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瞳孔一缩,竟然说不出话来。
落在旁边的是一颗红色宝石钻戒,那是她跟司敬堂结婚时候,他送给她的,秦月一直很珍惜,从来没有离过手,她当初变成沈晴月的时候,也被这个戒指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这个戒指为什么会在沈晴月的抽屉里发现,看样子,被收藏的很好,秦月戴了三年,绝对不会认错,她再世为人,以前的种种,她是下定决心要脱离的干干净净,所以,才会第一次去秦月墓地的时候,就将它埋了进去,只是她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被司敬堂找到。
她心中慌乱不已,面上故作镇定,道,
“这是什么,我根本不认识!”
“还想否认!”
司敬堂勾住她的下巴,猩红着双眼,咬牙道,
“为了查出这个戒指到底是谁埋的,我专门请了专家去墓地鉴定过,那片土,被翻新的时间是一个月左右吗,而那时候,也是你跟文琰过来的时候,我问过守墓人,除了你们,那段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人来过,文琰他恨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我送你的东西埋在那里,唯一的说法就是你,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那个戒指的意义,你还要拿什么来狡辩!”
秦月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也深知这次是瞒不下去了,索性硬着声音道,
“是,我是秦月怎么样,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赶尽杀绝!是不是还想杀人灭口!是不是还想把我送进火海!”
司敬堂手指颤抖,红着眼睛道,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死!”
“是,你没有要我死,你是让我生不如死!”
秦月掰开他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充满恨意的看着他,司敬堂第一次知道心尖颤抖是什么感觉,也终于明白,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病房里,又寂静下来,司敬堂缓了缓情绪,低声道,
“秦月,对于过去,我不想解释,你没死,我很欣慰。”
秦月闭上双眼,道,
“过去的一切,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
“你所谓的安稳,就是嫁给文琰,他绝对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秦月一下子激动起来,
“什么是最好的选择,我曾经以为你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是你给了我什么,无休止的婚外情,和冷漠的婚姻!文琰不一样,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从未强迫过我,我为了你放弃他,是我上辈子最不明智的选择,那是我一声都不能弥补的愧疚!”
“所以你是因为愧疚才会嫁给他?”
司敬堂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秦月烦的不行,冷声道,
“是又怎么样,我不后悔!”
“砰——”
病房门被人送外面推开,秦月回头一看,文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眼神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情绪。
秦月一怔,推开司敬堂,下意识道,
“你怎么来了?”
文琰没说话,让开一
条路,淡淡道,
“出去。”
司敬堂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脸上表情从容不迫,甚至还多了些得意,他柔声对秦月道,
“好好养着,我改天再来看你。”
秦月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何意,不过她潜意识里不想让文琰知道她是秦月,他们的过去,她没有一丝印象,这让她觉得愧疚。
文琰的眼神冰冷的刺人,司敬堂慰问完秦月,才抬步往门口经过的时候,突然勾了下唇角,意味深长的一笑,缓缓离去。
“砰——”
又是一声,门被关上了。
秦月低声道,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没说话,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针头,微微皱了皱眉,秦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快速的将自己缩回被子里,只露两只眼睛,闷声道,
“你快出去。”
男人坐在床边,摸索着她的额头,低声道,
“为什么?”
秦月哭丧着脸,她现在一脸红疹子,丑死了,才不要男人看见!
见她不说话,男人继续道,
“不想看见我?”
秦月蒲扇着两只大眼睛,小声道,
“不是。”
男人将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道,
“那是为什么?”
秦月又不说话了,男人就要去掀被子,秦月连忙拉住焦急道,
“不要掀!”
男人停住手,又问,
“为什么!”
秦月这才扭捏道,
“满脸红疹子,丑死了!别看!”
男人刚刚还阴云密布的脸,突然荡漾出了一丝笑意,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松手。”
“我不。”
男人也不强迫她,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睛,秦月赶紧闭上眼,男人的舌头在她眼皮上打转,轻轻巧巧,带着些***的味道,秦月一下子就被他挑弄的没有力气了,手不知不觉的放松了,男人趁机将被子掀开,在秦月惊讶的目光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深深浅浅,缠绵不休,不一会儿,秦月就像一条脱水的鱼,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看着男人满意的样子,秦月咬牙道,
“这么丑,你也能亲的下去!”
男人挑了挑唇,低声道,
“我不但亲的下去,还能做出更大尺度的,要不要试试?”
说着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秦月身体一抖,赶紧推开他,红着脸骂道,
“老流、氓!”
男人抱着她坐在病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脖颈间的项链,声音低缓的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月知道他问的是片场发生的事,这件事有些蹊跷,就算男人不问,她也是要说的,于是,老老实实把经过全部汇报给男人,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都是你,明知道我今天要拍戏,还在我背上留下那些,差点就瞒不下去了!”
男人好脾气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抱歉,是我不好。”
男人这么老实的认错态度,秦月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儿本来就是意外,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总觉得奇怪,为什么王导会突然要求我拍戏增大尺度,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身上有那个——”
说到这里,她脸色红了一下,又道,
“他本来态度挺强硬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骄跟程雪的劝说,竟然不了了之,我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谁知道拍戏的时候就出了这种意外,就好像是为了应对王导的话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男人眼神微微变了变,道,
“你说最后是成骄踩到了你的裙摆?”
“我穿的那件衣服。我自己知道,挺长的,确实很容易被踩到,我觉得成大哥不是故意的。”
男人没再说话,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道,
“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我会让人去查一下。”
秦月乖乖点了点头,想撒娇卖萌,又想到自己那副尊荣,就推着文琰道,
“你快出去吧,别看了,太丑了。”
男人轻笑出声,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浅吻一下,低声道,
“你在司敬堂跟王哲面前就不觉得丑?”
“那不一样!”
秦月脱口道。
“哦?哪里不一样?”
男人眼神似有些不解。
秦月脸颊微红,硬着头皮道,
“他们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在意他们的眼光!”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摸摸她的脑袋,道,
“小煜听说你
病了,吵着要过来看你,一会儿就过来,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秦月苦着脸道,
“这臭小子一会儿又来笑话我了。”
男人好笑的戳了戳她的脸颊,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养了一对儿母子,而是养了一对儿儿女。
文琰从病房出来,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司敬堂,他眼神微微沉了沉,信步走了过去。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司敬堂缓缓转过身,看见文琰微微勾了勾唇角,缓缓道,
“文总,手段很高明啊。”
文琰扯了扯唇角,淡淡道,
“还好,比你略胜一筹而已。”
司敬堂脸色阴鸷,走近他压低声音道,
“她现在还没有想起来,我说的对吗?不然,她怎么会待在你身边?”
文琰微微笑了一下,反讥道,
“为什么不可以?别忘了,她爱的是谁!”
司敬堂冷笑道,
“秦月是个善良心软的女孩儿,你对她好,她什么都会信,但你也别忘了,一旦她受到伤害,她也比任何人都狠心,你不会忘了她当年为什么离开你吧!”
文琰眯了眯眸子,不咸不淡道,
“劳烦你操心了,事实上,我正在试图让她想起过去,无论是是爱还是恨,她都只会是我的妻子,于你,于秦家,没有半点关系!”