
纪唯宁后来拿了两包感冒颗粒,冲水服用,之后就躺下休息。
瞿安拿着手机出去,似乎还有公务要忙,并没有多呆,只说,如果身子实在熬不住,一定要告诉他。
纪唯宁点头。其实她的烧一直都没有退,只不过温度不算太高,难受是固然的,可这对她来说,还能够忍受,而且,她也不想总是麻烦瞿安太多。
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事,尤其是杨雪媛瘦骨嶙峋却又笑颊如花的模样,总会在她眼前挥之不散。而后,又看着她的那张脸跟茹姨的脸一起交错重叠,于是,她整晚都在辗转。
窗外的倾盆大雨持续到夜晚十一点多才终于缓下来,纪唯宁最后是听着水声睡过去的。然而,他们却又在天还未亮透的时候,赶回了市区玛。
因为纪唯宁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一直不退,哪怕用了冰敷和老板娘给的感冒药都没有任何效果。
是瞿安在隔壁听到她哼哼唧唧的声音,不放心才起身过来敲门,没想到却是发现她的温度,烫的吓人澉。
纪唯宁清楚自己的体质,甚少感冒生病,但是每次来了,指定会发烧并且温度很吓人,但是,她的烧会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如她第一次住徐暮川公寓的那晚,她拖着乔洵去酒吧喝的烂醉,过后也是烧的吓人,恰好碰见徐暮川,他带她去医院吊了水,第二天就退了烧,并且没再反复。
所以,她觉得自己熬熬就过去了,没曾想会被瞿安发现。
许是因为身边没有徐暮川依赖,纪唯宁死撑着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因为了解自己的身子,她在难受之余,也还算淡定。可是瞿安却是被吓到了,他说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温度可以高到如此程度。
他说要送她去军医院,纪唯宁急忙阻止。
然后他说既然不想去医院,那他给徐暮川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徐暮川本是医生,知道怎样对付一个发高烧的病人。
说话的同时,也在拨着号,纪唯宁心急,从床上跃下来,扑掉瞿安的手机。
瞿安纳闷。
纪唯宁只得解释,把茹姨一家的事情,大略说了下。她如今过去军医院,万一撞到茹姨,又是一件麻烦事,而如果把她发烧的事告诉徐暮川,只能更给他添乱。
如此,瞿安只能妥协,但是依旧坚持要把她送进医院,于是,两人才赶回了市区。
到医院挂了急诊,急诊医生当下开了几瓶抗生素和退烧药。纪唯宁原本是撑着头,了无生气的坐在医生对面。
结果,看着急诊医生把处方单交给瞿安,她像是被蜂蛰一样,猛地一震,抬手就抢过瞿安手中的单子,眯着无神的双眼看过两遍,直接就着医生的办公桌,把处方单改了个遍。
医生瞠目结舌,回过神后又抢回那张处方单,说纪唯宁胡闹,发烧烧糊涂了。可是,当他一看那张单子的时候,满是讶异:“你也是医生?”
纪唯宁微笑:“我对抗生素过敏。”
急诊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即便从纪唯宁写出来的那个处方可以断定面前的女子也是一个医生,可也许是因为挑恤了他的权威,面色并不好看,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很是不善:“搞什么搞!你温度那么高,喉咙又上火,不用抗生素怎么行?如果对这种药过敏,我可以换别的抗生素给你。”
纪唯宁喉咙会上火,可能是因为白天吃了太多烤肉的缘故,多喝白开水压压就行。可是,她现在头脑发胀,浑身散架,没法跟这个医生解释太多,所以,直接回了句:“我对很多抗生素都过敏。”
这会儿,医生也狐疑了,嘀咕:“我还没见过对很多种抗生素都过敏的人,你确定你是怕过敏而不是因为你怀孕的缘故?”
急诊医生抖着那张处方,眼带怀疑的问纪唯宁。
纪唯宁面色微僵,扯着生硬无力的微笑,硬着头皮点头:“对,我体质天生容易过敏。”
“那行吧,就按你写的去拿药。”急诊医生再一次把单子交给了在后边听的云里雾绕的瞿安,不时还在念叨:“真是什么人都有……”
瞿安跟护士要了间病房,纪唯宁经过这么折腾,早已是疲累不堪,药水滴了没半瓶,就睡了过去。瞿安见她睡的熟,拜托了护士请了个常驻医院的女护工看着,而他自己则回了住的地方,换下一身粘腻皱巴的衣服,稍作休息。
等他后来提着早餐再去医院的时候,纪唯宁的烧已经退下来了,瞿安也才松了口气。本是计划着让她在那里多住一天,可纪唯宁却坚持在中午的时候出了院,她说她得回酒店去等徐暮川。
瞿安没有阻拦,给她办了手续结了账,又把她送到酒店,在纪唯宁再三保证一个人没有问题的情况下,他这才离开。
——
徐暮川是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当时纪唯宁又睡过一觉,正端着杯子从房间出来,想找水喝,她的身上,穿着徐暮川之前让人安排过来的棉质睡衣裤。
用药之
tang后接着睡了两个安稳觉,纪唯宁整个人恢复了好些,只除了嗓子还是发疼发哑。
客厅的灯是被徐暮川打开的,看见纪唯宁,他微微拧眉,边脱着外套边换鞋进来:“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她都没怎么照镜子,从医院回来冲了个热水澡就躺床上去了,这会儿听见徐暮川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起指腹压了压眼皮:“会吗?我睡的挺好的呀。”
一开口,难听的嗓音就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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