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唯宁就站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落日的余晖从玻璃窗上洒进来,铺满休息室的大半个空间,也打在她纤瘦的身躯上。
余晖融着她清丽无暇,大气甜美的精巧五官,暖暖的渗进他心窝。
徐暮川忽然想起,她初去徐家那天,在漓景路的林荫道上迷了路,然后就着石凳睡过去的那一次,也是如今日这般,打着残阳,美好的让人不忍轻易破坏。
两个画面就此重叠。
他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坐在车上,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将她看进眼底。
片刻的失神,幽深的眸底恢复一片清明,徐暮川坐起身,昂贵的西装外套因为一直压在身下而起了些微褶皱。
“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进来的?”哑淡的嗓音,有着隐隐的不悦。
纪唯宁敛眸,第一次站在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里,满室的男性气息,让她无端急促起来。手心勾着包包提手,低头抿唇:“徐夫人让我过来看看,秦助理说你在这里。”
“看见了?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声音里除了微哑,没有波澜,听不出喜怒。
纪唯宁看着他从床上起身,修长的手指举到颈间,三两下扯开领带,接着脱下半皱的外套丢在床尾的置物凳上。颀长的身姿,只着简单的白衬黑裤,勾勒出他的好身材。
许是看纪唯宁一直杵在原地,他微微拧眉:“我要冲凉,你想在这里站多久?”
“看你服完药我就走。”柔柔的嗓音轻轻说着。
徐夫人的交代总归要完成,纪唯宁本能的向着他靠近了几步,垫起脚尖,用手心探他的额头,本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在发烧。岂料,指尖才碰到他的额际,手腕便被一只大手甚为粗鲁的扣住。
..
☆、070 我和她之间你了解多少
||“你是非得逼着我跟你发生点什么才肯罢休是不是?”
似是在克制着什么,徐暮川下手的劲很大,掐的纪唯宁生生白了张小脸。他的眼色太深,深到让她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这样的话你应该对叶婧说,而不是我。”
纪唯宁有些羞恼,再加上手腕处剧烈疼痛,不禁加重了语气,试图提醒眼前这个男人,认清他的身份。
孰料,这样的一句话却更是让他发了狠的揪着她纤细的皓腕,薄唇迸发出浓浓的寒意:“我和她之间你了解多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的眸底分明染着复杂的情绪,然而纪唯宁却在两人对视的瞬间,捕捉到了她一直想要探究的那丝属于他的空寂,很苍白。
一颗心,莫名就软了下来。
澄澈的水眸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无辜的嗫嚅:“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在发烧。”
“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我,滚出去!”
他忽然松了劲,重重的甩下她的手挽,眉间全是疏冷阴鸷。
纪唯宁低呼一声,抚了抚已然黑了一圈的腕间,不知是疼的太厉害,亦或是他的发狠让她无端升起丝丝的委屈,胸腔隐隐泛酸,水眸更是腾起些许雾气。
她别开眼,提着包包的手心紧了又紧,而后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手掌握住门锁轻轻旋动时,纤瘦的身躯顿了顿,低头从包包中掏出一个塑胶袋,重重地掷到门口的柜子上。
徐暮川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塑胶袋中散落出几个颜色各异的药盒,而他只是定定得站在原地,太阳穴突突直跳。最后,抬手用力按着眉心,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他一身清爽的出来,眸中的戾色已被他很好的掩饰。从衣柜中取下一套纯黑色的修体西装,重新换上。
打算出去的时候,在门口间瞥见那些散落的药盒,他停下了脚步。长指轻轻翻动,而后拿起其中一个,开封,掰下两粒,送进口中,混着唾液就咽了下去。
门一开,就看见正想敲门的秦述。
“纪医生怎么了?我看她出去的样子不太对劲。”
秦述呆呆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见那道清眸冷寒下来:“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秦述不解,虽然知道自家老板一向注重个人隐私,但他以为纪医生应该是个例外,所以才擅自做主让她进去。
老板不高兴,秦述也没辙,只能暗暗摸着鼻子,认栽。
纪唯宁愤愤不满的从电梯出来,一路暗暗腹诽着徐暮川的不识好歹。经过前台时,她只是无心一瞥,却见那个前台小姐朝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纪唯宁不甚在意的扯扯唇。
出了大厦,四面全是高高耸立的摩天大楼,纪唯宁站在其中,怔怔的看着对面马路上,那台超大型的液晶电视屏。
电视屏上原本播着的是一个洗发水的广告,不过几秒的时间,画面一下转换成另外一个场景。
众多的媒体记者,簇拥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争先恐后的高举着手中的话筒。
隔的距离有些远,纪唯宁不知道这是一个关于什么内容的新闻发布会,但见那个男人游走在其中,跟于桑榆的父亲于天明并肩,始终风光无限。
..
