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锐急了,瞬间老母鸡一样把沙子接的栗子全都扒拉到自己怀里,还很不情愿的说:“你们别着急,我来一一给你们分,咱们有人吃得快,有人吃的慢,这太不公平了……咳咳……”说到最后,连时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杨微吃的差不多了,也就站了起来,说自己吃饱了,江承业本身的的念头都不在吃上,也站了起来,回到了车里。
而剩下的时锐则是欢喜不已,但是跟着上车的时候,却是装作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偏偏又装得极不专业,一副脸抽筋的样子,让江承业极为嫌弃。
江承业深吸了口气,察觉到了自己的心绪不对,开了车送杨微到了z市。
一到市,杨微就叫了停车,道了谢,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下车走人。
关上门的瞬间,她还听到了时锐贱贱地略带遗憾的感叹:“承业啊,喜欢你就收了呗?”
江承业瞪了眼贱兮兮的嚣张样,一踩油门,惯性之下把时锐摔到了靠背上,还被栗子给呛着了,顺时鼻涕眼泪的乱流,这下,江承业才有了那种报复后的畅快感。把杨微压下了心底。
下了车的杨微拦了辆出租车,去往母亲刘湘所提供的地址。
下了车,到了富贵华庭,找到门牌号,杨微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门铃。
这个地方很好找,这层楼里只有他们家门口贴着崭新的对联,门口处也是打扫地干干净净。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一入眼,是一个和杨微有些七八成相似的脸庞。小巧的瓜子脸,低眉顺眼的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样,就算是脸上带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皱纹,也不掩她身上菟丝花一样的绵柔。丝毫没有同龄妇女应有的作为一个母亲的坚强感。
此时见到刘湘,杨微这才理解了她当初抛弃原身,另组他家的原因了。
那个时代太过艰难,而她一个没有工作的妇女还有再拖着老幼两个拖油瓶生活,那种说不尽的艰难,难怪她只撑了一年,就撑不住了。
杨微叹息,她虽然理解,也早就原谅了,但并不代表她会喜欢这个母亲。作为一个母亲,她太懦弱,太没有担当。这让杨微想到了前世的母亲。
她前世也算有了不小的积蓄,但从没有去托人找过她的家人。一方面是怕被上面的人控制威胁她,另一方面,大概也因为对曾卖掉她的母亲的怨恨。
刘湘见到是杨微,愣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流着泪,拉了杨微进屋,随后就是抓着杨微的手,哭哭啼啼地不止声,说自己当初做错了,不应该把杨微抛弃等等。
杨微连忙转移了话题,问了她后来的生活,刘湘一听女儿关心她,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这些年里她的生活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杨微。
说得差不多了,房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二十岁上下,虽然面相上看着稚嫩,但神情行动上虽没有丝毫的幼稚,反而从容有致,有着超乎他年龄段的成熟。
杨微看他和自己有些两三分的相像,便猜到了他便是这场婚礼的主角,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向辉。
晚上,向鹏也回到了家,见到杨微,和向辉一样,愣了下,才又展开了非常温和的笑容,关心地和杨微聊了几句。
和他聊天的这几句,杨微也感受了下他的为人,乐观又好爽的中年男人,头脑也非常灵活,说话也是非常有趣。间或对刘湘的时候,也是满怀亲情的。
杨微看人的眼力是不错的,见向鹏对自己母亲好,便放了心了。
因为离成亲没有几天了,琐碎的事情不少,餐后向家父子做在一起谈了许久。期间,刘湘也几次要去帮忙,但都被向鹏推出来了,并不想让她参与。
杨微奇怪,看向鹏眼中的心疼,并不是作假的。
杨微在这家里住到了第三天,向辉的婚礼这便开始了。杨微对这中西合璧式的婚礼非常好奇,也跟着热闹热闹。
新娘子看起来是个非常精明厉害的角色,但对向辉却是百依百顺的,两个人非常恩爱,引得酒席里不少的人打趣。
婚礼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晚上,才众人才稍做放松。晚上,向辉的一干朋友非吵着闹洞房,而忙碌了一天的刘湘看起来非常累了,杨微就要求她和自己回去休息了。
杨微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下,准备入睡,却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刘湘。
她的身上的礼服还没换下,只是洗了把脸,暖光灯下,更显得她脸色依然蜡黄。
杨微错开了身子,让刘湘进来,期待她想要说些什么。
刘湘期期艾艾的做到客房的床沿上,只挨了半个屁股,见杨微关了门,转了身子,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的钞票,就要往杨微手里塞:“微微啊,你听妈说一句,这次回来了就别回京市去了,娱乐圈也不安稳,今天这个明星艳闻,明天那个明星出轨的。虽然你的性子妈也了解,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的,但终归是没有别的什么安稳……”
那沓子的钱明显是今天的礼金,还有许多都是崭新的模样,这一把,少说也有几万块。
杨微看着灯光下这个憔悴的母亲,如果,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自己的家人还好吗?