☆、071 父亲病发(明天上架,万字更)
||忽然就感觉双腿失了力气,胸腔的酸胀感久久不去。纪唯宁分不清,这种感觉是源于刚刚在徐暮川那里惹来的委屈不快,还是因为电视屏上的那个男人带来的伤心难过。
提不起脚,就那样蹲在马路牙子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
“总裁,车子已经备好了。
今天的应酬,徐暮川带的是投资总监陈柏青以及公关部的两个员工去的。秦述没在,留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站在徐暮川身后的人就成了陈柏青。
看见迈着阔步的徐暮川倏然停下脚步,直直看着某个方向,许久未有动作,陈总监便出声提醒。
对面的电视屏还在播放着刚才的场景,徐暮川只是扫了眼,神色很淡,长腿重新提步,却是向着蹲在马路牙子上的那个女人走去。
纪唯宁蹲在那里,本来只是想缓缓身体上的劲,此刻有些腿麻,便从中抬起头,刚想起身,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熟悉的款式。
目光顺着笔挺的裤管往上,不出意料是那张清俊的面孔,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纪唯宁有些懵,不知他为何会站在这里,脚下很麻,起来的话可能会止不住踉跄,怕撞到与她相隔如此近的男人身躯,索性就那样一直蹲着。
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微提起裤管,俯身蹲在她面前。纪唯宁瞬间屏息,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他依旧高了她整整一个头,满身的清冽气息,悉数灌进她鼻端还有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间。
纪唯宁看着他的大手执起她受伤的手腕,而后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管药膏,干净的指尖启盖,挤出一小条,用指腹过渡到她手腕上的黑圈处,轻轻抹匀,动作柔的不像话,丝丝的扯着她的心尖。
“徐暮川……”纪唯宁糯糯出声,声音有些感性。
“回去吧。”徐暮川并未看她,只是淡淡的嘱咐了声,“药膏你拿着,记得抹。”
话落,他起身。只须臾,挺拔的身影便没进前方不远处,早已为他打开车门的黑色卡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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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安静的过着,纪唯宁是在三天后的下午,拿到售楼处的钥匙。坐在南郊回市区的地铁线上,她脑子里一边计划着如何把父亲接回国,一边计划着今后的生活。
乔治的电话,是在她刚刚从地铁口出来的时候进来的。穗城的下午,纽约已是半夜,乔治从不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心脏在那一刻,莫名揪起。她忐忑的接起,甚至没察觉握着手机的整个手,颤抖的厉害。
“宁,你父亲突然心脏病发,情况很危急,请你速速回来。”乔治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语言,也似是抽不出空,只交代了两句:“我在这里看着,你镇定些。”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纪唯宁大脑空白了好几秒,等想起自己身在何地的时候,乔治已在那端连连焦急的喊着她。
没有回应乔治,纪唯宁倏地挂断电话,拔腿狂奔。
..
☆、072穗城到纽约
纪唯宁以着最快的速度,胡乱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赶到穗城国际机场,大脑空白的甚至忘记跟任何人交代她的行踪。
飞机从机场跑道飞离地面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下,窗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纪唯宁此刻的心,亦如不断爬升的机体一般,悬空吊着,更是因为无法预知的情况,整个人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恐慌。
乔治是江承郗的熟识,更是纪唯宁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学长。三年前父亲在心脏手术后,被江承郗安排进当地一家知名的疗养院,并且特聘乔治为父亲的私人医生紧。
这几年来,父亲的身体逐步恢复健康,乔治功不可没。他心思细密,向来尽心,如若不是父亲的病真的危急,他不会这样急匆匆的召她回去。
人体的疾病,关乎到心脏,大多紧急。更何况父亲是二度病发,再加上他本就不够完善的身体器官,亮眸紧闭,纪唯宁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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