☆、第19章 戏外生活
杨微叹息,推开了,看着她昏黄的眼,认真道:“妈,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规划自己的生活,你不用给我钱,我所有的生活心里都是有数的。你那天给我打的钱,这两天我会还给你的。”
那一声“妈”顺时让刘湘的眼眶泛红了,她抽了抽鼻子,摸了眼角止不住的泪。泪眼中看着杨微坚毅的眼睛,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慰,嘴上哆嗦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向鹏回来了,在杨微的房间里找到妻子,还见妻子手里的那几万块,目光闪烁了下,他在官场过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但出乎杨微意料的却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非常认真地要杨微收下。
杨微自是不肯,向鹏但也不再推辞,只是眼中却没有任何不满。
晚上睡时,杨微想了很多,但终归是放心了这具身体的母亲了,向鹏看起来是个好丈夫,向辉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杨微就听到家里糟乱的声音,非常短的一片,但也足够惊醒杨微了。
杨微穿衣起身,推门而出,走到混乱的主卧,却见向鹏爬在刘湘的身边,见着她的名字,而另一边,向辉却在打着救护车的电话。
清晨的交通并不繁忙,没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众人七手八脚地送了刘湘上了救护车。
坐在救护车里,医生对刘湘做着紧急处理,杨微发现,向鹏的手一直都在颤抖着,还在安慰着刘湘,只是他的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乐观,声线里,微微带哽:没事的,没事的。
从向辉的口中,杨微得知了原委:刘湘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去年查出了心脏病,随后,又查出了尿毒症,均发展到了中后期。医院不建议手术,开出的比较稳妥的方法是慢慢用药物进行治疗。前几天他结婚都没敢让她操劳,只是没想到,只结婚那一天,就累住了,然后到了今早清晨,突然发了病。
杨微这才想到,原来见她面色不好,呼吸短促只想到了她身体不好,却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么个地步。
到了市中心医院,刘湘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没一会儿,就有护士通知去交钱。向鹏哆哆嗦嗦地掏了半天口袋,却发现自己出来的急,没来得及带。
而这时,向辉的新媳张瑶十分镇定的喊了声爸,就跟着护士去了前台。
向鹏被这么一喊,反而镇定了下来,此时,急救中心出来一个中年的护士,口气非常不客气:“谁是病人家属?这次发病严重,年纪又大了,这次手术有很大的风险,快点来签病危通知单。”
向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但仍然上前,匆匆看过了单子没问题后,就签了字。
那老护士见签了字,就一挥袖子,转身回了急救中心。
差不多两个小时,刘湘就被退出急救中心了,主治医生告诉向鹏:病人的肾脏彻底衰竭,需要换肾,正是因为这,才引发了心脏病,而这次情况也十分危急,需要进行心脏搭桥手术。而她的身体还不稳定,而且还要连续两场手术,风险太大了,更何况现在院里也没有□□。
听闻妻子的病情并没有得到稳定,向鹏皱了眉头。
刘湘自急救室转出后就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里了,浑身插着管子和电线,看样子极为吓人。
向鹏皱着眉头,在阳台上打了几个电话,终于告诉杨微等人,他脱了省市里的朋友,□□有,精通这些的医师也有,但是手术下来,差不多得上百万。说完,向鹏的眉头就死死的夹在一起。
几个人凑凑,最多也只有七八十万,还是差了点。
杨微没有说什么,走出了房间,给了王姐打电话。
王姐的声音难得悠闲,问了杨微最近怎么样。
杨微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王姐,《江山》那边的钱能结算了吗?我这边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
王姐一听事情严重,沉吟了下:“那行,我帮你争取下,金导看好你,应该不会在这方面给你做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